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良緣 164、葉成陽回歸

作者 ︰ 細雨佾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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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陽回歸,在葉胡氏的高調下,整個仁和伯府幾乎傾巢而出的歡迎,上至各位大小主子,下至丫頭小廝婆子,都被要求隆重的迎接這位大少爺,也是未來仁和伯府的繼承人。

那張燈結彩,煥然一新的模樣,就放佛是凱旋而歸的英雄,其實只是一個犯了錯誤被弄出去禁足的少爺,但是很奇怪的,葉顏紹對此也沒有多,好像是默認了這一切。

這兩日葉凌歡並不輕松,雖然和葉嫻玉,陸秀詩的關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和墨香閣的聯系也越來越緊密,她這兩個月的三幅畫作都賣出了相當好的價格,而且是一送過去就立刻有人買了,除去墨香閣、朱玄館的分成,到了葉凌歡手中的銀子也有八九百兩之多。

雖然這些都是好消息,但是依然無法消除葉凌歡心中的陰霾——夏寒和李承霖死期將近的消息,一直繚繞在她的心頭。

也許李承霖這麼努力,就是想避免那個死的結果吧,至于夏寒,他根本就是不計死活的想要報仇而已,死,沉重可怕,也許每個人都要面對,但是現在根本不是他們該面對的時候啊,一個不到二十,一個二十出頭而已。

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她也什麼都做不了。

「小姐,大少爺心胸狹窄,二少爺取代了他想了那麼久的婚事,只怕他心有不甘。」青蓮站在葉凌歡的身後,小聲提醒著,「所以,一會兒宴席之上,大少爺肯定少不了會找小姐你的麻煩的。」

「正好。」葉凌歡笑了,他找麻煩,她才方便找借口,為她月兌離仁和伯府做準備。

葉成陽已經回府,設置了家宴,幸好葉胡氏還沒有沖動的宴請八方,只有三桌人而已。此時姨娘小姐少爺們已經入座,安排的座位還特地將葉凌歡和邱槿荷給分開了。

很快,葉成陽便進來了,跟在葉胡氏和葉顏紹的身後,當然後面還有一群的下人,看起來排場十足。而此時葉胡氏正在跟葉顏紹著什麼,將葉顏紹逗得笑容滿面,大約是十分開心。

經過他們這一桌的時候,葉凌歡多看了葉成陽幾眼,十五六歲的少年,也算是長相英俊的,個子高大,和葉顏紹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葉顏紹的相貌不差,葉成陽的也差不到哪兒去。

看上去也是十分簡單的一個少年而已,只是小小年紀,就出入那些場所,品行方面可以想象,而且他雖然濃眉大眼,但是在看人的時候,總有一種趾高氣昂的感覺。

幾人都在主席上坐下,葉顏紹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葉成陽又很懂事的給敬酒道歉,他自己不對,總之整個態度好極了,讓葉顏紹不住的點頭——當然這是他的嫡長子,而且又是他看著長大的,又對他親近,他自然喜歡,再,他現在需要子女為他聯姻。

「爹,听邱姨娘,還有二弟,五妹都回來了,我還不曾好好見見。」果然,氣氛活躍之後,葉成陽很順理成章的就提到了葉凌歡他們,「今日我回來,什麼也要認識認識。」

空氣突然之間變得很微妙,剛剛還在熱熱鬧鬧的竊竊私語立刻就停頓了下來,詭異的安靜。

「自然是該好好見見。」葉胡氏立刻打圓場,「這可是禮數,不過你二弟已經出征了,只有等他凱旋之後,你有機會見到他。」

「小小年紀便出征,果然英雄出少年,我這個做哥哥的可是被比下去了。」葉成陽似笑非笑的道,「听戰事辛苦,還希望二弟能夠保重自己,早日歸來,順德侯家的小姐還等著他呢。」

「誰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呢。」謝姨娘冷笑一聲道,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至少足夠那一桌的人听個清清楚楚,葉凌歡只听了個模模糊糊,有種很想起來,揍她一拳的沖動,不過被青蓮按住了。

「砰」,邱槿荷重重的放下了筷子,眾人都以為她要發怒的時候,她突然微微一笑,「不知青雲最近如何,妹妹你可曾去看看她?矮油,瞧瞧我這記性,似乎現在你也是太子府的門外之客了。」

