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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伴月齋後,瑾芸正好看到小桃拎著飯盒回來。
「小姐回來得正好,飯菜剛剛出鍋的哦,趁熱吃吧。」說著,小桃就準備擺飯,瑾芸連擺手道,「你和碧荷兩人先吃吧,不用等我。」說完,進了內室就將門關上。
小桃有些怔愣地看著緊閉地門,然後將目光移到碧荷身上,碧荷連解釋道,「沒事的,待會我家小姐忙完了就會出來的。」說完,若無其事地將飯盒蓋上。
瑾芸坐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將抱在帕子內的玉鐲取了出來,然後把斷裂的都合好放置一處,接著開始用右眼的靈氣來修補這斷痕。
右眼中的光球此時又開始快速轉動著,而靈氣也慢慢從光球中散發出來,一圈又一圈地擴散著,然後進入玉鐲之內,瑾芸看著靈氣包裹著鐲子,心底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靈氣能否有用。
在瑾芸看來,整個鐲子已經被團團靈氣圍住,顯得極為光潤透亮,不知道過了多久,右眼中散發出來的靈氣全都融入到鐲子之內,不再與右眼散發出的光暈相接,而原本斷開的鐲子也漸漸餃接在一塊了,只是,那裂紋卻清晰可見。
看到鐲子已經連接在一塊,拿起來也沒有大的裂縫,只是能看到裂紋,瑾芸還是很欣喜的,想著自己這個超能力還真是不錯,關鍵時刻能幫自己這麼大的一個忙。
不過,高興的時間並沒有維系太久,瑾芸很快就發現,那團圍在鐲子周圍的靈氣卻一直在外飄蕩著,不再像之前那般能夠悄無聲息地滲透到鐲子里邊,而是慢慢地擴散,然後消失在空氣中,鐲子的裂紋也沒有消失。
「這怎麼回事呢?」瑾芸忍不住自言自語。
她記得之前玉佩很多裂紋,可靈氣全都進入之後,那些裂紋就進不去了,這鐲子的裂紋怎麼就不能消失呢?
在屋子里搗鼓了好一會,鐲子依舊是好幾處明顯的裂紋,瑾芸有些不解地看著這鐲子,不知道哪里不對,抑或是哪里自己沒有想明白。
門外有人在敲門,瑾芸頭也沒有抬,出聲道,「誰啊?」
「瑾芸,是我,清月。」
听到秦清月的聲音,瑾芸有些驚訝,將帕子包好鐲子放床榻上後,起身開門出來。
「清月怎麼也回來了,不是去飯廳吃飯了麼?」瑾芸忍不住好奇問道,要是吃飯了,也不會這麼快就回來才是。
瑾芸回伴月齋的時候,秦清月並沒有一塊跟著回來,而是去了清園的飯廳,在清園,學生們可以直接去飯廳吃飯,也可以讓丫頭們去廚房領了食盒到自己的住處用飯,瑾芸不大習慣很多人一塊吃飯,尤其還是一些並不熟悉的陌生人,秦清月在秦府一直很膽怯內向,可出府到了清園,卻是如魚得水般自在,想著多認識認識,便選擇去飯廳。
听到瑾芸的問話,秦清月的神情有些尷尬,瑾芸這才注意到秦清月的衣服竟被撕裂了,手背上也明顯有擦傷。
「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秦清月側過頭去,錯開與瑾芸對視的目光,小聲道,「沒,沒什麼事情,就是不小心,所以就刮破了衣服。」
看到秦清月有些躲閃的眼神,瑾芸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她不會這般,便抬頭將目光望向秦清月身後的兩個丫頭,那兩丫頭見瑾芸看著,原本對于秦清月這樣的反應有些不滿,雖然她們不想伺候秦清月這樣不得寵的小姐,可她畢竟是太太吩咐伺候的小主子,看到旁人欺負她,心底也是不好受的。
「還不是那個卓薇薇和冉雪晴她們,小姐在飯堂遇到她們,便上前去打招呼——」
「青柳,不要亂說話,我真的沒事。」秦清月打斷青柳的話,帶著幾分乞求地看著青柳,可青柳卻好似沒有听到一番,繼續道,「沒曾想她們竟然使壞,伸腳絆了一下小姐,小姐摔倒在地,衣服也掛壞了。」
青柳這麼一說,瑾芸頓時有些愧疚,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冉雪晴,秦清月也不會因幫她說話,讓對方也記恨上,今天這事也不會發生。
「對不起,清月。」
「這個不管瑾芸你的事,你也不要覺得內疚。」秦清月原本就擔心青柳把這件事說出來,讓瑾芸心底不大舒服,看到瑾芸這樣,她也有些不大好受。
而此時,青柳身旁的另一個丫頭冷眼開口道,「小姐,雖然現在咱不是在秦府,可一言一行都關系到秦府的聲譽,還望小姐多注意一點,不然到時候要是太太知道了,想來會不高興的。」顯然,她不如青柳好說話。
