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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奼紫嫣紅的春,空氣中氤氳著或濃或淡的花香,陽光暖暖的午後,看著彩蝶飛舞,瑾芸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因著華氏懷了身孕,瑾芸索性打算在家里多待幾日,也正好處理一些事情,前世的自己處處忍讓,也不曾去爭什麼,而重生回來,她也旁觀著華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事實上,對方並沒有想著要收手,從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來看,反而是越發囂張,瑾芸也不打算繼續這樣下去。
「這里不應該有人守著的麼,人怎麼都不見了?」瑾芸皺了皺眉頭,目光四處掃尋了一圈,也未能發現半個丫鬟。
這處臨時找的外宅雖然不大,可也是兩進式院落,前院與後院都有人看守著,稍大的花園,也有專門的人灑掃打理,可瑾芸這麼一圈走下來,原本負責看守院子的,卻半點影子都沒有。
「回小姐的話,這些人原本都是潘媽媽代為管理,許是太太屋里忙,潘媽媽也沒閑暇功夫管。」語桐越發有個大丫鬟的樣子了,回起話來有條不紊。
看園子的一般也都是從韓府帶出來的一些老人,語桐也是顧及那些人的臉面,沒有把話說得特別透,不過瑾芸倒是清楚這其中的意思。
外宅不同韓府,上沒有老太太和各房太太,華氏又是一個溫厚好說話的主子,至于謝世昌四老爺,來這的時候也不是很多,而少爺自然不會管內宅的事情,至于五小姐,年紀小,下人們也不放在心上,丫鬟婆子們也以為可以趁著華氏懷孕,能偷閑一段日子。
「語桐,去把這些人都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們都去忙什麼去了。」
瑾芸一聲吩咐,語桐立馬照做,剛開始大家一听是五小姐召集眾人,也不當回事,想著太太和潘媽媽都沒有管這些,五小姐只不過是半大小丫頭,也未必能做出什麼事來。
瑾芸也不說別的,一開口就問,「語桐,你且說說擅離職守,該如何懲戒。」
「回小姐的話,若因不好好當值出了大事,重則二十大板,然後驅離出府,輕則十大板,扣三個月月例銀子。」
一听又是打板子,又是扣銀子的,原本耷拉著站著的丫鬟婆子們立馬精神起來,站得筆直,兩眼只盯著瑾芸看,臉上的神情也是焦慮萬分,顯然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你們玩忽職守,讓外面的人混進宅子里,還在太太的吃食中動手腳,這個可是大事,太太沒精力管這些,潘媽媽忙,也管不過來,既然如此,我這個閑人正好替太太做點事,今日在園內當值的,念在初犯,都罰三個月月銀,若有下次,且不是這般輕易饒過你們。」
瑾芸糯軟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著,臉色雖冷清,可言語間並不大能听出氣憤的情緒,在旁人看來,有點小孩子辦家家的感覺。
站在最中間的一個婆子,顯然對瑾芸的處罰不服氣,直接叫嚷道,「老奴可是跟著太太從華府到韓府,現在又到這里來的,憑什麼五小姐說要罰就得罰,就算府中再沒銀子,也不能克扣奴才們這點小錢啊。
瑾芸聞言,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開口道,「敢問媽媽如何稱呼?」
「老奴夫家姓林,我娘家妹子可是全叔的媳婦。」神色倨傲,絲毫沒有一個下人該有的態度,一副我可是有靠山的,你是小姐又敢拿我怎樣。
瑾芸嗤笑一聲,想著原來是全叔的小姨子,瑾芸是很敬重全叔的,雖然現在在韓府只是一個趕車的,可年輕時候可是韓老太爺跟前的紅人,不過,全叔是一回事,這林媽媽是另外一回事。
「好些日子沒見全叔了,倒不知道他有這麼一個跋扈的親戚。」瑾芸可以把「跋扈」兩字說得特別重,在主子跟前倚老賣老也就算了,竟還想著仗勢欺人,可再就算全叔再怎麼受人敬重,但畢竟是一個下人,而下人的親戚,也成不了能和瑾芸平起平坐的人。
「五小姐可別背著太太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現在外宅原本就沒什麼大事,我們偶爾閑下來玩把牌,吃口茶,又不是私下出府了,而且又沒出大事,小姐犯得著這樣做麼?」林媽媽顯然沒有看清楚形勢,絲毫不把瑾芸放在眼里。
「語桐,頂撞主子,該如何懲罰。」
「回小姐話,重則打十大板子,然後驅離出府,輕則罰一個月月錢。」
「太太對你們好,你們該更加盡心伺候太太才是,你們不盡心盡責,還偷閑耍滑,我若罰你們,你們可知錯?」
「奴婢知錯了。」
「奴婢沒錯。」
兩道聲音同時傳來,瑾芸忍不住輕笑一聲,道,「竟然不知道,看來我是說得太多了,把你們說糊涂了。」
