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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一個月,花開春暖,陽光漫漫,清園內處處飄著花香,水塘碧波蕩漾,而放眼遠處,清山綠樹青翠,端是鳥語花香,一幅天然而成的畫卷。
日頭漸暖,女學生們厚重的冬裝此時也都換成了春裳,紅的,綠的,粉的,艷若芳華,站在百花爭艷的花園中,環肥燕瘦,與園中的花兒相較,竟絲毫不遜色。
這麼多女學生相聚一起倒是清園第一次,原本各個齋院有不同的安排,可園長見花園中的花都開得燦爛,忍不住想和眾人一同玩賞,便吩咐教員停課,在花園中擺下桌子,桌上也擺著各色小吃點心,場面倒像是賞花宴。
若是單純的就賞花,倒沒有什麼太多的看頭,而清園才華橫溢地女學生不少,這不,園長特意吩咐人在花園中搭建了一個台子,由女學生上台一個接著一個表演,或是琴聲裊裊,歌舞相合,或是笛聲婉轉低吟,簫音相隨,看的賞心悅目,听的醉人胸懷,可謂風景獨好。
桌上不僅擺了點心,還有一些果子釀造的美酒,瑾芸也倒了一小杯小酌,徹底放松開來,听著歌,看著舞,賞著花,極是享受著此時此刻。
「唉,這天多好,若是放紙鳶才好玩,看她們唱歌跳舞真是沒勁。」秦清月說完,嘆息一聲。
听到秦清月在一旁小聲抱怨,瑾芸笑著道,「清月不是說連日地听課沒意思麼,這會不用認字背詩,還有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哪里不好了?」
「瑾芸你那是沒看到歌ji唱歌,那才叫天籟之音,舞技也是極好的,那才有意思呢,就這麼點本事還好意思去。」
秦清月這話語里明顯透著幾分不滿,瑾芸將目光落到看台上表演的人,頓時了然,因著所有的節目都是大伙毛遂自薦,積極參與的人不少,而現在正表演著的幾人正是曾跟瑾芸有過摩擦的卓薇薇,冉雪晴她們。
秦清月這說話聲其實也不大,瑾芸剛好能听到,可沒曾想坐在她們桌旁邊的人也有听到。
「也不知道是哪家沒教養的,自己沒本事,也好意思置喙她人。」這聲音卻是不小,引來周邊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看到說話的人,瑾芸倒是愣了一下,想著並不認識對方,但對方的口氣明顯是故意在挑事,不然,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說。
前面一人話音剛落,接著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人嘛,總分個三六九等,麻雀就算飛上梧桐樹也成不了鳳凰。」
這聲音瑾芸可是再熟悉不過了,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伸長脖子望過去一看,果真是謝明芳。
看到謝明芳,瑾芸這才想起前面那個人自己是見過的,在進清園第一天的時候就打過照面,對方當時那不屑和鄙夷的眼神瑾芸記憶猶新,不過當時並未記住,沒想到這次再次相遇,謝明芳還是不依不饒地想嘲諷自己。
至于秦清月,她雖然跟謝明芳是表姐妹,可因著謝明芳是謝府嫡女,自恃身份不同,向來看不起不受寵的庶女秦清月,因而兩人平日踫到並不怎麼說話,她見著平日秦清月也是木訥好欺負的主,這會跟瑾芸呆一處,並忍不住想著譏諷幾句。
听到幫腔的人是謝明芳,秦清月竟是氣惱地站了起來,想反駁回去,瑾芸見狀,連伸手拽住秦清月,示意她不要對著干。
秦清月朝瑾芸搖了搖頭,眼底的憤怒不言而喻,瑾芸看到秦清月動怒的神情,被震驚了,有些不敢相信現在的秦清月跟自己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戰戰兢兢,唯唯諾諾的人是同一個。
「明芳姐姐,你也不用話中有話,說來我爹和你母親是親兄妹,咱兩身體里也流有同樣的血,這種捧高踩低,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誰家沒有幾個上不得台面的親戚,你也不瞧瞧自己是誰生的,下濺胚子生出來的東西果然也下濺,還好意思來攀親。」
謝明芳這話一出,瑾芸都愣在當場,有些不敢置信謝明芳竟然說出這種話,而其他女學生聞言,也忍不住竊竊私語。
