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霸基因 第一部 第十三章 血色朝陽

作者 ︰ 兔子帝國

大自然里面,黑夜和白天的分界線就是那一縷金色的朝陽。當太陽慢慢的從海平面上升起,新的一天就開始了。在朝陽升起之前的那段時間,是夜晚最黑的一段時間,天上的星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月亮披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似乎也沉沉睡去。海水輕輕的拍打著海灘,海灘上躺著的人們在這樣輕柔的旋律下深深睡著,有的打著呼嚕,有的砸吧嘴放屁,一切都顯得很平靜。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再也看不到新一天的朝陽了。

伴隨著海浪,一個個黑影出現在海灘上,那是合眾堂的人,他們有的手里拿著石塊,有的拿著藤條,有的拿著一截粗壯的樹枝,輕輕的走向熟睡著的光頭幫眾。他們太累了,太沮喪了,以至于連守夜的兩個人都睡著了。

石頭砸下,鮮血四濺,樹枝掄下,骨頭碎裂,藤條扼頸,那喘不上來氣的聲音就像地獄里傳來的嘆息聲。一開始的二三十個人,大多數就這樣死在睡夢中,只有少數幾個人來得及發出幾聲刺破天際的慘叫。接下來睡著的人被慘叫聲驚醒了,他們睜開朦朧的睡眼,在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就受到了攻擊。混戰開始了,由于天太黑,雙方眾人在混戰後不久,就已經分不清楚到底對手是哪一方的了,殺紅了眼的人,為了保命的人,為了替兄弟報仇的人扭作一團,使出渾身的解數,只希望置對方于死地。

費斯雖然頭腦遲鈍,但是力氣有的是,當他意識到自己被偷襲之後,像一頭發了狂的雄獅,在人群中橫沖直撞,開始了他最後的瘋狂。費斯身高2米,體重400斤,赤手空拳能贏他的人實在不多。他被石頭砸中了腦袋,鮮血直流,但是仍然扭斷了砸他的人的脖子。他的大腿被刺進了一根樹枝,直接拔出來還回去,把那人刺了個對穿。他在燃燒生命最後的能量,身體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疼痛,手腳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疲累。但他畢竟是人,最終,他還是被三人合力扳倒,敲碎了腦袋,一顆眼珠子順著血水耷拉了下來,被人一腳踩碎了。

這一場瘋狂的廝殺一直持續到黎明,當第一縷陽光越過海平面照耀到海灘上的時候,廝殺正好結束,幸存下來的人每人都滿臉的鮮血,朝陽透過糊住他們眼楮的鮮血進入他們的瞳孔,讓他們感覺朝陽是血一樣紅的。

有三個人沒有參與這場廝殺,軍師、李雨田和韓梅。

軍師一直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駭人的場面,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都沒有動。李雨田和韓梅則隱沒在樹林里,同樣沒有出聲。

廝殺的結果,光頭幫全滅,合眾堂祥哥死亡,除了軍師外只有8個人活了下來,而且個個帶傷。慘勝!

雖然看慣了,但是這樣血淋淋的現實擺在面前,李雨田和韓梅仍然為之動容。軍師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有時候越是平靜,越是有問題。

合眾堂剩余的8個人大口的喘著氣,坐在沙灘上休息,他們已經麻木了,只能任憑海水涌上來,清洗他們的傷口。苦澀的海水進入傷口,是那樣的刺疼,可8人卻如渾然不知一樣,痴痴呆呆的。

軍師終于動了。她緩緩的走向被海浪沖洗的干淨了一些的殺戮場,尋找著每一個死去的同伴,如果有不瞑目的,她替他們合上雙眼,如果有殘肢不在身邊的,她幫他們找回來。然後再把他們集中到一起,和光頭幫的人分開。幸存的8人見軍師如此,也默默的跟上,清理著現場。現場非常安靜,安靜的壓抑。

整整一個上午,尸體終于整理完畢,整整齊齊的排列在沙灘之上。氣溫很高,尸體上出現了尸斑,隱隱的散發出難聞的氣味。一些喜歡食腐的昆蟲開始出現。軍師全然不理會這些,她俯身在每一位死者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其中輕吻祥哥額頭的時候特別長,而且,她終于留下來淚水。其他8個人站在一旁,也跟著抽泣起來。

「罷了!」軍師長嘆一聲,站起身來,對那8人說,「不能讓他們在沙灘上腐爛,我們從海上偷渡到白頭鷹大陸,讓他們的靈魂也重歸大海吧。」8個人點點頭,開始將尸體一具具的抬到海里稍微深點的地方,讓海浪將他們帶往深遠寬廣的大海。

