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別樣的迷茫。
唰——
就在他人驚愕的時候,朱悅夢卻身化狂風,卷起花姑便匆匆地向著蠻荒古地外飛去。
啊——唰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花娘陷入狂暴的憤怒中,但見妖光沖天而起掀動萬丈氣浪,無邊狂風動搖參天古木,數道藤蔓似靈蛇般舞動長空。
呀——咻咻——
至于花毒則捏起綠葉,磅礡綠光下翻滾的是觸之即死的毒氣,數片綠葉更似飛劍般劃破虛空,急速飛去直逼朱悅夢命門。
見此,柳片兒驚呼道︰「娘,你為何要如此?娘……」
話音剛落,花娘飛身轉回,雙手惡狠狠地扼住柳片兒的脖子,雙眼泛著令人不安的神采,「听著,如果你不將花姑送來,那麼你就準備為你的女兒收尸吧!」
砰——
至此,朱悅夢停步轉身,古琴浩蕩起恐怖的彩光,霓虹般的玄力將花毒的綠葉轟散,「花姑,留在你們身邊只會受傷。」
花娘帶著柳片兒緩緩走向朱悅夢,「受傷?她是我的女兒,我怎會讓她受傷?」
父母怎能讓自己的兒女受傷呢?朱悅夢若不關心柳片兒,她又怎會停步轉身?花娘若不關心花姑,她又何苦憤怒如斯?親情不分種類。
可朱悅夢卻冷冷地看著燕回,「為什麼不阻止她?要知道她可是跟著你的,如果她受傷。我唯你是問。」
耍賴的言辭,只讓燕回覺得好笑,「哼哼哼,你抓走花娘女兒。而花娘抓住你的女兒,我覺得合情合理,為何要阻止?柳片兒跟著我,只不過是為了打听到四珠手鏈的使用方法,既非情又無愛,我為何要對她的安全負責?也許待她得到答案後,死的將會是我。」
言辭犀利卻如鋼刀深深地戳著柳片兒的心,原來在燕回心中。柳片兒竟然如此的微不足道,或者與陰謀掛上揮不去的勾。
淚水從眼角緩緩滾落,柳片兒低問道︰「原來這才是你心中的我。呵呵呵……」
而朱悅夢卻在此時說道︰「既然你已知曉柳片兒的目的,那你又何必將她留在身邊呢?留著敵人。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燕回卻笑道︰「很簡單,我並不知道四珠手鏈的用法,自然也不怕她對我如何。倒是你,倘若我殺了她,你將會成為我最大的敵人。何苦呢?」
啪啪啪——
听到興致處,朱悅夢竟為燕回鼓起了掌,「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般有腦子的人。如果以後成為敵人。將會很棘手。」
當——
燕回將背後龍琴拿出,手指輕輕撥動著那緊繃的琴弦。笑道︰「~~-更新首發~~怎麼?準備現在清理?」
忽然,听得心中不耐煩的花毒惡狠狠地嚷道︰「停止!現在不是你們拉家常的時候。你快點將花姑給我放了,否則我就殺了她。」
說話間,花毒的右手便騰起翻滾的毒氣,毒氣中片片綠葉就像毒蛇,不禁讓柳片兒瑟瑟發抖,生怕毀了臉。
至此,朱悅夢將花姑放了回去,並且說道︰「花姑,等著我!等我成為世間的王時,我將永遠的保護你。而你們都將為此付出代價。」
唰——
語罷,朱悅夢剎那消失,而花娘也將柳片兒放了,緊張地模著虛弱不堪的花姑,「花姑,你覺得怎麼樣?哪里不舒服?」
為留痕跡,花姑割破手腕,滴出的血化為花瓣落于荒草內,而今血脈早已虛弱,面色蒼白的宛若死人,可她依舊死死盯著花毒。
莫名其妙的復雜眼神,花毒雙眉緊皺,「花姑,你到底怎麼了?」
淡定稍許,花姑急切地說道︰「剛剛那狐妖就是殺了自知,才會讓自知出現在他體內。而今你殺了他,我擔心……」
晴天霹靂,難道說花毒也將步狐妖的後塵?霎時間,濃密愁雲密布于花毒、花娘、柳片兒、花娘和花姑的心中,氣氛肅殺詭異。
砰——
恰在此時,不遠處的彩蝶重重地撞在古木上,翅膀破碎似凋零的花瓣輕輕落在藍鳳的身邊,「你死,何忍讓我獨活?」
超越世俗的愛,不僅僅只有人與人之間才有,世間任何生物都有權利得到轟轟烈烈或者綿綿悠長的至死不渝,也許它們的愛更加真摯。
花姑深望著漸漸失去生命的彩蝶和藍鳳,淚流滿面,「彩蝶……」
花瓣間荒草內,彩蝶輕揮翅膀悠閑自在地舞動著,像縮小版的仙女,跳起迷醉萬物的舞姿,靈動飄逸。
古木旁山石下,彩蝶與藍鳳結下至死不渝的愛,同樣的海枯石爛,同樣的忠貞不渝,繼而兩蝶便時時刻刻在一起,從未離開。
而今這些卻成為淒美的回憶,彩蝶藍鳳再也不可能飛起來,冰冷尸體訴說著曾經種種的事情。
呼呼——
離奇的變故,彩蝶和藍鳳的尸體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恍惚間,兩蝶在風中舞動雙翅歡快的歌唱,之後又化為一滴淚掛在花姑眼角。
呃——噗——
突然,花毒嘴里嘔吐出墨綠色的汁液。花姑所言成為了事實,自知的確存在于他的體內,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嗡——呼——