秦清月原本就因著她的生母身份不夠光線,自打出生起就惹人詬病,可秦府好歹也是有臉面的,大家私下說說也就罷了,還從未遇到像謝明芳這般大聲嚷嚷的,秦清月頓時火冒三丈,直接沖過去,朝謝明芳甩了一巴掌,大聲叫嚷著,「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明芳又哪里是好欺負的主,也立馬反擊回去,現場頓時一片混亂,而周圍的人生怕被傷及到,都躲閃到一邊看戲,瑾芸哪里見過這場面,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上前想把這兩人分開。
謝明芳的丫鬟見自家主子被欺負了,拔腿直奔過去幫謝明芳的忙,而秦清月這邊,青柳和千紫剛開始的反應也差不多,可當發現對方是表小姐時,卻停步不前,心想著表小姐的身份可比不是自家秦清月能比得上的,再者,太太一直很喜歡明芳小姐,若幫秦清月,可等于不給太太面子。
一看謝明芳那邊人多勢眾,秦清月明顯是被欺負,處于弱勢的,瑾芸連叫語桐去汗教員過來,她擠到跟前,去拉秦清月和謝明芳,碧荷見狀,生怕瑾芸會被誤傷,也連跟著過去幫忙。
這麼多人打作一團,哪里有注意到瑾芸,謝明芳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緊緊拉著,立馬還擊,而她身邊的丫鬟看到瑾芸過來,也不敢拳打腳踢,只得你推我擋的,瑾芸被推搡得有些站不穩腳。
謝明芳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也沒看清楚是不是秦清月,竟是一腳踹了過來,而瑾芸人還沒來得及躲開,正好迎上謝明芳的那一腳,整個人頓時踹倒在地,不巧的是,瑾芸摔倒的地方正是一處斜坡,大伙只听得到瑾芸的痛呼,接著就看到一人直接滾了下去。
「天啊,小姐」碧荷嚇得失聲大喊著,就連被挨了幾拳也沒有察覺到。
許是瑾芸的痛呼聲和碧荷的大叫聲讓謝明芳和秦清月意識到事情變得嚴重了,頓時雙方也冷靜下來,分開各站一旁。
瑾芸只覺得頭昏眼花,直到左腳膝蓋一痛,被一塊大石擋住後,她才沒有繼續滾下去。
瑾芸的傷勢雖說不重,可也不輕,手腕腫得老高,掌心血流不止,也看不大清楚傷口,卻是極為嚇人,謝明芳比瑾芸也大不了一歲,這會看到這場景,臉色早就嚇得慘白,站在原地不敢動。
而去找教員剛好趕回來的語桐看到這場景,頓時睜大著雙眼,大駭不已,腦子也一片空白,倒是碧荷受過驚嚇後,這會冷靜下來,快步跑到瑾芸跟前,取出帕子包裹著瑾芸的手掌,然後問道,「小姐,你腿有沒有傷著?」
雖然事情發生得太快,可碧荷還是看到瑾芸是滾下來,然後撞到石頭後才停下,而現在,瑾芸的腿正好頂在石頭上,不過衣裙擋著,也看不到腿的情況。
瑾芸臉色煞白,想挪動腳,但發現她稍微一動,那鑽心般的痛讓她頓時冒出一層汗,看著她這痛苦的樣子,碧荷一陣心疼,連半跪在地上,將瑾芸的身子扶起來靠在自己懷中,扶起瑾芸,對語桐道,「語桐姐姐,趕緊去找大夫。」
一听說這邊有幾人廝打起來了,教員頓時大驚失色,立馬往這邊趕,可還是沒能阻止這場意外的發生,看到血流不止的瑾芸,教員們也顧不得呵斥謝明芳和秦清月,連忙吩咐人去請大夫要緊,這園子里的小姐,認識誰在清園里受了什麼傷,她們可是要承擔不小責任的。
原本是賞花宴,這會卻成了鬧劇,在園長的吩咐下,立馬撤了桌椅,大家不歡而散,謝明芳被丫頭們攙扶著回去,整個人有些呆愣,顯然是被自己剛次啊的舉動嚇到了,她不敢鄉下姑娘要是回去後,被謝世昌知曉,會是怎樣的後果,她不得不承認,謝世昌要在乎謝瑾芸很多。
瑾芸這邊剛受傷,清園這邊立馬吩咐人去謝府報信,一想到華氏又要替自己擔憂,瑾芸有些愧疚,不過,此時最愧疚的莫過于秦清月,當她看到瑾芸被謝明芳踹倒,而後又受傷,流了那麼多血,她當時就嚇住了,雙眼噙著淚水,一路跟著眾人回到伴月齋,守在瑾芸旁邊,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這件事情雖說不是秦清月一個人的錯,但確實是因著秦清月太過沖動,若是听從瑾芸的勸阻,也不至于跟謝明芳直接鬧起來。
瑾芸這會痛得不行,也想借這個機會給秦清月一次教訓,她不想自己白白受傷,因而,瑾芸也沒有理會秦清月的道歉,連目光也不曾落到秦清月身上,好像完全無視秦清月的存在。
語桐和碧荷看到秦清月,更是毫不避諱地將她們地怪罪表現出來,若非秦清月,自家小姐可不會受這麼大的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