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到玉扳指之後,瑾芸幾乎是沒有停留,帶著語桐他們趕緊離開了第一玉石坊,雖然沒有如願吸收靈氣,但買到玉扳指也算是意外之喜。
出了第一玉石坊,外邊的天已經有些昏暗,瑾芸忍不住感嘆時間過得太快,覺著自己出府並沒有多久時間,可轉轉竟快到天黑了。
「小姐,我們趕緊去找少爺吧,不然回府可就晚了。」天色不早,還是早點回家比較重要。
瑾芸點了點頭,沒有遲疑,示意語桐在前面帶路,準備去找謝晉鵬。
街道兩邊的叫賣聲並沒有停止,好些攤販已經早早點上了燈籠,依舊忙乎著招攬路過的行人。
走著走著,瑾芸突然停住腳步,目光被不遠處的景象吸引住了。
在街道右手邊有一座四五丈高的樓,一兩丈多高,有些黑黃的帳幔從半空中垂下,帳幔最頂上掛著一排亮著的燈籠,下面纏著的紅綢有些褪色,帳幔上朱紅色金漆瓖邊的「金銀街」三個字在燈光下格外引人注目,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有將近一半的人挑開這大門簾走了進去,而不少人從里邊出來,帳幔里外,竟是人來人往,讓人心生好奇。
「咦,語桐姐姐,這里邊是通往哪里啊,進進出出好多人啊?」瑾芸指著那帳幔問道。
語桐順著瑾芸手指過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答道,「哦,這是鬼市。」
「鬼市?」瑾芸有些不解地看著語桐,語桐見狀,介紹道,「鬼市又叫黑市,其實就是一種舊貨市場,一般都是入夜之後才開市,大家都說鬼市是色色具備,真贗雜陳,里邊都不燃蠟燭的,黑漆漆的一片,大伙就憑著感覺模索,要是合意就和賣家商量出價,只是真貨比較少,假貨倒是挺多的。」
瑾芸聞言,好奇心大增,第一次听到這樣的集市,只覺得有趣,心中這般想著,雙腳也順著人流,朝著金銀街的方向走去,跟在身後的語桐先是一愣,接著臉色一變,忙小跑跟過來。
「小姐,我們去找少爺吧,不然少爺等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沒事的,就進去看看,然後就立馬出來,待會我們走快一點,不會有問題的。」瑾芸倒是並不急著與謝晉鵬會面,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得多轉轉再回去。
「那進去看一眼,我們就出來。」對于瑾芸的堅持,語桐向來是到最後就屈服。
因著鬼市一直都是不點燈的買賣,進去之後,伸手不見五指,更別說能看到周圍的人,語桐擔心進去之後跟瑾芸走散了,便和瑾芸商議後兩刻鐘之後出來,在門口會合。
跟著人群進了金銀街,里邊果真是黑漆漆的一片,大家在黑暗中模索著前進,兩邊的叫賣聲不絕于耳,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听到自己感興趣的,便循聲走過去,瑾芸第一次來鬼市,也跟著那些人或是往前走,或是在小攤販前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而語桐從進來起,就一直緊緊抓住瑾芸的手,同時吩咐另外的人緊緊跟在身後,生怕瑾芸會出現意外。
在看不到光亮,耳邊又都是噪雜的聲響,瑾芸的好奇心慢慢被不安替代,忍不住想打退堂鼓,趕緊出去。
當瑾芸剛準備跟瑾芸說出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有靈氣的存在,而且越來越強,那種感覺好像就是為了等待瑾芸才出現的一般,這讓瑾芸忍不住一陣興奮,壓制住心底的不安,開始用右眼的靈氣去尋找。
瑾芸發現很多玉器要是成色好,或者年頭久,總能自動散發出靈氣,或者是一圈圈光暈,因而,當瑾芸開始用右眼去探索時,很快黑暗之中出現一抹柔和的光暈,從遠處直接擴散到瑾芸身邊。
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瑾芸朝著那光暈的方向直奔而去,這讓瑾芸身側的語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抓著的手很快就被人來人往的人群擠得分開,瑾芸許是被那靈氣吸引住,完全沒有察覺,而語桐卻是急得張舞著雙手去找瑾芸,最後直接喊著,「小姐,小姐你在哪里。」聲音很是不安,隱隱間似乎還有嗚咽之聲。
直奔攤鋪前,瑾芸伸手拿到那枚閃著熒光的玉佩。
「老板,這個多少錢?」
攤主一听來人的聲音極為清脆糯軟,也就六七歲的樣子,有些失望,想著才這麼點大,身上怕是也沒多少錢,于是開口道,「小姑娘,趕緊回家找你母親去吧,這兒可不好玩,小心被牙婆子拐走賣了哦。」顯然不把瑾芸放在眼里。
瑾芸也不走,朝那攤主道,「你這人倒是奇怪,既然是在這擺攤做買賣的,哪有顧客問你價格卻不說的,你且出價,我買不起自然會走,用不著你這般嚇唬著趕我走的。」
「你這小丫頭還挺能說啊,那這樣吧,我這可都是上好的玉佩玉鐲,不過賠本甩賣了,十兩銀子一件,你隨便挑。」
「你確定都是上品,不是以次充好麼?」黑暗中看不到攤主的表情,但瑾芸卻可以察覺到攤主在緊張。
「小丫頭你要買就買,可別詆毀我的東西,這些可都是好貨,你要是不賣,走就是。」攤主顯然有些心虛,有些意外听著瑾芸的聲音是個小孩,可說起話來卻格外的成熟穩重。
瑾芸也沒有再說話,而是再次用右眼的靈氣將這攤鋪上所有的物件掃視一圈,發現除了手中的玉佩,別的都沒有半點靈氣之後,從錢袋中掏出十兩銀子遞給那攤主道,「給,這是十兩銀子,這玉佩就是我的了。」
見瑾芸這般爽快的結束這筆買賣,攤主顯得有些興奮,連討好道,「好叻,小姐可需要別的不,我這好東西可還多著,要是有喜歡的,便宜賣給小姐,怎麼樣?」
攤鋪上的東西可再沒有好的,瑾芸也不指望還能遇到別的,不過走之前又忍不住問道,「除了擺出來的,還有沒擺出的沒。」
「有,有,小姐你稍等。」直覺遇到一頭肥羊,攤主立馬變得諂媚起來,將隨身帶著的布兜解下,將里邊的東西一一掏出來放在瑾芸跟前。
對于別的人來說,確實只能憑手感和運氣去買東西,可對于瑾芸而言,有了右眼的靈氣,再黑的天也妨礙不了她發現好東西。
東西不少,但又有一支玉簪和單個耳環入了瑾芸的眼,商議一番後,七兩銀子買下這兩件,瑾芸歡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