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了沒?錢家的二公子錢滿遭雷劈啦」
「听說了,還是被秋無言秋先生帶著朱玄館的弟子在一條小巷子里面發現的,全身赤/果,被雷擊得神志不清,頭發都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了。」
「遭雷劈的人都是做了什麼壞事吧,听說那天他在朱玄館門口劫持了仁和伯府家從鄉下回來的那個小姐,愣是綁到了他的車上,不知怎麼的一個炸雷就到了車外,听說當時跟從的六個人都沒有看到兩人是怎麼失蹤的呢。」
「仁和伯家的小姐葉凌歡,情況如何?」
「說是被端寧王從城郊帶回來的,那天雷雨之後,許多人看到王爺騎著他的玉驄馬帶著葉凌歡從東門進來了。」
「兩人同乘騎?」
「不是,王爺騎馬,葉凌歡小跑跟著。由此可見,王爺對葉凌歡也沒有那個意圖嘛。」
……
謠傳八卦閑言碎語在雷雨第二天,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是嵐華城頭條大事。
第一,這件事情夠神秘,做壞事被雷劈成為了現實,有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且主人公是從車內離奇失蹤,無人知道為什麼;第二,兩個當事人在嵐華已經具有相當的知名度,一個是張揚跋扈生活放/蕩的商賈巨富五大家族之一的嫡子,一個是從鄉下被接回來而後又得端寧王另眼的小姐;第三,宣傳力度夠,目擊證人多,無論是錢滿綁人上車,還是錢滿赤/果躺在泥濘中,或者是端寧王帶著葉凌歡回來。
次日下午,錢府,錢滿院子,下人們跪了一地,錢夫人正在叫人重責。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六個人還能讓兩個大活人不見了嗯?」錢夫人雙目通紅,錢滿是她的獨子,「滿兒居然讓人給、給弄成這副樣子,打斷這幾個人的狗腿。」
「夫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那馬車窗戶都裝了欄桿,唯一的出口就是車門,他們若是要出去,小的怎麼會看不見啊。」
「是啊,小的們真是冤枉啊,確實有盡心盡力看著公子的,不知道公子為何,為何就……說不定真的和雷……有關系。」
「什麼?你是想說我兒遭雷劈?」錢夫人咬牙切齒,「來人,把他拖出去杖斃。」
「且慢。」正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兩個人走了進來,一個正是錢老爺,還有一個便是錢家長子錢進,兩人都是國字臉,眉目極為相似,和錢滿是兩個長相,說話的是錢進,「娘不可動怒,眼下錢家已經被人說道,若再因為此事杖斃下人,傳出去只怕更不好。」
「可是,滿兒他……」
「這種時候,你還維護者他」錢老爺重重的哼了一聲,「都是被你慣壞了,平日行事就遭頗多非議,他說想要仁和伯府的小姐,我也允諾幫他問問,沒想到他就這麼迫不及待,上去搶人?這個沒用的東西,錢家果然不能交到他手上。」
錢夫人听著前面還想爭辯,最後一句卻叫她變了臉色,不敢多言;而錢進只是低著頭,沒有表情變化,也沒有出聲。
「老爺,千不好萬不好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責備滿兒了,他年紀還小,再說現在還昏迷著呢。」錢夫人換了戰術溫柔的上去,「老爺,你看這事兒怎麼也得問仁和伯府討個說話。」
「這事兒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善終了。」錢老爺重重嘆了一口氣,「看來之前的傳言是真的,端寧王為了尋葉凌歡都出城去了,你還想討說法?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端寧王算什麼,表面風光,其實誰不知道皇上最不喜……」
「閉嘴,這種話豈是你這婦道人家隨便亂說的。」錢老爺呵斥,然後又厲聲道,「進兒剛剛檢查過那馬車了,就跟滿兒的下人說的一樣,除了車門根本無路可出,車頂有被雷電劈中的痕跡,而大夫也說,滿兒的情況確實是雷擊之後的樣子。」
「讓那大夫閉嘴,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滿兒的事和雷有關。」被雷劈是天譴,這得犯了多大的事兒,錢夫人捏著拳頭。
「娘,請大夫的是朱玄館的,秋無言負責這件事情,孩兒認為,以秋無言的聲譽,他說出來的話,是沒有人質疑的。」錢進適時開口,「現在這個說法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弟弟遭了雷劈,仁和伯府的那位雖離奇出現在城外,但卻安然無恙,眾人皆看在眼中。娘,你封得了百姓的悠悠之口嗎?」。
錢夫人被噎住,瞪了錢進兩眼,這個就是他兒子接掌錢家的最大障礙,他是長子,可是錢滿才是嫡子啊,唯一的嫡子。不過錢老爺現在對滿兒諸多不滿,是該管束管束滿兒了,這件事情,如果老爺都說了不能鬧大,那也只能……
「爹,娘……」錢滿的聲音出現了,他跌跌撞撞的沖出來,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娘,「娘,剛剛我都听紅艷說了,兒子絕對沒有遭雷破,娘要為兒子做主啊。」
「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錢老爺問道,皺著眉頭看著錢滿滿頭小卷發。
「才醒過來沒多久。」錢滿一把鼻涕一把淚,拽住了爹的衣角,「是葉凌歡那個小賤/人,是她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把兒子給敲暈了,兒子絕對不是被雷劈的。」
「來人,將二少爺送回屋子好好休息。」錢老爺將目光從頭發移到了錢滿的臉上,一陣煩躁,甩開了他,「錢滿,你最近好好呆在屋中,不許出去給我惹是生非。」
「可是爹,兒子咽不下這口氣啊,都是那小蹄子,她竟然對兒子做出這種事情……」錢滿想起了葉凌歡在車上對他的誘惑,之後的突然翻臉,「兒子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絕不能放過她」
「葉凌歡和端寧王關系尚不清楚,她的親弟弟葉塵予現在又和順德侯最疼愛的那個女兒有婚約。」錢老爺重重的道,氣勢十足,「我再說一次,此事到此為止,絕對不可在鬧大了。夫人,好好看著你兒子,進兒,跟我走。」
「是。」錢進點頭。
錢滿坐在地上,狠狠的捶了捶地面,咬牙切齒,錢夫人雖然憤懣卻也無可奈何,不敢違抗老爺的話,只得注意力轉移到錢滿的身體情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