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唐業建的住所,路過希爾登酒店,胡華看了一下寧梅,問道︰「梅子,要不我們就在這里住一晚吧?」
「那怎麼行?」寧梅搖頭拒絕道,「我們不是出來旅游,而是出來找工作,我知道你的意思,總想著高級享受,可是你沒有想想,住那麼高級的地方,花費也是很高級的,弄不了幾天,我們身上的錢就會花光,到時侯怎麼辦?有了一頓充,沒有了敲米桶,那怎麼行!不如細水長流的好。」
寧梅的一番話正中胡華的下懷。忍不住就拉過寧梅,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梅子,你真是個很會過日子的女人!」雖說胡華在酒廠任上也撈了一點油水,但是畢竟有限,除去打點關系和貼補家用,能夠留下來供他支配的也沒有多少,提議住酒店,也不過是他想在寧梅面前充一下闊,好讓寧梅覺得跟著他是不會受苦的而已。沒想到自己的這一個建議一提出來,就遭到了寧梅的否決,感受到寧梅的善解人意,心里別提有多溫暖。
「去!沒個正行,這麼多人,讓別人看到多不好啊!」寧梅害羞的推開胡華,想起剛才唐業建的提議,不禁正色說道︰「胡大哥,我可告訴你,我雖然和你這樣了,你可別想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你說你離了婚,我的安子也就是那樣了,我才和你這樣的,要不然絕對不會。剛才唐業建的那個提法你想都不要去想,他媽的,把老子想成什麼人了!老子寧死也不會去做那紅唇千人嘗,玉臂萬人枕的妓女!要不是怕你拉不開面子,老子當時就罵他了!」
寧梅越說越氣憤,胡華趕緊表態,並感嘆著說︰「嗯嗯,這我知道,你哪里會是個隨便的人呀!況且,我怎麼會舍得讓你去做那個呢?不過,記得小時候,唐業建可是一個很靦腆,怕羞的孩子,真是沒想到到了這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看來,指望他是指望不住了,明天還是自作打算吧!」
「嗯,人家說得好,靠山山倒,靠樹樹倒,靠自己最好,這個世道,誰都靠不住的!」寧梅附和著說,不由得就又想起了自己的經歷,嫁給了安子,想著總算有了依靠,誰知道竟然是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哎,自己以後的路怎麼走,真的還是要靠自己了。眼前這個人能靠得住嗎?現在也很難說。只有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臉上不禁黯然。
街面上的路燈無力的投射出昏黃的光,胡華拉著行李在前面走,倒是沒有發現寧梅臉上的變化,嘴里說著︰「梅子,你放心,哥哥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都說這里有的是機會,我明天就去好好轉轉,找份工作,等賺到錢,咱們就在這里安個家!」
「呵呵,我可沒有你想得那麼長遠,將來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模著石頭過河,走著說著吧!」寧梅笑著說。「梅子,這你就不知道了,沒有目標,就沒有方向,我以前做廠長,縣里給我們定目標,我們就給車間定目標,各車間就給工人定目標,這樣一層層的只要把目標落實到位,就絕對可以完成任務!你看,所以說,只要我們有目標,然後一步步的去落實,我們就一定可以在這里安家!」胡華說著這些的時候,腳步不自覺的就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寧梅,眼里充滿了自信的光。
寧梅看著他的樣子,也很受感動,但也許是自己獨特的經歷太過傷她的心,她已經不再相信夢想的偉大了,所以,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是啊,你那麼賣力的工作,最後不還是被改制弄下了馬?以計劃沒有窮戶,我不奢求在這里安家,我只希望這輩子平平安安活到老就好了。」
「梅子,你怎麼這麼說話呢?」胡華眼里的光彩黯淡了下來,很受傷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寧梅這才知道剛才那番話,確實是傷到了胡華的自尊,趕緊道歉。