在那8人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軍師看向李雨田和韓梅的方向,招了招手。仿佛她能夠看見他們一樣。這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李雨田和韓梅對視一眼,決定現身。

當他們出現在林子邊緣的時候,軍師也走到了那里與他們兩個會和。

「你能看到我們?」李雨田問道。

「不能,但我就是知道。」軍師緩緩地說。她的眼楮在韓梅身上停留了許久,眼神時而悲哀,時候喜悅,也不知道她的內心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口說道︰「謝謝你,你昨天表現的非常出色,不僅奪回了你的女人,也幫了我們大忙。」

「互相利用而已,不用謝我。」李雨田不客氣的說。

軍師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當年我只有4歲,就隨著父親遠渡重洋,離開家鄉來到了白頭鷹大陸,在白頭鷹帝國討生活,後來父親去世,雖然傳授了我佔卜的本領,卻不能保護我不受欺凌。是祥哥收留了我,我加入了他的幫派,合眾堂。合眾的意思要大家團結起來,一起努力好好活下去。本來以為一切都會好的,可惜啊。」

「恩,你們運氣不好,被挑中了。」李雨田談談的說道。

「沒錯,我們運氣的確不好。不過幫中每一個兄弟都是好樣的,能有這樣的兄弟姐妹,也不枉此生了。」軍師突然緊盯著李雨田的眼楮道,「可以麻煩你最後幫我個忙麼?」

「什麼?你說。」

「殺了我!」軍師平靜的說。

兩人吃了一驚。「為什麼要我們殺了你?」韓梅不解。

「我想最後幫幫他們。」軍師指了指還在搬運尸體的那8個人道,「我的卦從來沒錯過,不論是我,還是他們,都是必死無疑的。我只是想讓他們能和其他人一樣,英勇的死去。」

李雨田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我殺了你之後,他們會為你報仇而來殺我們,然後死在我的手上?」

「就是這麼個意思。」軍師點點頭。

「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韓梅更加糊涂了。

軍師苦笑道︰「我們堂中人,視為朋友兩肋插刀為最高榮譽,他們可以為兄弟姐妹而死,卻不能毫無意義的死。本來我們和光頭幫這一仗就一點意義都沒有,卻不得不打,死去的人以為是為了其他人能活下去而死,那是光榮的,是可以含笑九泉的。剩下的幾位,既然注定要死,那麼我希望他們能和其他人一樣,死在為兄弟姐妹報仇的路上。」

雖然不容易,但是李雨田和韓梅還是大體上理解了。想想也是,本來這個游戲要結束,這些人就必須都要死,既然要死,不如死的轟轟烈烈,總好過最後知道自己只是作為游戲的一個棋子而死的好。

「可是這樣的話,會給我們帶來危險。」李雨田道。

「放心,你們不會死的,我說過了,你們都會活著的,不是麼?」軍師回過頭去,面向大海的方向,「動手吧。哦,還有最後一個請求,讓我們的靈魂都回歸大海去吧!」說罷,她就閉上了眼楮。

李雨田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上一步,單手伸到軍師身前,反向掐住了軍師的喉嚨。軍師只感到一陣窒息,隨後四肢開始不听使喚,她費力的睜開眼楮,想再看看這世界上的一切,可是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

「我們來世再見吧,但願我們不再這麼倒霉……祥哥,小茵來了。」軍師發出最後幾個模糊的音節,永遠閉上了雙眼。

李雨田保持著姿勢不變,直到確認軍師已經斷氣,而那8個人嚎叫著朝這邊沖過來的時候才將軍師的尸體放到了一邊,一把拉起韓梅,低吼一聲︰「走!」

兩人一頭鑽進了熱帶雨林,那里面有他們布置好的機關,可以輕松干掉這8個被仇恨灌滿腦子的家伙。

第一個人踩中套索,被高高吊起。最後被李雨田用尖利的樹枝捅死。

第二個人踏入陷阱,被里面的尖利樹枝扎了幾個大血洞。

第三個被韓梅引到了一處隱蔽的石縫處,一只腳卡進了石縫,拔不出來,被李雨田用石頭砸碎了腦袋。

第四個在飛奔時被絆索絆倒,摔暈過去之後被李雨田結果性命。

第五個踏空掉進岩壁細縫,脊椎摔成了幾節。

第六個、第七個和第八個終于追上了李雨田,可是早上的死戰已經讓他們剩下一副空殼子,只憑復仇的信念是殺不了身經百戰的李雨田的。斷脖子,碎腦顱,窒息。

不一會兒,島上又安靜了下來。李雨田和韓梅將連軍師在內一共9具尸體拖到海邊,然後不分哪一方的,一律拋進海里,讓大海接收他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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