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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安平侯府昨日請了太醫為那位重病的三小姐診脈,听說她已經沒救了,太醫連方子都沒開就走了,今日安平侯府在準備馬車,好像是準備把三小姐送去城外的莊子上等死。」
「沒救了麼?消息可靠?」
「不,因為您說過決不能暴露我們自己人,更不能同安平侯府扯上關系,所以我沒有派人直接去接觸打听,這些消息都是間接打听到的,不能保證是否確切……」
「既然這樣那就先看著,我還是那句話,不能搭上咱們自己人,更不能露了咱們的底細,你也說了現在京里暗衛行走的多,千萬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等孫玉蘭到了京城外,再說吧。」
梅香心中暗道,「孫玉蘭,我給你一次機會,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不過前提是你能撐過去,撐到離開京城……」
梅香每次想到孫玉蘭,就會想起前世的自己,同病相憐的命運令梅香愈發不忿。
並不僅是同情,梅香只要一想到孫玉蘭是永安帝想要害的人,一股破壞的念頭就會油然而生,不能叫永安帝得意,不能叫他事事順心。永安帝想做的事她想破壞,永安帝想殺的人她想救。
而且除此之外,梅香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孫玉蘭,那些她父親書寫的東西孫玉蘭是從何處得知的,永安帝又從孫玉蘭那里知道了些什麼,此事關乎梅香的父親,梅香必須做到心中有數才行。
青木看著梅香欲言又止,梅香心中了然,說道,「女乃兄可是覺得我婦人之仁,太過心軟?前面救了一個毫無關系的小梅,現在又想救一個麻煩纏身的孫玉蘭……」
小梅便是之前那位跟著母親,伙同李四一家訛詐長樂侯府的那位姑娘。後面來的那個老鴇手里有他們一家三口的賣身契,梅香覺得她品性沒有她母親翠花那麼無藥可救,便讓青木替她贖了身。梅香就是給她一個重新生活的機會,至于以後小梅做什麼去了哪里便同她無關了。
青木搖了搖頭,「不,公主不是心軟,是心善,您想救的人都是本性純良又生不逢時者,您給了她們一個繼續活下去的機會,這與爛好心是不同的……」
「是麼……」
梅香有些不確定,她救下小梅,想要救孫玉蘭,也可以說是一時的沖動。也許是身為重生之人,梅香自個獲得了多一次生活的機會,便也想幫助那些與她前世境況相同的人吧。
「小姐,上次上次救的那個小梅,她現在虞城鄭家做丫環……」
「做丫環?是她自己賣的身?」
「是她自賣自身,她這麼做也是不錯,沒錢沒本事,像她這樣的女孩子進大宅門做丫環是挺好的選擇,而且,她跟那外鄭公子已經有過首尾,小梅在鄭家呆上一兩年,說不定會被鄭公子收了房,即使只做通房,也比做見不得人的外室強……」
「總歸是她自個的選擇,我給了她機會,也不指望她報答,她將來是好是歹都與我們無關……」
青木走後,屋里只剩了胡嬤嬤與梅香,梅香發現胡嬤嬤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異樣。
梅香望著胡嬤嬤,問道,「嬤嬤,你可是覺得我做事太魯莽了,不應該救孫玉蘭?」
胡嬤嬤模了一把臉,隱去眼里的淚光,搖了搖頭,「老奴只是覺得欣慰,公主跟長公主性子真是一模一樣,前朝亂世的時候,長公主救下了許多人,這些人同樣與她沒有丁點關系,可長公主還是願意出力去救,公主和長公主一樣心善……」
梅香漠然,她爹娘在世時救人無數交游廣闊,只可惜其中一人就是永安帝,不但沒能結下善緣,反而被他害死了。所以說,救人不在多,關鍵要看清被救的人的品性,梅香這輩子絕不會再犯父母的錯,白眼狼救不得……
孫玉蘭已經三天沒有吃喝了,安平侯府的人終于對她失去了耐心,要餓死她了麼?
昏昏沉沉中,孫玉蘭感覺有人抱起了她,然後把她放到了一個架子上,搖搖晃晃著往外走。
身邊的人大概以為她已經昏過去了,所以他們毫不避諱地在旁邊說話。
「夫人,這下好了,送走了三小姐,京里的流言也該平息了,您也不必為了她發愁了,」听聲音和口氣,這應該是一位嬤嬤。
「總算是能省省心了,這幾個月我可沒少為這丫頭費心思,頭上那幾根白頭發都是為她長得了,府里出了這種人,真是晦氣。太夫人既然松了口,趕緊把這丫頭處理掉,莊子上的人都安排好了吧?」
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孫玉蘭听出來了,是那個可惡的二夫人,也就是安平侯夫人。處理掉?她們要把她處理掉?
