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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還沒到華中書院,蘇芙和她的幾個師兄弟已經早早是大門口等著,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顯得格外激動,在書院門口,也聚集了好幾個當地的人,听說從盛京來了個大人物,這讓一直風平浪靜的江中頓時熱鬧起來。
「師妹,你說的那個謝大人,真的是當年考上狀元的那個謝大人麼?」蘇芙的大師兄臉上帶著幾分期待,但又有些質疑。
若真的是狀元,怎麼好好的會跑來江中幫他們?可蘇芙說的,好像又不像是假的。
「這一二十年里,還有哪個狀元是姓謝麼?」蘇芙顯然對她大師兄的問話有些不爽,自然也猜到他是不相信謝世昌會來這,就算來了,也不相信謝世昌跟十多年前高中狀元的謝世昌是同一個人。
「師兄,待會謝大人到了,可別再說這些話,讓人笑話。」蘇華的二弟子倒是顯得沉穩許多,眉目間平靜如水,看不大出喜怒來。
他話音剛落,就听到蘇芙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到了,到了,馬車來了。」
循聲望去,果然看到十來輛馬車朝書院這邊徐徐而來,蘇芙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連抬腳就往前走。
而瑾芸察覺馬車越來越慢,猜著估計是快到了,掀起馬車車簾一角往外看,剛好看到蘇芙遠遠走過來的身影。
「蓉姐姐,快看,是芙兒姐姐。」
蘇芙之前在清園的時候,剛好跟秦葉蓉住在一個屋檐下,兩人相處得也不錯,後來蘇芙匆匆退學,當時還讓秦葉蓉好生傷感,蘇芙離開後,秦葉蓉也只是從瑾芸這邊听到蘇芙相關的一些消息,這會听到瑾芸說看到蘇芙了,她也連湊到馬車車窗邊,朝瑾芸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瑾芸和秦葉蓉的這番舉動,剛好被蘇芙看到,蘇芙剛開始也並不知道瑾芸也會跟著一塊過來,可這同時看到瑾芸還有秦葉蓉,蘇芙喜得拎著裙裾,朝瑾芸她們的馬車小跑過來,瑾芸見狀,連吩咐車夫停下馬車,她拉著秦葉蓉連忙下車。
許是好久不曾見面,三人在江中踫面,讓人更加激動不已。
「芸妹妹,蓉妹妹,你們倆都瘦了。」一路顛簸,吃飯睡覺自然不如在盛京那會舒適,而秦葉蓉更是因著擔心家里的事情,也消瘦不少。
「芙兒姐姐,你也瘦了。」蘇芙不僅瘦了,而且整個人看著好像也成熟了不少,想來到江中這段時日是沒少吃苦。
「沒想到咱們還能相見,真好。」
「是啊。」
三人都忍不住感慨著,而蘇芙對秦葉蓉的到來顯得格外意外,便忍不住問道,「蓉妹妹怎麼也來江中了,是過來玩的麼?」
蘇芙這話音剛落,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瑾芸也沒有料到蘇芙會突然問道這個,蘇芙到底是反應快,看到兩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秦葉蓉眼楮還微微腫著,一看就是哭過,這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意識到這問題問得不是時候。
蘇芙連開口道,「你們一路奔波肯定是累壞了,趕緊先去歇著,回頭咱們再好好聊聊。」
瑾芸也連忙接話茬道,「是啊,這一路可是累壞了,芙兒姐姐可有準備好吃的啊,今晚我可得多吃幾碗飯才行。」
「今兒一大早,我娘就出門買了好多菜回來,就等著你們到了給做好吃的,為你們接風洗塵。」
「真的麼?」
「難不成還騙你?」
瑾芸和蘇芙你一言我一句,把話題完全扯開了,秦葉蓉原本也不大在意家里的事情了,只是蘇芙問得太突然,讓她一時愣在當場,不知如何作答。
看到瑾芸和秦葉蓉下了馬車,謝世昌也下了馬,而那跟著的大漢此時連主動地牽著韁繩,替謝世昌牽馬,蘇芙的幾個師兄弟原本是站在書院大門口,看到蘇芙已經過去了,他們也不好繼續站在原地,也跟著走了過去。
「這是我父親收的幾個學生,這個是大師兄柳元,二師兄謝長青,五師兄趙勝志。」
在蘇芙介紹的這會功夫,謝世昌的視線已經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想著蘇華倒是收了幾個不錯的弟子,若他日能入朝為官,幾人相互扶持,怕是有番大作為。
幾人原本對謝世昌還有些質疑,可這會看到謝世昌,心底都有同樣的感受,此人氣勢還真強,初一看好像跟常人並沒兩樣,但近距離打量就發現渾身透著的一股氣度可不是他們能比的。
「晚輩見過謝大人。」
