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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死了,據親戚所言在燕回三歲的時候死的,全村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死去,而燕回卻成為了幸運兒,活了下來。
外地的親戚也都紛紛向燕回爹娘遺留下的幾畝良田伸出了魔爪,並將燕回養到七歲後趕出了家門。
弱小身軀在饑餓的如狼似虎的窮人中模爬滾打,有時候鑽到石洞里兩天不敢出來,因為他不敢確定那些人會不會把他當成食物。
八歲多他選擇乞討行業,終日在那些人的拳打腳踢下尋找髒兮兮的食物,接著眼帶冷光的啃著被踩得黑乎乎的饅頭。
燕回永遠記得九歲那年,在雷州姑蘇美鎮,絲竹宮下鎮招收新學員的場景。他被當地少年惡霸瑟堯恥笑,然後吃下在地上揉過的饅頭,而原因僅僅是他想進入學院。
絲竹宮是雷州大派,有著無可睥睨的強大權勢,所有人都想進入其中參悟笛中奧秘。當然更多的是,進入絲竹宮將告別低賤身份,一躍成為擁有身份金錢美女的強者。
雷州分有四鎮,分別為江城,姑蘇,草夜和紅塵。絲竹宮坐落于江城,不過每年都會前往其余三鎮招收學員帶入江城絲竹宮。依照絲竹宮的規定,彩虹笛音術以彩虹之色分其強弱,自弱至強分別為赤橙黃綠青藍紫。
燕回因為資質太弱音樂天賦幾乎為零,而被招收之人直接忽視。可也就在那日燕回听到了那鏗鏘有力的聲音,仿若九天銀河墜落凡間蕩起震撼心靈之音,如今才知道原來就是琴音。
模著那緊繃的琴弦,燕回陷入震驚中,直到……
「燕回哥,你在干什麼?」
「媽呀,妖怪?」
燕回被眼前人嚇得心髒猛跳不止,蒼白臉色配上通紅的腮紅和口紅,就像變了身的妖怪,特別是盤起的發絲插著各種古里古怪的頭飾。
定楮一看,燕回徹底無語了,「你這身打扮是準備闢邪嗎?」
冉夢璃頓時嘟起了嘴,接著將頭飾全部拿了下來,還將腮紅口紅全部抹掉,雙眼不由得滾動起淚珠,「我就知道人丑,打扮起來更丑。」
而此時被饑餓折磨的實在是受不了的藥仙尷尬地走進來,剛好看到滿臉被模的變形的冉夢璃,驚訝道︰「我滴媽呀!」
聞言,冉夢璃雙眼含淚滿臉委屈地看藥仙,「我有那麼老麼?」
不過,這驚世駭俗的妝容倒是解決了藥仙難言之隱,七日堅的藥性竟然嚇沒了,身下也恢復了正常,于是藥仙說道︰「趕緊洗掉洗掉。」
菊花頓時面色不善地看著藥仙和燕回,雙手叉腰地嚷道︰「怎麼?對我的裝束似乎不是很滿意啊?」
燕回立時間眉開眼笑地說道︰「哪能啊?夢璃在您的手下都快變成美女了!我說她是妖怪,那是因為妖怪們都是很美麗妖嬈的。大姐,您說呢?」
菊花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燕回,繼而哈哈大笑,「大姐?我都可以做你女乃女乃了,還大姐呢!不過,我對你說的還是很喜歡的哦。」
說話間,菊花還故作嫵媚地向燕回拋了幾個媚眼,直接惡心的燕回想要吐,可卻讓藥仙嫉妒的打翻了醋壇。
藥仙直接沖到燕回面前,冰冷銀針抵在燕回的脖子,死亡恐懼在心中無限放大,「如果你是來勾引我老婆的,那你純粹是找死。」
冉夢璃緊張地沖到藥仙身邊,握著藥仙的手哀求道︰「藥仙手下留情啊!燕回哥是來求醫的。」
燕回也趁機求饒道︰「藥仙前輩一看雄風不減當年,我這個無名小輩又豈能與您相提並論呢?你這樣緊張,豈不是有損您的威望嗎?」
聞言,藥仙收回了銀針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把他給殺了,豈不是說我藥仙還不如這小輩?不行,我不能自損信譽。」
菊花對兩人之言置若罔聞,除了呼吸急促雙目噴火外,倒也沒有什麼其他變化,「你們倆個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小丫頭,跟我走。」
燕回立刻說道︰「大姐,現在能不能請藥仙前輩為夢璃診治一下?她身受怪病折磨已經三年多了。」
藥仙雙眉緊皺,「怪病?」
隨後藥仙如風般旋動在冉夢璃的周遭,根根銀針精準地插在夢璃的穴位之上,接著夢璃便轟然倒地,全身流轉出晶瑩剔透的綠色光暈。
菊花的臉色頃刻間變了,愣愣地說道︰「彩虹笛音術?」
藥仙將右手伸入綠色光暈中,輕輕一揮,隨後說道︰「是絲竹宮的彩虹笛音術。這人我們救不了,否則會給我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撲通——
燕回見此情況直接跪在藥仙的面前,懇求道︰「求求您救救夢璃,求求您救救夢璃——」
藥仙把那些銀針從冉夢璃的身上拔去,綠色光暈頓時掩入身體內,「不是我們不救,實在是愛慕能助。你帶著她現在就離開神農谷!」
可燕回卻一個勁兒地為藥仙磕頭,額頭很快便鮮血淋灕,那些稍稍愈合的傷口也因激動而迸裂開來,血染衣襟,「求求您救救夢璃!她每天都受著病痛折磨真的很痛苦。」
藥仙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你這小子好生無禮,我說救不了就救不了。等她醒來,你們就趕緊離開。」
菊花扯了扯藥仙的衣服,問道︰「你真的救不了嗎?」
藥仙無奈地對菊花說道︰「彩虹笛音術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絲竹宮的勢力盤踞整個雷州,我們又怎麼能夠得罪的起呢?」
最終藥仙真的沒有對冉夢璃施救,也許他真的沒有能力救好冉夢璃。
藥廬內,燕回握著皮包骨頭的手,看著冉夢璃那張嶙峋臉頰,雙眼流出了淚,「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夢璃,何處才是有情有義的地方呢?」
而睡夢中的冉夢璃卻顯得很安寧,沒有病痛的折磨,嘴角還彎起花兒般甜蜜的笑,也許永遠睡著對她來說是種無法奢望的幸福。
只是夢易碎覺終醒,很快冉夢璃便閉著眼齜牙咧嘴地發起瘋來。繼而冉夢璃抓住燕回的手臂便使勁地咬了起來,牙齒刺入皮膚,鮮血流進口腔。燕回疼的齜牙咧嘴全身發抖,可手臂卻沒有離開。
菊花看著藥廬中的一切,然後慢慢撫起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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