「夫人放心,老奴親自去找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
長樂侯夫人恩了一聲。
孫玉蘭心里難受,這段日子的折磨,她終于明白了為何會落到這個下場,是她自己太幼稚了,這個朝代的人講究的不是真誠,他們有太多太多的算計。月兌穎而出不見得就是好事,還會招來殺身之禍。這個朝代的人他們講究的是內秀,物反常是為妖,低調做人才是王道……
孫玉蘭被送上了馬車,馬車大約行了一天的路,期間孫玉蘭昏過去醒來,醒來又昏過去,每次她一位自己要死了,可她仍然會醒過來。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孫玉蘭被抬下了馬車,她眼皮顫了顫,眼縫中看到的是月光,原來已經是晚上了。
安平侯府的人把孫玉蘭交給了一早說好的農家照顧,給了他們二兩銀子,一刻也沒多呆連夜就往回趕。
第二天,孫玉蘭已經氣若游絲,因為多日沒有進水口唇已經干裂,她已經心灰意冷,她明白這戶人家在等待她的死亡,等她死亡之後,好去給安平侯府報「喜訊」。
孫玉蘭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覺有人扶起了她的頭,唇邊有溫潤的感覺,她不禁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果然是水,孫玉蘭眼楮睜不開,嘴巴卻張地老大,貪婪地吞咽著嘴邊的溫水。
沒幾口水就見底了,孫玉蘭焦急地伸頭四下試探,那人卻把她放回了床上。
「撐住了,我們會想辦法救你的。」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然後人就不見了,雖然她與此人素未謀面,孫玉蘭卻非常相信這個人的話,大概是因為在她自己要放棄的時候,他送了那杯水給她給了她希望吧。
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人進了屋子,這次是那對負責「照顧」她的夫婦。
「當家的,快試試她死了沒,」女子道。
男子伸出兩根手指放到孫玉蘭鼻前,一股腥臭味沖入孫玉蘭的鼻腔,嗆得她差點「活詐尸」。
「還沒,不過快了,快感覺不到了,咱們再等等,」男子道。
女子一坐到了床邊,伸手在孫玉蘭面前揮了幾下。
「我說當家的,她一點反應也沒有,肯定是要死的了,要不然咱們先把她卷起來扔到後山算了,反正她這個樣子是活不成了,把她扔出去她還死得快一些,」女子道,「我覺得老2家說的在理,這麼個人死在咱們家里,可是會招髒東西,听說這位以前在京里就有些門道,咱們還是別讓她死在咱家里了。」
男子沒有說話,他早就有了這種想法,這會只是在權衡一下利弊,終于他說了一個「好」字。
女子從床底下取出一張破草席,同男子一起把孫玉蘭卷到了草席里,又找了一根草繩,把席子捆住,防止孫玉蘭從里面滾出來。
兩人合力把孫玉蘭放到了一輛牛車上,又在車上放了幾個籮筐,上面又蓋了一床薄被。男子趕車,女子坐在後面,二人就這麼往後山去了。
這會正值晌午,村里人不是在吃飯,就是在休息,沒人頂著大太陽下地干活。夫妻兩個基本上沒遇到幾個人,即使遇到了別人問起,只說是去山上才野果。
夫妻二人到了山上,把牛車拴在一棵樹上,然後兩個人抬著草席往深處走。他們走了好長一段路,找到事先挖好的一個山洞,把孫玉蘭丟了進去。
兩人做完這一切,立時就往回趕,他們連看孫玉蘭最後一眼也不敢,更沒有去查看孫玉蘭是否已經死了。在他們看來,人都成這樣了,除非是大羅金仙才能活過來。
畢竟是條人命,他們以前也沒害過人,往後走的路上,那女子在車後面嘴里叨叨著一個勁地拜天。
這隊夫妻不知道,就在他們往山上去的時候,有兩隊人馬跟在他們後面。
第一隊人馬在他們丟下孫玉蘭後,便現了身,是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人,他們先檢查了一下孫玉蘭的脈搏,確認她馬上就要死了,這才藏身在附近等著。
過了一會,穿黑衣服的人又現身檢查了一下,發現孫玉蘭的脈搏已經停了,兩人並未離開,而是繼續守在附近。直到過了一夜後,沒有人出現,這兩人才毫無收獲地離去。
在確認第一批人已經走遠後,第二隊人馬這才現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