「你,你兒子」謝姨娘臉色一白,就站了起來。

「我兒子在前線殺敵,為我夏啟國做出貢獻,那是我的驕傲。」邱槿荷收起了笑容冷冰冰的,「也是仁和伯府的驕傲。難道,對此,妹妹你還有什麼別的看法?」

謝姨娘啞口無言,在葉顏紹的瞪視之下,訕訕坐下,一時之間尷尬無比,她身後被乳母抱著的葉成林突然嗷嗷大哭起來,嘴里喃喃的發出聲音︰「娘……娘……嗚嗚。」

于是,謝姨娘立刻找到了台階,抱過了一歲半的葉成林,一副慈母的樣子︰「成林乖,不哭。老爺,夫人,怕是成林餓了,我先帶他下去吃點兒東西,免得吵著大家。」

「去吧。」葉顏紹應允,謝姨娘逃似地離開了,氣氛才微微緩和。

「邱姨娘,成陽敬你一杯。」葉成陽很快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了,邱槿荷微笑應對,沒有流露任何情緒,「那麼,我的五妹呢?」

「大哥。」葉凌歡站了起來,如果只是如同對待邱槿荷一般,喝點兒酒那也沒有關系,只要他不來什麼別的就行了。

「五妹好標致啊。」葉成林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葉凌歡,直接拿著重新倒滿了酒的被子,走到了葉凌歡的身邊,「難怪前陣子在嵐華城掀起了這麼大的風波,我這個居住在城郊的人,可都算是耳聞了。」

這諷刺得很有藝術,還叫葉凌歡不好發作,當然她也沒有這麼差的韌性,這樣一下就發火,要知道之前的葉青雲和葉嫻玉,甚至包括葉胡氏都是讓她好好修煉了一番的。

「大哥真是消息靈通。」葉凌歡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這一杯,小妹敬你,你受苦了。」

同樣的諷刺,短短四個字,叫葉成陽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大哥,請。」葉凌歡一口將杯中的酒飲下,「還請大哥回到座上去,我們兄妹什麼時候敘感情都可以,可別叫爹娘等著了,這樣可是失了禮數。」

「五妹得對。」葉成陽迅速調整了表情,恢復了笑吟吟的樣子,也飲下杯中的酒,「我只有一個問題,還望五妹你回答我。這個問題十分關鍵,這對我們仁和伯府的清譽可是十分重要的。」

「大哥,你這一回來,就要問小妹問題,小妹可不依。」葉凌歡笑容不減,甚至還露出了撒嬌的表情,「這樣吧,大哥問我一個問題,我也問大哥一個問題好不好?這樣才公平對不對,不然我可要大哥以大欺小了。」

全場更加寂靜了,包括邱槿荷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葉凌歡,女兒都好多年沒有跟她撒嬌過了啊,現在居然……

「好。」葉成陽自然也不好拒絕,他回頭看了看葉胡氏,見她點頭,這才轉向葉凌歡,又問道,「水榭軒的事情,我也听過了,我就想問,你是否還是處子之身?」

葉凌歡突然很想笑,早就知道他的問題絕對不是什麼好問題,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出格,他還真的能夠問出來,他也還真是有本事,想必也是葉胡氏授意的吧,給她難看。

「哥,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葉凌歡輕輕一笑,「你應該問問爹,他是一家之主,水榭軒的事情,怎能逃得過爹的發眼,所以我是否是處子,爹可以為我作證。」

作證是還是不是,都看葉顏紹怎麼,但是葉凌歡相信,他不是一心要讓她難看的葉胡氏,他還要顧全大局,自然不會亂。

「難道你不比爹清楚?」葉成陽沒有輕易放過葉凌歡的打算,而此時葉顏紹也沒有話,葉凌歡很清楚,最近她在葉顏紹面前挺囂張的,他這是要殺殺她的銳氣,所以才放任葉成陽這麼問的。

「我自然清楚,可是我出來,大哥你未必相信。」葉凌歡道,眼楮也直直的看著葉成陽,「如果是爹的,我想你就不會有半分懷疑了吧,不是嗎?索性你去問問爹。」

「好了,成陽,不要胡鬧。」葉顏紹見葉成陽接不上葉凌歡的話,便道,「不管水榭軒的事情如何,總歸夏寒已經向我提親了,等他凱旋而歸,就是凌歡成親之時。」

成親,哈。葉凌歡心中冷笑,面上也沒有表露,而是攔住了葉成陽的去路︰「剛剛大哥不是答應我,讓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嗎?大哥話可要算話才行,這麼多人都見證著呢。」

禮尚往來,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葉凌歡對于隱忍已經夠了,不打算扮演一個善茬的形象,而且和葉成陽、葉顏紹矛盾激化,是她月兌離仁和伯府的必須過程,當然怎麼尖銳怎麼弄,她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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