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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宴請,其實不過是熟悉的人聚在一塊兒吃頓飯罷了。吳彤認識的人不多,除了她父親生前的幾位好友,就是左鄰右舍的幾位爺爺女乃女乃了,而楚晴萬擎兩人更是初來乍到,也不認識什麼人,因此第二日的聚餐總體上來說還是挺簡單溫馨的。
大家樂樂呵呵有說有笑地飽餐一頓,長輩們恭喜一番又叮囑了幾句「戒驕戒躁」、「繼續努力」之類的話語,吳彤家諾大的院子很是熱鬧了一天,直到傍晚時一行人才乘興而歸。因著有林女乃女乃的幫襯,三人倒是沒感覺有什麼勞累疲乏的,反而輕松開心的很。
由于之前三人已經確定了各自想要報考的學校,再加上他們的成績出色,不必擔憂錄取不上,因此三人很快就完成了報考事宜。眼看著春節將至,楚晴家里那邊催的急,楚晴也甚是想念家人,因此她一報考完就買了連夜的車票趕回家了。家里少了一個人感覺冷清了許多,但因有林小寶這個可愛的乖寶寶和健談又和藹的林女乃女乃在,吳彤倒是沒感覺有什麼無聊,每天過的開心的很呢。
春節,對于每個炎黃子孫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節日。今年的春節不管是對于吳彤還是對于萬擎而言,都是極其特殊的,七七年到七八年是他們人生新的起點,是他們蛻變甚至是新生的轉折點。這樣一個承載了那麼深刻意義的節日,他們自然要開心而又慎重的度過,更何況有林女乃女乃這個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他們這個春節注定要一生難忘
小孩兒小孩兒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凍豆腐;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滿街走……。雖已過了很多年,吳彤仍舊記得這首每當春節期間,孩童們都會用稚女敕的童音歡唱著的童謠,她雖很久沒感受過這樣純粹的歡樂了,但記憶中那美妙的滋味卻在腦中揮之不去,如今又有機會重溫逝去的快樂,她自然要全心全意地再感受一回。
臘月二十四全家象征性地大掃除(有魔法陣的養護,吳彤家里其實很少有灰塵、蜘蛛網之類的東西)了一番後,從臘月二十五開始,吳彤萬擎開始在林女乃女乃的帶領和指導下制作年節特色食品。大壇大壇的辣白菜醬油蘿卜泡椒咸腌肉等腌菜堆在倉庫里,這些就是這段時間的蔬菜來源了。這些被腌漬過的蔬菜味道雖不錯,但到底比不上新鮮蔬菜來的好吃,吳彤空間里的蔬菜取之不盡,可偏偏又不好拿出來,著實令吳彤苦惱了一番。不過想到如今大家都是這樣過的,吳彤心里總算是好受了些,也不再糾結了。
林女乃女乃不愧是對吃食極為精通的老北京,蒸的饅頭、包子、窩頭、團子,烙的烙餅、餡餅、鍋貼、貼餅子、攤糊餅,煮的面條、餃子、熱湯面、疙瘩湯、片兒湯、撥 兒、玉米面粥、雜豆粥……,吃的吳彤萬擎還有小吃貨林小寶及毛毛團團小白每天顛著溜圓的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當然,人家萬擎可不是那麼沒追求的人,人家不僅享受美食,還利用空閑時間好好跟林女乃女乃學了一手兒,哪像吳彤這個懶蛋,除了吃還是吃,根本就想不起來別的事兒了。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臘月三十這一天。這一天中午是得吃餃子的,林女乃女乃吃了早飯後就帶著萬擎窩在廚房里包餃子了,貼春聯兒放鞭炮的事兒則交給了不擅廚藝的吳彤和就知道瞎樂呵的林小寶。
「女乃女乃,啥時候開始貼春聯兒放鞭炮啊?要不我現在去準備準備?」吳彤難得來了童趣,看見那好大的一盤鞭炮有些手癢,牽著林小寶樂帶著撒歡的毛毛團團顛顛地跑到廚房,期待地對老太太問道。
「鞭炮再等會兒,等這一篦子餃子包好下了鍋就差不多了。要不你跟小寶兒先去貼春聯兒吧,咱家大門多,得花費不少時間……」林老太太看著假小子似的吳彤和堪稱「賢良淑德」典範的萬擎就覺得好笑,這兩個孩子真應該換換性格,萬擎還好,廚藝好又顧家,性格也安靜的男孩子還是挺稀罕人的。可吳彤這個大大咧咧的性格可不行,連粥都煮不好,未來可是要吃苦頭的,看來以後她得好好教教這孩子。
「好咧,我這就去。走,小寶兒,跟姐姐一起去貼年畫去,你幫姐姐遞東西啊……」