但見花娘將妖光凝聚于雙指,接著點于花毒的額頭,磅礡妖力被灌入花毒的體內,可竟沒有半點異樣,唯見花毒面色痛苦齜牙咧嘴。
隨後燕回走過去,說道︰「可否讓我試一試?」
事關兒子的生死,花娘又豈能讓燕回去試呢?但也不想放棄可想的辦法,故而花娘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說說看!」
燕回笑著說道︰「淘氣如今已是魂體。可以自由進入別人的軀體,只要讓淘氣進入花毒的體內查看即可。如果真有自知在體內,我們就必須想辦法將之驅逐。」
不得不說,燕回所言是好辦法。如今恐怕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挽救花毒的命。可成功率卻迷茫到看不到結果。
唔——
淘氣自燕回的體內出來,額頭五瓣蓮花何其的顯眼,至于淘氣看上去就像是佛陀,「我們開始吧!」
燕回關心道︰「花毒體內到底如何,我們並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自知是個非常詭異的人,你要小心。如有不對,你便立即出來。」
見到淘氣點頭,燕回盤坐于花毒面前。龍琴橫于腿上,右手輕撥,劃出萬千金絲,宛若那縷縷輕煙直籠花毒的印堂。
當當當——
旋律如珍珠紛紛落銀盤。如叮當泉水敲石磬,如輕柔晚風拂竹林。而在花毒的印堂處,赫然出現金色漩渦,像是洞開另外的世界。
淘氣就這般消失在漩渦內。
破敗世界滿眼懸崖,吞噬萬物的火在石壁上跳躍。淘氣就站在懸崖邊,陣陣陰冷詭異的風席卷而來,吹得她瑟瑟發抖。
咯咯咯哈哈哈……
恰在此時,花毒身體世界內響起自知那陰冷的笑聲。「淘氣,妖凰的孩子。若不是我讓天聖道祖用你來對付妖凰,恐怕你也不至于死吧!」
聞言。淘氣徹底憤怒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處處與我們作對?有本事出來,我要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沙沙沙——
突然,那移步時的沙沙聲響出現在淘氣身後,自知此刻正拖著那吸盤式的腳向著淘氣爬來,「呵呵呵,你喜歡我所做的這些嗎?」
怒火湮滅理智,淘氣頓時間劃動起磅礡佛光,朵朵佛蓮朝著自知洶涌而去,可自知卻穿梭其中沒有半點傷害,詭異透頂。
見狀,自知笑道︰「咯咯咯呵呵呵,我是天地僕人,聖魔的力量對我沒有半點傷害。但人敬我為神,我待他如人;你畏我是鬼,我待他如尸。準備接受來自天的懲罰吧!」
話語剛落,淘氣腳下的石壁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繼而淘氣便跌入無底深淵,沒有盡頭,也無法用力,唯有下落。
當當——咚咚咚——
身外,燕回頓時感覺到淘氣的危險,雙指扭動琴音急促,蒙蒙佛光鋪天蓋地,霎時間佛祖金蓮在花毒的座下緩緩綻放,聖潔祥和。
而此刻自知卻發出聲音,「聖魔力量對我無用。此番作為只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咯咯咯哈哈哈——」
花娘雙手攥緊,惡狠狠地問道︰「你到底對花毒和淘氣做了什麼?你要怎樣才能夠饒了淘氣?到底如何才能離開花毒的身體?」
沉默片刻,自知緩緩而言,「燕回得到宛州道脈,我要他為我佔卜出蠻荒古地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誰?唯有這般,我才能放了淘氣。至于花毒,那便是上天要奪走他卑賤的命,因為他殺了天地的僕人。此便是天罰,我也無能為力。咯咯咯哈哈哈,唯有死。」
聞言,花娘發瘋似的怒吼道︰「啊——」
轟轟轟——
強大妖力從花娘背後透體而出,宛若驚雷般炸響四方,暴動的力量崩碎古木震裂大地,怒火在爆炸聲中激蕩,何以釋懷?
見此,花姑死死地摟住花娘,「娘,娘,您不要這樣,也許,也許我們還有辦法。」
難道自知就沒有辦法殺死了?
燕回也停下撫琴,緊張地問道︰「淘氣如今怎樣?如果我真的為你佔卜了,你可會言而有信地將她送出來?」
聞言,自知在花毒的體內發出陰冷的笑聲,「咯咯咯哈哈哈,即便你懷疑我不會言而有信,可我不相信你敢不佔卜?與其這般,何必苦苦糾結?快佔卜吧!」
據道祖所言,宛州道脈配合伴生族曲便可以佔卜奇像,到底是否是真的,燕回也不知道。
當當——叮叮咚咚——
無論如何,燕回必須去彈。琴音悠揚飄渺,時而淒愴沉痛,委婉動人如肖邦,時而慷慨激昂,氣勢雄壯如列茲……八股道韻透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