胡華看了一眼寧梅,扭過頭去繼續拉著行李往前走,嘴里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但一個成功的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好的女人,為什麼這麼說呢,就是說這好的女人會在男人失意時給予鼓勵,而不是給予打擊,我之所以這次在改制中落敗,就是我以前的死摳老婆不準我拿那麼多錢給人家送禮,導致有些關系沒打點到位,你知道的,家里的政壇有多難混!其實我有句話一直想告訴你,都沒有講,我相信你還不知道,因為你老公公不讓我說!算了,還是不說吧!我答應過他的!」
「你說什麼?你必須告訴我,我公公他怎麼了?」事不關己可以高高掛起,但這次胡華說的顯然同她的公公有關,寧梅不禁大是著急,快走兩步跟上去問道。
「算了,權當我沒有說!」胡華還是不肯開口。
寧梅劈手奪過自己的行李,說道︰「好吧,你既然不肯說,那我們就從此別過啊!」說完,拉著就朝前走去。
胡華三步並作兩步趕上來,拉住她,說道︰「看你,我只不過是答應他了,不好告訴你的,你怎麼就這麼大脾氣。我告訴你還不成嗎?你知道我去了殘聯當干事,你知道你老公公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寧梅逼著他問。「也去了殘聯,當了副主席!」胡華說完,長長出了一口氣。
「什麼,這不是降職了?他得罪了誰了?」寧梅驚訝的問道。
「名義上是平調,但實際上就是降職!得罪誰倒沒有,只不過是沒有去打點關系而已!他媽的新任這個縣委書記簡直就是周扒皮!借著調整干部不知發了多少黑心財!」胡華憤憤不平的說著。
「哎,是啊,家里出了那麼多事,他哪里有錢給人家送啊!不過,就算不出事,我想他也不會去給人送禮,他要去給人送禮,以前我家里怎麼就沒有人來送過禮?安子出事後,就是幾個老朋友來家里坐了坐,提點水果什麼的。最排場的就是俺們結婚的時候,有不少人來,但大多都是他們自己親戚。」寧梅說著這些,心里也就釋然了。她知道,這個老頭除了和她有過這一段不為人知的經歷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其他污點,平時他的應酬很少,基本上都是準點回家的。怪不得自己在走之前,看他有些郁郁寡歡,當時還覺得他是舍不得自己的離開,卻原來是事業上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不過,他回到家里不說他的這些事,也證明了他是不想讓她們擔心。自己是已經好久沒有出過門了,當然是不可能知道這樣的消息,但婆婆經常上班,難道不知道嗎?看來,他只是瞞著自己,好讓自己走得放心些。哎,這個人啊,也真是心細。
「是啊,老安就這點上我是很佩服他的,兩袖清風,但是這個世道,兩袖清風的人哪里還有活路啊!」胡華感嘆道。
「哎,是啊,就是不知道工資會不會降?」家里一個躺著,一個嗷嗷待哺,用錢的地方大把的,如果他的工資再降下來,生活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寧梅擔心的說道。
胡華搖搖頭,「工資倒不會降,但就是福利會少了很多。」
「嗯,我就是擔心他養不活安子和我的孩子!」寧梅也搖搖頭。
「那倒不會,畢竟他們是兩個人都上班,再說,安子是酒廠正式職工,現在這樣,工資還是要照發的。」胡華分析道。
「這樣就好。算了,不說他們吧!我們還是要趕緊找個地方休息。今天晚了,我們就住旅館,我想明天我們就找個長期房,這樣會省一點。」既然知道了這些,寧梅就不願在和胡華就他們家里的事情多扯了,生怕言多有失。不過她心里卻打定了主意,明天要給他打個電話,以後自己賺到錢,一定也要負擔一下家里的費用。
「好,一切按你說的辦!」兩人繼續往前走,找了好大一會兒,才找到了一間旅館。安頓下來,已是晚上的九點了。
旅館還算條件還算不錯,有獨立沖涼房,有淋浴,並且老板也沒有問他們要結婚證什麼的。很是順利。
兩人就趕緊洗了洗澡,雙雙鑽進了被窩。寧梅這個師傅的確不賴,在她的教下,胡華的舌功越來越厲害,吞吐自如,靈活多變,猶如張飛舞動起丈八蛇矛,招招攻向寧梅的要害部位,由頭至教在寧梅的每一寸肌膚上戲弄,玩耍,逗弄的寧梅不斷地顫抖,申吟,也拿起青蔥的玉指在胡華發間,胸膛戲弄……
「咚咚,咚咚,快開門,快開門。」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驚醒了沉睡者的兩個人.「半夜三更不讓人睡覺,干嘛呀!」兩個人趕緊打開燈,穿上衣服。寧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嚇得沒敢出聲,胡華倒是大聲抱怨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