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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詡微笑著看著她,伸手模了模她的頭,仿佛她還是初見時那個小姑娘一般,「你做得很好了。」
顏秉初愣了一愣,她仰起頭看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將自己埋在他的腰間,唇角微微上揚。他真是個傻瓜,顏秉初心里暗暗地想,不過那份信任與關懷讓她感動。
人是有多幸運才能遇見這樣一個人,她毫不費勁地就得到了,甚至在潛移默化下,改變了原來的那個自己。她覺得她的年紀甚至漸漸地退回了十五歲少女該有的樣子。
顏秉初的臉緊貼著謝詡,深深嗅了他身上熟悉的氣味,才退出來,有些無奈地指著桌上攤開的賬本,「我有這麼多事情要干,白日也不能陪你,不若你出去做自己的事情?」
謝詡一怔,舉著手上的書本道,「我可以在這看書陪你。」
顏秉初嘟起嘴故作不滿,「你見著母親處理事情時,父親陪著的?老祖宗要笑話我了。」她看了看謝詡,笑道,「你現在將事情提前處理掉,七夕時不是可以陪我出去了麼?」
「原來你是打得這個主意,」謝詡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順手將手中的書一合,扔在一邊,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晚上等我吃飯。」
顏秉初微笑著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伸手拿起他扔在一邊的書,《公羊傳》。她哂笑一聲,國子監早就學過的課本,他能拿在手中捧上幾天?看來他心不在焉,其實也很擔心外邊吧。
顏秉初將書放回原處,目光從書本淡淡掠過,繼續投入到和賬本的爭斗中去。
她無法幫助他,至少不能拖他後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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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詡將馬扔給迎上來的小廝,大步走進昭王府的外書房。
趙紹似乎很驚訝在這里看見謝詡的身影,他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折子一合,取笑道,「新婚的假期連一半都沒有過去,你怎麼就舍得將你的小嬌妻拋下?還是人家嫌棄你人老珠黃了?」
謝詡不為所動,含笑著掃了他一眼,「听說禮部有人上奏昭王至今只有一位側妃,也該大婚了?」
趙紹頓了一下,面色變得有些古怪,後來又有些咬牙切齒,「禮部那個老東西我趙紹還輪不到他擺布。」
「嗯,」謝詡似乎沒有看見他的失態,自己動手倒了一杯水,「听說昨日禮部張大人邀你去他府上做客,你答應了?」
「我說謝四郎」趙紹終于發飆了,他站起身轉過書桌直逼到謝詡面前,氣急敗壞地道,「你成親的時候抱著你的美嬌娘一天到晚就在琢磨這個東西?」
謝詡抬起眼皮,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又不是聖人,美人在懷,又是自家娘子,我哪里有空琢磨你的事情。我只是去了一趟陳宅,這事情就到我耳朵里了。」他垂下眼楮,比起面前有些暴躁地趙紹,簡直像一潭平靜的溪水,柔和淡定,他輕輕叩了叩桌面,「這個事情還沒有鬧大,不管是不是他設計的你,他竟然不要臉面,你還是要的吧,這事兒拿到皇帝那都不好說。你先主動認錯,拿住先機,那個女人納進府來吧,就給一個名分,進來後,她的事情還不是你說的算。」
「我咽不下這口氣」趙紹忿忿,「那個老狐狸,他大張旗鼓地向我投誠,是要把我推到風尖浪口。他私下的主子該樂壞了。」
謝詡不置可否,他靜靜地等趙紹平靜下來,開口道,「趕快將大婚的事情解決吧,幸好那女人的身價不高,要不然不只是一個側妃而已。你也長點記性,這件事只能這麼解決,你難道不知道應對美人計的最好方式就是將計就計?」
「美人?」趙紹呸了一口,「那女人長得實在不敢恭維。」
謝詡笑了,「算你倒霉。」
趙紹被他的幸災樂禍給氣到了,狠狠道,「等你有這麼一回時,看你笑不笑得出來」
「我?」謝詡搖了搖頭,「在我面前施美人計,太過張狂了。」他抬眼看見趙紹的不解,得意洋洋地揮了揮手,「有誰能美過我家夫人?」
趙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啊,忘了一件事,」謝詡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他。
「這什麼?」趙紹見他面色嚴肅,不由有些好奇,接過展開一看,鼻子差點氣歪了,他狐疑道,「謝四郎,你是不是拿錯東西了?」
「沒錯,就是這樣東西。」