幾個人在謝世昌跟前規規矩矩的,就連柳元這會也被謝世昌的氣勢給鎮住了,看著他們這樣子,蘇芙忍不住地得意,看他們的時候,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炫耀,好像謝世昌是她父親一樣。
「我現在可是沒官職在身了,你們也不必稱呼我為謝大人,往後既然是要在一起教學,我也年長你們幾歲,不如叫我謝兄便是。」
若是旁人這麼說,蘇芙的這幾個師兄怕是忍不住想著對方還真敢把自己當回事,竟敢在他們跟前托大,不過這話是從謝世昌嘴中說出來,感覺也不一樣,他們幾個倒還真沒覺得不妥,反而覺得謝世昌太給他們面子了,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哪好意思,之前听師妹說謝大人要過來,我們原本不信,若謝大人不嫌棄,不如做華中書院的院長吧,正好還差一個院長來主持學院中的大局。」說話的是謝長青,看著也就二十出頭,說話不卑不吭,這讓謝世昌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謝長青這麼一說,其他幾人也都附和道,「是啊,若有謝大人做華中書院的院長,書院以後肯定會越辦越好的。」
雖說這話是很明顯地在捧謝世昌,但謝世昌倒是忍不住笑了笑,他這一笑,頓時少了幾分嚴肅與疏離感,讓在場的幾個人也沒那麼緊張,暗自都松了一口氣。
「是啊,師兄的提議甚好,叔父就答應了吧。」蘇芙曾在瑾芸和華氏住的外宅中住過一段時間,對謝世昌也有些了解,而且許是因著他與蘇華早年就認識,且關系不錯,蘇芙也並不怕謝世昌,在他跟前很是自在。
「好了,先進學院看看。」謝世昌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不過在蘇芙和她的師兄們看來,這算是默認了,大家都面帶喜色,柳元更是忍不住開口道,「院長,請」
謝世昌也沒有推辭,徑直走在前面,而裝著行李的馬車這會也都在學院里的伙計帶領下,從另外一扇門進去,準備卸載貨物。
這會謝世昌他們聚在一起聊學院的事情,瑾芸,蘇芙和秦葉蓉三人也不好跟過去,進了學院後,在蘇芙的帶領下,往廂房的方向走去。
「芙兒姐姐每日在學院里都做些什麼呢?」
「幫師兄他們干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偶爾代替師兄他們去上課。」
秦葉蓉一听,很是驚訝,連問,「你去給人上課?」一想到下面坐著好幾十學生,蘇芙站在台上講課的樣子,秦葉蓉就覺得不可思議。
看秦葉蓉很震驚的樣子,蘇芙臉上微微一紅,解釋道,「自然不是教他們解題寫文這類,偶爾是布置一下作業罷了,不過師兄說要是學院做大了,往後可以收一些女學員,到時候我也可以做先生的。」說起開女學這事,蘇芙很是興奮,雙眼都帶著亮光,恨不得立馬就招兵買馬,開始籌備。
雖然不知道華中學院開始收女學員後會是什麼樣子,但瑾芸和蘇芙都有些難以想象男女同學的場景,但心中卻也有幾分期待,不過,卻忍不住打趣蘇芙道,「要真開女學了,哪有芙兒姐姐這麼小的先生。」
現在蘇芙也就剛及笄罷了,說到這個,蘇芙整個人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樣,頓時低下頭,忍不住嘆息一聲道,「我娘說等你們來了,就不讓我在學院里拋頭露面了,說男女有別。」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途中倒是遇到好幾個拿著書卷的年輕男子,一看就應該是這里邊的學生,看到瑾芸她們幾個,都忍不住側目打量一番,蘇芙許是平日習慣了,倒沒覺得什麼,瑾芸和秦葉蓉兩人卻格外不自在,拉著蘇芙快不往前走,秦葉蓉更是忍不住開口道,「書中不是說非禮勿視麼,他們怎麼學的。」
對于那些不停掃視她們的年輕男子,秦葉蓉有些怒意,在一旁的蘇芙連解釋道,「這也怪不得他們,是我大意,這是學生們的教舍和學舍,我原本想著這會他們是在教舍里待著,便帶你們抄近路走,沒曾想遇到人了,看到咱們,他們怕是也嚇到了,忍不住多看幾眼。」
听蘇芙這麼一說,瑾芸和秦葉蓉更是忍不住加快步子,幸好後面也沒再遇到旁人,穿過教舍,繞過一個湖,再走過一片楓樹林之後,終于到達蘇芙住的院子,看到被鮮花簇擁,綠樹環繞的院落,瑾芸和秦葉蓉都忍不住張大著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致。
「如何,是不是很美?」蘇芙言語間透著一股得意。
瑾芸連連點頭,想著怪不得林氏喜歡這樣的地方,她這會也被蘇芙的院子給吸引住了,紅花翠葉,蝴蝶飛舞,溪水叮咚作響,細看是一幅渾然天成的花園,細听則是天籟之音。
PS︰周日要考試,柚子最近在臨時抱佛腳,嗚嗚嗚,後悔沒早點開始復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