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到臘八了,吳桐三人有些按耐不住,準備開始他們的賺錢計劃了。當然,他們三個雖然年輕,但並不是莽撞的人,自然不會冒冒失失的不做任何事前準備。實際上,他們的準備工作做的相當好,不僅大致跟縣城里的幾家藥店談好了價格和草藥種類數量,還利用學習之外的空閑時間去集貿市場好好偵察了一番,好在如今還沒有城管這類街頭小販的「天敵」,他們只需要找好地方,早點過去佔地就好。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臘八一大早,天還沒亮時,全副武裝的三人就拉著架子車向十幾公里外的縣城趕去。北方的冬天總是嚴寒又干燥,寒風「嗚嗚」地肆虐著,可吳桐三人卻並不感覺辛苦難受,反而開心興奮的很。窩在厚厚棉衣之中的三人頂著冷冽干燥的寒風艱難行進著,雖然在黑沉的夜色中趕路有些恐怖,但信任的朋友在身邊陪伴著,就連最膽小的楚晴都明顯膽子大了不少。
「幸好咱們準備充分,听小彤的穿了厚棉衣戴了厚手套還圍著圍巾,要不然肯定會凍得夠嗆。」楚晴一面使勁的在側邊推著架子車,一面感嘆道。因力氣小的緣故,她並沒有單獨拉一輛架子車,只要在後面幫吳桐就好。原先她總覺得穿得太厚的話會行動困難,不太贊同吳桐全副武裝的提議。可今早一出門她就意識到吳桐提議的正確性了,平常在屋里窩著還沒怎麼覺得,這天也忒冷了吧?
「對啊,今兒個的天氣真是冷。」由于修習了武術的緣故,吳桐和萬擎的身體素質跟楚晴比好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兩人雖然也感覺冷,但卻沒有像楚晴那般厲害。不過走了幾公里後,明顯感覺身體熱了起來,也更加靈活有力氣了。
「哎呀,剛剛還不怎麼覺得,現在感覺好餓哦,到集市後我一定要多吃幾個熱包子。」吳桐拉著架子車跑得飛快,原本幫忙推的楚晴只能在後面追著跑,兩人跑跑笑笑鬧鬧了一陣,不一會兒就感覺餓得饑腸轆轆。好在他們昨晚就蒸好了一大鍋葷素包子,今早又在鍋里熱了一下,用棉被包著呢,估計到集市後也是熱騰騰的。
「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到集市了,搶到攤位後咱們再吃。」在後面追的氣喘吁吁的楚晴安慰道。
越接近小縣城,大清早拉著架子車騎著小三輪兒的小商販就越多,其中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當然,也不乏精神奕奕的年輕人,因此吳桐三人混雜其中倒沒顯的怎麼突兀。三人到了幾日前看好的地點後就停了下來,拿出破床單鋪在空地上,將早已收拾的很是干淨美觀的干菜及用籠子裝好的野雞野兔擺放好後,才拿出還熱乎乎的早餐。
「嗚,真好吃,小晴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吳桐一面狼吞虎咽地啃包子喝熱粥,一面還不忘拍大廚的馬屁,看的楚晴既好笑又無奈。
「嗯,小晴的廚藝確實越來越好了……」同樣大口啃包子的萬擎也一本正經的點頭贊同道。心想著自己可不能因懶惰和依賴而荒廢了自己的廚藝,否則自己在小彤面前豈不是沒什麼閃光點了?那樣的話真是太糟糕了,他喜歡吳桐吃著自己親手做的美味時那種幸福滿足而又欣喜的模樣。
「你們倆啊,趕緊老實吃飯吧……」楚晴被兩人夸得有些難為情,佯裝惱怒地訓了兩人一句後,就繼續安靜斯文地吃著自己的那份早點。
不管是富庶還是貧困,不管是高官富商還是平民百姓,一年一度的春節對于華夏子孫的意義都是一樣的。即使是平常再摳的人,到春節時也免不了要滿懷開心的置辦年貨,準備著過個好年,畢竟在這樣告別舊年展望新年的時刻,誰都想有個好兆頭,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保佑來年一帆風順。
三人吃飽喝足後天還沒全亮,還有些灰暗,不過縣城里勤勞的家庭主婦們已經開始提著菜籃子出門買食材了。冬天的當即蔬菜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因此這一集貿市場中的大多數小商販都是菜農,主要賣一些自家地窖里儲存的不太新鮮的蔬菜和一些當季菜。當然,也有不少小販和吳桐他們一樣,是來賣年貨的,有賣鞭炮的,賣對聯的,賣雞鴨魚肉的,賣糖果瓜子的……,總之是花樣繁多品種齊全,看的菜鳥三人組嘖嘖稱嘆。
由于吳桐他們的野雞野兔看上去又肥又大又健康,干菜的品相也好,再加上價格合理,小老板也是能說會道的,因此生意很不錯。他們原本預計著至少得花一整天的時間才能賣完,沒想到竟然剛到半晌午就被主婦們一搶而空。三人樂滋滋收攤兒並承諾之後幾日會繼續過來後,沒搶到的幾個主婦才懨懨離去。
「沒想到生意竟然這麼好,咱們明天可以多裝些哦,對了,我看人家賣對聯兒的生意也挺好,要不咱們買些紅紙回家自己寫後拿來賣吧?雖然利潤不多,但積少成多,估計能賺不少錢……」吳桐前世學了十幾年的書法,雖然她天分不高,跟那些書法大家不能比,但寫一些對聯還是沒問題的。
「你一個人能寫多少?太費時間精力了吧?」楚晴皺著眉頭說道。她雖然不反對利用空閑時間掙些小錢,但始終還是覺得學習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因掙錢而荒廢了學業,她可不會輕易贊同。
「要不你寫幾副對聯,我去找人幫忙去印刷廠印,應該花不了幾個錢的,好像大肥他姑父是印刷廠的什麼干部吧?」萬擎沉吟了一會兒,提議道。大肥是萬擎的崇拜者之一,其實當初萬擎只是收拾了幾個軟腳蝦二流子而已,根本沒費什麼勁兒,可飽受欺凌的大肥等人卻是激動不已,天天跟在萬擎後面想當他徒弟,萬擎趕也趕不走,嚇也嚇不走他們,因此只能由著他們跟著,只是警告他們不許耽誤他學習。那群孩子本性不壞,只是因沒人教導而養的有些野,從那以後也不再吳桐的課上搗亂了,雖然成績仍舊是一塌糊涂,但知道努力學習這一點確實令吳桐楚晴開心不已,上課時特意耐著性子從頭教起,幾個孩子這幾個月也著實進步不小。
「好啊,咱們們多印一些,自己賣不完可以批發給小商販們,畢竟門聯可是過年必不可少的呢……」
「這事兒待會兒再說,咱們先去把草藥處理了吧?賣完後趕緊回家,還得學習呢……」
「好啦姐姐,放心吧,我不會因小失大的,不會因為這點兒小錢兒而荒廢學業的……」吳桐無語了,她看上去就那麼不著調嗎?
三人一面說笑,一面邁步向藥店走去。由于先前已經談妥了大致事項,因此雙方很快就完成了交易。雖然之前已有了心理準備,可三人沒想到竟一下子賣了那麼多錢,這可是幾百塊啊基本上相當于工人一年的收入了要是吳桐只是驚喜的話,萬擎和楚晴就是實實在在的惶恐了,兩人長那麼大可沒見過這麼大一筆巨款,走在回村兒的路上時都有些腳步虛浮似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