而在一旁的瑾芸看道千紫對秦清月的這般態度,頓時驚訝不已,想著雖是秦府太太跟前出來的丫頭,可身份再怎麼高也只是一個奴婢罷了,斷然越不過小姐去,反觀秦清月,她卻沒有覺得哪里不妥,竟然任由千紫說教,青柳見狀,連開口道,「千紫,少說幾句吧,咱還是趕緊去找找陣線,幫小姐的衣服給縫補上。」說完,她看著瑾芸道,「不知道瑾芸小姐有沒有背擦傷的藥,奴婢來得匆忙,給忘帶這個了。」
「稍等。」瑾芸連吩咐碧荷去把帶來的藥找出來。
擦了傷藥,換了衣服的秦清月坐在大廳內,神情有些落寞,開口道,「原本以為這里會挺好的,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麼很大的區別。」說話聲不大也不小,好像是說給自己听的,又好像是說給瑾芸听的。
瑾芸怔愣了一會,並沒有出聲接話,而千紫此時拿出撕壞衣服問秦清月道,「小姐,這衣服原本就有些舊了,現在也撕壞了,索性扔了,箱籠里邊還有一些新衣服沒穿過,小姐換一身吧。」千紫想著,這要是縫補了,也不好再穿出去,不然,旁人看了還不知怎麼笑話呢,好歹也是秦府小姐,竟然穿帶補丁的衣服,保不準在背後說太太克扣庶女用度什麼的。
秦清月一听千紫說要把衣服扔了,激動地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道,「不要,不能扔了,補補我還能穿。」說完,三步作兩步上前將千紫手中的衣服搶過來,緊緊抱在懷中,好似自己珍藏很久的珍寶,會被人奪走一般,臉上的情緒也顯得極為不安和緊張。
秦清月的反應不僅是把千紫和青柳給嚇住了,就連瑾芸也嚇了一跳,驚愕地看著秦清月,許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秦清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低下頭,雙手依舊緊緊拽著衣服,小聲道,「這是姨娘親自給我做的衣服。」
瑾芸猜到秦清月口中的姨娘,應該就是她的親生母親了,頓時生出幾分憐憫和同情之心來。
在多少大戶人家,庶女很少能跟生她們的姨娘住在一塊,都是兩三歲就被抱到主母跟前養著,美其名是主母教養,可實際上只是住在主母眼皮底下,由嬤嬤和幾個丫頭帶著,一年到頭,能看到親生母親的時候並不多。
對于秦清月而言,能夠穿上姨娘做的衣服,已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她不希望這種幸福被人剝奪走。
就連氣勢強悍得不大像是下人的千紫,此時也愣了愣,沒有吱聲,氣氛頓時有些低沉,瑾芸連出聲打破這氛圍,朝碧荷道,「碧荷,趕緊去找找陣線,把衣服縫補上。」
說完這話,瑾芸朝秦清月笑著道,「碧荷的針線活極好的,到時候肯定能補得一點痕跡都看不出,洗洗下次又能穿上了。」
秦清月點了點頭,將衣服遞給碧荷,碧荷仔細看了看衣服的布料後,對瑾芸道,「小姐,這衣服料子很不錯的,這一會怕是沒辦法補,要是隨便用一些線,怕是毀了這衣服,用好一點的嘛,倒能錦上添花。」
碧荷這麼一句話,卻無意間提醒瑾芸。
「好的?壞的?錦上添花?」瑾芸臉上帶著幾分喜色,喃喃自語。
「小姐,你怎麼了?」看著瑾芸好似失魂地樣子,碧荷連問道。
瑾芸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回頭你將衣服補好記得交給清月哦。」說完,快步跑向房中。
是不是右眼中的靈氣也分等級呢?瑾芸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個疑問,想起之前吸收的靈氣,也都是從不同玉器上吸收的,有極品翡翠飾品的,有上好玉飾的,也有一般般,勉強能查探出有靈氣的玉器上的。
再次關好門,瑾芸仔細地打量著右眼中光球的情況,此時光球有些渾濁,並不如最初看到的那般通透清亮,瑾芸連忙把包好的玉鐲取出來,然後用右眼去吸收之前融進鐲子內的靈氣。
果如瑾芸猜測的那般,當鐲子的靈氣再次聚集到右眼的光球內時,整個光球頓時又恢復到最初的七八成,閃著淺淺的光暈,通明透徹,好像是極品玉球一般。
原本用靈氣修復得七八成的玉鐲此時又斷裂開來,瑾芸再次將把右眼內的靈氣慢慢散發出來,讓玉鐲重新吸收融進這些靈氣,讓玉鐲又餃接起來。
終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之後,瑾芸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握拳對自己道,「真聰明。」說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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