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夫人說的,難道我還不信?」葉顏紹搖頭,他看向臉色更加蒼白的葉嫻玉,「玉兒,爹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老實說,是哪個人?他怎麼有本事在仁和伯府來去自如的?」
「爹,女兒真的不知道腰帶為何會在我的房間,至于喜兒、我不知道喜兒受了誰的指使。」葉嫻玉辯解著,采用了最符合她一貫的行事作風,賣可憐,「女兒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說到此處已經泫然欲泣,其實平時葉嫻玉的名聲很好,原本對于她竟然和男人有染之事,眾人的態度就很疑惑,此時見她如此表現,不少人都猜測著是不是真的被人陷害了。
而葉青雲的嫌疑,無疑最大,不少目光落在了葉青雲的臉上。
「爹,娘,青雲所說句句屬實,也不曾陷害過誰。」葉青雲立刻站起出,在葉顏紹和葉胡氏面前跪下,和葉嫻玉一樣,「四妹妹一向喜歡做出可憐的樣子博人同情,現在也是要如此嗎?」。
「三姐姐,玉兒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冤枉我,甚至還那樣辱罵我。」葉嫻玉繼續走她的悲情路線,「若是我平日在什麼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三姐姐,三姐姐說便是,我一定給三姐姐賠禮道歉,處處禮讓。」
一番話,將葉青雲噎住,她雖潑辣,但在斗嘴上,除了髒話罵人,並不十分在行。
「我沒有冤枉你。」葉青雲漲紅了臉,「我確實是從你的枕頭下發現男人的腰帶的,若有半句虛言,叫我不得好死。」
「三姐姐如此發誓,玉兒也可以發誓。」葉嫻玉反應極快,立刻就道,「若是玉兒真的和男人有私情,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葉凌歡不禁佩服起她來,明顯她和夏寒有私情,竟然也能發誓到如此地步,大約是無神論者,並且是堅定的愛情的信仰者
「你」葉青雲更加不知該說什麼了,沒想到今天下午明明就驚慌失措的葉嫻玉,現在突然變了模樣,抵死不認,而且看著葉顏紹和其他人的目光,倒是相信葉嫻玉的多些了。
原本府中相互陷害的事情太多了,而誰都知道葉嫻玉和葉青雲待嫁,誰做得不好,就意味著另外一位有機會嫁得更好。
「五妹妹也在听雨樓中,她一定也知道的。」葉青雲在困頓了一陣之後,突然就提到了葉凌歡,目光犀利的望向了在角落位置的葉凌歡,眼神凶狠,「五妹,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葉嫻玉和男子偷會的事情。」
邱槿荷立刻握緊了葉凌歡的手,她就知道會牽涉到自己的女兒,她側過臉去看葉凌歡,卻發現她先是一臉淡定,簡直就是預料之中的,緊接著在眾人目光過來的時候,臉色很自然的就變成了惶恐。
她的女兒真的只是長大了這麼簡單嗎?邱槿荷松開她的手,因為葉胡氏讓葉凌歡去前面回話了。
「凌歡,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你也在听雨樓兩月有余了,若是玉兒真引了別人,你多少會有所覺察的。」葉胡氏開口。
現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葉凌歡的身上,葉青雲一直小聲催促「說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葉嫻玉甚至不再抽泣,那麼高深莫測的看著葉凌歡,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什麼都不知道。」葉凌歡嘆了一口氣,想起了夏寒的威脅,她相信他能夠說到做到,「眾人都該知道,我一向三更睡覺,因為睡得晚,睡著之後特別沉,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不過,我想,若是四姐姐真有幽會男人,不會選擇在府中吧,在府外豈不更好?」
葉青雲的眼楮瞪得那麼大,像是要瞪出來了一般,她喃喃的說︰「你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說?你是听到葉嫻玉幽會男人的對不對?為什麼你要幫她隱瞞。」
葉嫻玉雖然沒說話,但是她的詫異不會比任何人少,葉凌歡不但沒有落井下石,甚至還幫她說話,她也想知道為什麼,她可不會認為葉凌歡一時心好,或者想和她修好姐妹關系。
「三姐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葉凌歡笑了笑,繼續道,「我只是這樣想的而已。當然我覺得一定也不是你陷害她的,今日走水,你才偶然起意去了听雨樓,若沒有走水的事情,你不會去的吧。我相信你只是想去看看四姐姐,偶然發現了腰帶。」
葉顏紹很滿意的點頭,葉凌歡深切的了解,他要的是仁和伯府的體面,至于葉胡氏,她表情淡然,好像這件事情無論好壞,她都能夠接受,她平靜的听著面前三姐妹的呈詞,像一個最最公正的裁判。
「而且,腰帶嘛,歡兒覺得四姐姐也可以用男子的腰帶呀,又沒有說一定就是別的男人用,且又是那麼鮮艷的紅色,私以為,男子少用這樣的紅色才是。」葉凌歡繼續閑閑的道,像是真的只是在說著自己的想法,「喜兒所說,也只是睡覺的事情而已,至于看到四姐姐晚上出去,也許只是夜晚睡不著散心,不過四姐姐如果要全了自己的清白,還是最好說明一下,不能一味表達你的委屈,不夠有說服力。」
「都是奴婢的錯,那個腰帶是奴婢一時興起,在外買的,四小姐一直對男裝挺有興趣,奴婢還想著給四小姐一個驚喜呢。」一直跪著地上沉默不語的碧兒現在開始猛磕頭,「都是奴婢的錯,不關四小姐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早說呢?」葉凌歡笑了,「也不用去小黑屋,讓四姐姐蒙受這麼大的委屈。」
「葉凌歡,你」葉青雲很不甘心,可是她又不能撬開葉凌歡的嘴,現在看上去葉顏紹像是已經相信了葉嫻玉,她再就此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接下來,葉嫻玉又解釋了她半夜出去確實是因為睡不著散步什麼的,大致將整個事情掩飾了過去,葉青雲當然也沒有什麼過錯,不過被葉顏紹斥責兩句太過小題大做,連帶葉胡氏也被說了兩句。
碧兒倒是受了罰,讓在小黑屋跪一晚上,大家就此散場。不過,不甘心極了的葉青雲卻把葉凌歡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