「女人的衣服樣式?」趙紹又看了看紙張,不可置信地重復了一遍。
「花紅閣不是你暗里的產業麼?」謝詡模了模鼻子,「這件衣服我在花紅閣看見有人穿過,就是那個搭上安王的女人。」
趙紹顯然還是一頭霧水,「你要干什麼?」
「你去找她問問這衣服是誰做的,按著這個尺寸再做一件。」謝詡臉有些暗沉,說實話,他其實不願意將自家夫人的尺寸告訴外人的。
趙紹好奇地剛要開口。
「你不許問,」謝詡搶先道,「我有用。」他拍了拍趙紹的肩膀,「重新做一件,不要什麼女人穿過的就拿來。」他笑了笑,「你幫我這一件事,我就提前結束婚假來幫你,怎麼樣?」
趙紹陰沉著臉,從牙齒縫中吐出兩個字,「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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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承文伯府里的帖子時,顏秉初還是驚訝了一番的,她仔細地看了看手中染成茜色的精致帖子,只邀請了燕國公府世子夫人一人。
她細心地詢問了宋氏。宋氏想了想,答道,「承文伯雖然一向不與府里來往,不過或許是因為承文伯夫人對你有好感?她也是新婚婦人,或許想交交朋友。」現任承文伯夫人是繼室,或許是看重了顏秉初郡主身份想憑借她在圈子里站穩也指不定,宋氏輕輕拍了拍顏秉初的手,笑道,「你悶在家里許多天,趁這個機會同年輕姑娘玩一玩也是好的。我瞧你那些賬本整理得很好,明天就歇息歇息吧。」
顏秉初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番關于承文伯的事情,不得不承認,那或許是個隱藏頗深的人物,實在京里沒有關于他的半點傳聞,最大的事情或許就是他的夫人去世之後,他重新娶了夫人的娘家庶妹。
這是個很奇怪的聯姻。顏秉初思索著,慢慢走進春滿園。或許是承文伯本身原來就和小姨子有私情?
「在想什麼?」謝詡一進屋就見自己的小妻子坐在榻上滿臉思索。他轉到屏風後換了干淨寬松的衣服,就一把抱住她,將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屋里的丫鬟迅速退了出去。
顏秉初乖順地坐在他懷中,將腦袋倚在他的肩上,仍由他在頰邊,耳尖落下輕輕的吻,直到埋在她脖頸中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她才微微用力推開他的腦袋。
「承文伯現任夫人是什麼樣的人?」她無辜地眨著眼楮。
謝詡苦笑,卻仍是認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出生濟南的末流世家,」他頓了頓,「是原承文伯夫人的庶妹。」
她全都知道,盡管這個答案說了同沒說一樣,但顏秉初毫不在意,倒是有些驚奇他竟然知道別人夫人的底細。
「承文伯續娶時,京里的人都知道了。」他咬了咬她的鼻尖,「說感于此女病床前照顧嫡姐。」
「你信?」顏秉初眨了眨眼楮。
「為什麼不信?對外怎麼說,我們就怎麼信。」謝詡看著她好奇的水眸,深深吻了下去,堵住她要繼續要問的話。
兩人倒在榻上,顏秉初掙扎著逃出腦袋,大口呼吸了一番,抗議道,「門沒有關」
謝詡氣息不穩地抱起她往內室走去。
直到飯菜熱了幾遍,顏秉初才從淨房走出來,臉紅撲撲的,在離謝詡有些遠的地方坐下。
謝詡動手舀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這才想起兩個時辰前未完的話題,好奇道,「怎麼想起問承文伯夫人的事情?」
顏秉初捧著碗,笑道,「明日承文伯夫人請我赴宴。」
「什麼名目?」
「賞花。」顏秉初似乎想起什麼,笑眯眯地道。
謝詡嗤之以鼻,「這個季節賞什麼花?就承文伯府?」牡丹早就過了開得最好的時期,承文伯府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池塘種了菡萏的。
「听說承文伯花了大價錢買了一盆開著好幾種花色的牡丹,」顏秉初不以為意,笑了笑,「還請了專人回來伺候呢估計承文伯夫人想請我們看這個吧。」
謝詡停下筷子,問道,「你明日帶誰去?」
「什麼?」
「文杏還是文柏?」謝詡模了模下巴,「兩個丫鬟中空出一個名額給我,哪怕你只帶一個丫鬟也空著。」
顏秉初有些怔愣,小心問道,「怎麼了?」
謝詡笑了笑,「我安插一個人。」他就是覺得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顏秉初想了想,也沒有駁回謝詡的要求,畢竟,她知道他不放心自己。能讓他心安,帶誰都無所謂,她嫣然一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追問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