「來人,給林媽媽十大板子伺候著,三個月月銀扣了,至于其他人,也扣三個月月銀,有異議的,十大板子,再扣一個月月銀,還有不服的,去請牙行的人過來領人。」瑾芸這麼高喝一聲,原本有些議論,此時倒是安靜得落根針都能听到,顯然對瑾芸的做法倍感意外和不大置信。
听到瑾芸的吩咐後,立馬有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出來揪住林媽媽,其他人見狀,低著頭,都不敢直視。
林媽媽見瑾芸動真格的,兩人架著她去打板子,她心底也是一慌,索性破罐子破摔,開始嚎啕大哭地叫喊道,「太太,你快出來看看啊,老奴伺候太太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卻被這般對待,老奴心寒啊。」
看著林媽媽又哭又喊的,架著她的兩個婆子頓時愣在原地,帶著幾分詢問的眼神看著瑾芸,想著這林媽媽確實是老人了,這麼打十大板子,怕是要在床上躺個十來天才能好。
「你們還愣在這干什麼,趕緊拖出去,想擾了太太休息麼?」瑾芸一聲怒吼,那兩婆子立馬拖著林媽媽往外走,瑾芸也任由林媽媽又哭又喊的。
待林媽媽處置後,瑾芸又說話道,「你們可還有異議?」
「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目光掃視一圈,看到大家都唯唯諾諾,雖然並非每個人真的知錯了,但瑾芸要的就是他們的害怕,但罰林媽媽並非瑾芸事先決定好的,不過是林媽媽自己撞過來了,瑾芸也索性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她這個小姐可不是白佔了這個身份。
「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若再讓我發現有人偷懶耍滑,就算你們老子娘伺候過老太太一輩子,也照罰不誤。」瑾芸的態度極為堅決,下人們听了,各個噤聲,心底無一不是驚慌忐忑。
處罰了下人,瑾芸帶著宋媽媽出府,身邊也沒有再帶著其他人,吩咐語桐她們,若是有人要過來見她,一律回絕,概不見客。
以前的宋媽媽把瑾芸當小孩子看,可現在,她是惟瑾芸馬首是瞻,覺得瑾芸年齡雖小,可行為處事都透著一股利索聰慧,一想到瑾芸曾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賺了兩三萬兩銀子,宋媽媽整個人都向著瑾芸這邊,覺得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做什麼事情肯定都錯不了。
出了府,瑾芸也沒有去別處,而是讓宋媽媽直接帶著去見夏遠生。
夏遠生和夏遠明住的地方是宋媽媽跟她佷子趙二幫忙找的,雖然宅子小,可勝在清淨,適合夏遠明讀書。
馬車到小宅子外面的時候,夏遠生已經站在門口等著,看到瑾芸下了馬車,連迎上去作揖行禮道,「奴才給小姐請安。」
此時夏遠生一身藍色長衫,干淨整潔,原本消瘦的臉頰此時看著似乎也長了一點肉,整個人看著也精神許多,看人時候的眼神也少了幾分戒備和疏離,倒是溫和了不少,給人感覺也親近一些。
看到他這麼大的變化,瑾芸有些小小的吃驚,但很是滿意,視線打量了宅子外面一圈,問道,「這里住著可習慣?」
「多謝小姐,能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奴才就知足了,沒想到小姐還給奴才找了這麼一處好地方,奴才感激不盡。」
「若真是感激我,你就好好在玉器店學點本事。」
「奴才明白,不知道小姐今日來可有貴干?」夏遠生心底也明白,自打瑾芸救了他和夏遠明兩兄弟後,就不再露面,每次都是宋媽媽或者趙二過來傳話,這次親自過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他。
「我記得之前你跟一群乞丐在一塊,你現在還有跟他們聯系沒?」
第一次相遇,夏遠生記憶猶新,當初他帶著一群人想打劫瑾芸,這會听瑾芸這麼一說,夏遠生有些緊張,連擺手道,「沒,沒有聯系。」
「你也不必緊張,我不是想找他們麻煩,若真想找,也不會等到今天,我是準備給他們找點活干,你若能聯系上他們,可以把他們都找來。」
「小姐真的是想給他們找份差事麼?」夏遠生原本也以為瑾芸是想找他們麻煩,沒想到是這個,很是出乎意料,但也忍不住的激動,他私下可沒少救濟他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當初都是吃一個鍋里的飯,睡一個屋子的地鋪,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也一起挨凍受餓過,也算是患難兄弟。
「自然,我糊弄你作甚。」
瑾芸此次出來,就是為了培養自己的人,而這些無親無故的乞丐算是不錯的人選,瑾芸相信只要調|教一番,這些人肯定能成為她的助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