「嗯,小寶兒會遞東西,小寶兒肯定能幫到姐姐」小家伙握著小拳頭煞有介事的點了點小腦袋,很是自信地說道。
吳彤忍笑撫了撫小豆丁的腦袋,努力鄭重地應和道︰「那當然,小寶兒可棒了,肯定能幫到姐姐,比光會搗亂的毛毛團團小白它們厲害多了」
看自家小孫子被吳彤哄得小臉通紅抬頭挺胸驕傲的跟只小公雞似的,林女乃女乃也忍不住抿嘴偷笑了一回。同時老太太也欣慰感激不已,她家小寶兒最近可是越來越活潑可愛生龍活虎了,哪有一絲往常那般默默不語的沉默模樣?因著小寶爸爸早逝,媽媽改嫁的緣故,鄰居家的孩子很少會主動跟他玩兒,小家伙小小年紀就沒爸沒媽沒玩伴,整天跟著女乃女乃風里來雨里去的擺攤兒,著實可憐。長久以來弄的小孩兒性格也變得沉悶內向,除了做生意招攬客戶,其他時候都不愛多說話,看得林女乃女乃暗暗焦急愧疚。如今可好了,小家伙跟著吳彤玩鬧,性子變得越來越開朗活潑,林女乃女乃不僅一次地暗自慶幸自己接受了這份兒好工作。
吳彤這邊貼好了年畫春聯兒,廚房那邊餃子也差不多下鍋了,吳彤趕緊帶著一群小尾巴去拉鞭炮。怕小寶兒毛毛團團會被驚著魂兒,吳彤連哄帶勸的將他們哄進了屋子里。
「女乃女乃,我點火了……」吳彤站在北屋門口兒沖在廚房邊兒站著的老太太說道。
「好,點吧……」
在一陣震耳欲聾的「 啪啪」的鞭炮響聲中,吳彤度過了她重生以來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春節。
歡樂的時光總是匆匆而逝,吳彤總感覺還沒怎麼過呢,正月十五的元宵節就過去了,他們期盼已久的大學也要開學了。楚晴在正月十六才包袱款款的姍姍來遲,看那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就知道她春節在家過得不錯。果然有親人就是不一樣,那渾身洋溢的喜氣和滿滿的幸福令吳彤著實吃味不已。
「你這丫頭是怎麼了?嘴撅得都能掛一瓶醬油了,誰得罪你了?」楚晴正興致勃勃地講自己在家過春節的趣事,見吳彤沖她翻白眼兒撅嘴,知道她是吃味了,心里樂得不行,明知故問道。
「哼,你在家里倒是逍遙自在,也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小賣部的公用電話你又不是不知道電話號碼……」吳彤被眾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撐著面子繃著臉抱怨了一句。
「哎呀,還真是讓你給說著了,我真忘了帶那本記了電話號碼的書了,到家準備給你們打電話時才想起來呢。小彤原諒姐姐一次,姐姐知道錯了,保證沒有下一次……」楚晴苦著臉討好地說道。她當時也是急的團團轉,本來想打封電報報個平安的,可她女乃女乃看的緊,說什麼都是大姑娘了,要是村兒里的都嫁了人了,往外跑實在是不成體統,天天壓著她收拾家務或是給弟弟們補課,弄得她氣悶不已。可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她也不希望因自己的原因而令家里人都不痛快,只能悶不出聲地忍著,直到女乃女乃初三回村兒了她才真正開懷起來。
「好吧,原諒你這一次,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我們不知道你家確切地址也不知道你們那兒的電話號碼,可是擔心了好幾天呢,生怕你路上出了什麼事兒……」吳彤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臉上很快就帶上了笑。交個朋友不容易,交個知心的好朋友更不容易,她很珍惜這段友情,自然不會因一點小事而弄得雙方都不自在。
「肯定沒有下一次了,呵呵。」楚晴見吳彤沒追根究底,心里也是松了口氣,家丑不可外揚,她女乃女乃雖不好,她也不會在外人面前數落她,畢竟是長輩呢。
「要不咱家里安個電話吧,以後聯絡起來也方便……」沒小巧玲瓏又方便快捷的手機就是麻煩,有個什麼事只能干著急,著實耽誤時間浪費精力。
「也行,省的有什麼急事還得來回跑……」楚晴知道吳彤不缺這點兒錢,再加上安了電話確實會方便不少,就沒出聲阻止。
「看天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去休息吧,明天還得去學校報到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