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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蘭縣主听了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響才咬牙道︰「我不嫁」
郡王妃原本還在盤算著這媒人要怎麼做,听惠蘭這麼一說到是皺了眉︰「我雖然不贊同你父親的意思,讓你嫁去王家,畢竟你與王家的小姐有些過節,就算嫁過去了也討不了好。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今日在與你祖母說到方家小姐的親事的時候,她還問你了。最近我也一直在幫你留心,你的事情最遲在今年年尾之前就得定下來。」
惠蘭一听郡王妃提起這個問題就炸毛︰「我說了,不嫁不嫁上次你們把我塞給了那個什麼鎮北將軍的兒子,結果他是個短命的,好端端的讓我背上了克夫的名聲這次你們又想給我找個什麼樣的歪瓜裂棗?」
郡王妃好聲好氣地勸道︰「上次那個不算,都還沒有定日子呢。這次娘親自給你挑,一定不會出岔子。你是堂堂縣主,誰敢說你克夫?小心我告到太後那里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惠蘭聞言並不買賬,冷笑道︰「我不過是個縣主,算的了什麼?惠安堂堂一個郡主都有人敢說她克夫至今也無人敢上禮親王府去提親。」
郡王妃語塞,想了想又勸道︰「惠安不同,她……她那個性子……有幾個人家敢娶她回去?你自然就不一樣了。」
惠蘭油鹽不進︰「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就是不嫁」
郡王妃自認自己的女兒比惠安郡主要好,可是她們母女光天化日的公開聊起這種事情,還大喊大吼,生怕人家听不見,竟然絲毫不覺得臉紅。所以說家教這種東西,言傳不如身教。
郡王妃也有些惱了︰「你不要太任性了,你當我不知道你不想嫁人為的是哪一樁?那蘇敏之已經與王箏定了親,婚期就在六月,你還是早些死了這條心吧。」
惠蘭縣主愣愣地不說話了,她咬著唇盯著桌上的茶碗,眼眶也迅速紅了。
郡王妃見女兒如此也有些心疼,不過想著不能再由著她,否則就真要變成老姑娘了。想到這里,郡王妃也不勸她,起身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父親你也是知道的,我若是不早些給你挑一戶好的,依著他的話,定是……」
郡王妃說到這里,沒有再說出口。
依著郡王急功急利的性子,是很有可能用惠蘭縣主換好處的,這種事情他並不是沒有做過。至于女兒嫁的那個男子如何,根本就不在這個男人的考量範圍之內。這麼比起來,郡王妃到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好母親了。
不過郡王妃對著自己的女兒掏心掏肺,還冒著被莊郡王責怪的危險為惠蘭打算,她的寶貝女兒卻是不理解她的苦心。
郡王妃才一跨出門,腦門後頭就是一聲脆響,郡王妃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便在門框下看到了一堆瓷器的碎片,是剛剛惠蘭手邊的那一只茶碗。
「你滾你們都一樣,一點也不顧忌我,我不要見到你們」
郡王妃被氣得渾身發抖,指了門內的女兒半響說不出話來。最後被外頭候著的老嬤嬤拉住,將她勸走了。
門里頭又是一陣瓷器被摔碎的脆響。
三娘讓人往溫家園那邊報了信,到了傍晚白蘭也從外頭探听消息回來了。
「听說前一陣子方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從老家來了京城,給她送了些藥材,說來也怪。這方大小姐吃著方伯爵府上熬的藥,這麼多年了病也不見好,這一陣子才換了藥材,身體竟然能康復了。伯爵府有人私下里傳,說是老夫人見不得方靜宜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蹦彈,還佔著嫡孫女的位置,又怕把她弄死了被人懷疑,便想了個法子讓她一直病著。這次病好,也不知是藥材被換了的原因,還是方家怕方靜宜的婆家懷疑,所以暫時罷了手。」
三娘懶懶地靠在了榻上,听白蘭說著打听來的小心。听到這里,她淡淡地問道︰「這消息你是從哪里打听到的?方家內院?」
白蘭搖頭︰「因為昨日方靜宜在鎮國公夫人的壽宴上露了面,各家對這事情都很好奇,便四下里打探。奴婢去外頭探听的時候,這消息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探听到了,因為京中這些大戶人家的家奴也都是一沾著親帶著故的,所以便傳了出來。」
三娘想了想,點頭道︰「那你還探听到了什麼?」
白蘭神秘地一笑︰「本來今日除了這些奴婢什麼也沒有探听到心中不服氣,便想要混進方家內宅去探探。結果讓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三娘雖然對白蘭這種「到人家家里去探一探」跟「去外頭看看風景」差不多的語氣感到有些無語,但是也不由得被白蘭勾起了好奇心。
白蘭向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賣關子的,想必是跟在宣韶手下做事情養成的好習慣,也不用三娘再催促就道︰「奴婢今日不小心撞見了方家二小姐被一個男子攔住訴衷情。」
「你說的是方靜妍?」三娘訝異道。
白蘭點了點頭︰「少夫人,您猜猜跟方家二小姐訴衷情的男子是誰?奴婢保證您猜不到。」雖然白蘭不喜歡賣關子,但是她也學會了偶爾頑皮。
三娘到是真的偏頭想了想,最後挑眉道︰「難不成是方家大小姐的未婚夫?」
白蘭目瞪口呆地看著三娘,震驚道︰「你怎麼知道?」連尊稱都忘記了。
三娘見自己猜對了,一陣無語。她真的只是隨便猜一猜罷了,剛剛方家的故事里只出現了一個男人。再說,在方家的內院,怎麼可能進的了什麼陌生男子?
白蘭道︰「還真是方家大姑爺,我听下人們喊他李公子。後來又打听了才知道,李家是隴西第一大族,這位姑爺是真正的高門子弟。只不過我今日見那為什麼李公子,也不過是一個喜歡掉書袋的繡花枕頭罷了,皮相到還不差。」
三娘昨日听王箏說了,方家太夫人在去世之前曾經給方靜宜精挑細選了一門親事。她大概能猜測到老人心中所謂的好歸宿。家世好,門第高,男子容貌端正,沒有惡習,最好還會讀書。
有了這幾點,自然長輩們心中的良配。前兩點能保證女子衣食無憂,後兩點則能保證她平順到老,運氣好還能掙得個誥命。
所求不過如此,但是這挑人家也算的上是一個風險投資,有賺自然也有賠。
「那方家二小姐呢?」三娘問道。
白蘭有些奇怪自家少夫人怎麼突然這麼八卦起來了,不過她還是回答道︰「方靜妍被嚇了一跳,之後便跺著腳跑走了,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奴婢只顧著憋笑了,沒有追上去看。」
三娘笑了︰「她身邊就沒有跟著什麼人?」
白蘭想了想,點頭道︰「跟了,不過只有一個貼身丫鬟。看上去到真的像是偷偷去會情郎,而把身邊的人都打發掉了。」
三娘靠著榻靜靜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今日的事情不要說出去,方家的事也不用再去查探了。」
「奴婢也沒有想到正事兒沒有探到,倒是見到了這麼一樁丑聞。」白蘭苦著臉道。
三娘搖頭︰「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也就是想了解一下方家的情形罷了。剛剛听到你說的,便也猜到了一些。我們與他們一家以後也沒有機會深交,知道這些就夠了。」
白蘭好奇道︰「少夫人你猜到了什麼?」
三娘神秘一笑︰「我猜到啊……方家的水很深。」
白蘭失望︰「就這些?」
三娘好笑︰「不然還有什麼?我又不是神仙。憑著蛛絲馬跡就能推算前後五百年之事。」
白蘭也笑了,想了想,她又皺眉道︰「不過少夫人您剛說我們與方家以後沒有機會深交,依著奴婢看到也不盡然。」
三娘有些奇怪︰「為何這麼說?」方家亂成了那樣,她可不會讓王璟去淌這一趟渾水。兩家的親事是不可能成的了的。
白蘭卻是道︰「這次少爺他去北疆,助著鎮北將軍立了大功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但是這事兒,還有一個人的功勞。這人是少爺多年前就留在北疆的,當年他原本只是一個被流放到當地的苦力,少爺見他短短幾年就學會了那邊好幾個蒙古部落的語言,身手與腦子也異常靈活,便將他收到了麾下。這幾年北疆那邊的情況都是他傳回來的,這次少爺能順利找到鎮北大軍,他也功不可沒。」
三娘聞言心念如電轉,她想她已經知道白蘭說的人是誰了。
「現任方伯爵同父異母的兄長,方靜宜的親生父親?」
白蘭點了點頭︰「正是此人。說來到也奇怪,听說他原本是京中一個讓人頭疼的紈褲子弟,整日里只會惹事生非,捧戲子。可是如今成了神鷹衛的丁酉,卻是一個響當當的漢子,衛中無人不敬服,就連少爺也尊稱他一聲丁叔。」
三娘也沒有想到,方靜宜的父親竟然還與宣韶有聯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