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制住手臂的靜倒也不慌,畢竟這麼多年殺手做下來,面對危險鎮定如初是最寶貴的經驗。
她放棄武士刀,另外一只手反抓黑影的手臂,月復部,雙腿一用力,一個干脆利索的飛身十字固鎖住了黑影的手臂。靜牙齒一咬,全身所有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想要折斷黑影的手臂。
如果對付其他人,她一定得逞了。可惜這回他對上的是部落第一勇士鋼彈。鋼彈在沒有學習戰斗技巧之前,最出名的就是力氣大。此刻鋼彈大吼一聲,猛的一蹦臂膀,盡然硬生生的抵抗住了靜全力的一計絞殺。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絞殺不成,靜只感到四肢肌肉一陣抽搐,疼痛的感覺蔓延了開來,意識瞬間有一絲模糊。
鋼彈抓住這個機會,另一只長而有力的手一把朝靜胸前抓去,這個部位正好是靜的咪咪,鋼彈沒顧得憐香惜玉,用力極猛,只抓的靜疼不欲生。
鋼彈只感到手掌心里軟軟的,也沒多想是什麼部位,只管牢牢的抓住,然後兩手配合,將靜舉過頭頂,重重的朝地上摔去。
靜的後背狠狠砸在沙地上,強大的撞擊力震的她五髒六腑像是被擠成一團一樣,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了,噴泉一樣飆射而出,身體也失去了任何力量。
鋼彈毫不猶豫,靜胸前的手一用勁,將靜拉了起來,帶著風聲的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靜的臉上,頓時將她半個腦袋打的凹陷了下去。沒有吭一聲,靜的身體就軟了下來,如一灘爛泥。
在鋼彈與靜搏斗的同時,營帳里剩下的戰士和趕來增援的戰士正與安展開對射。安依托麻袋做掩護,不時打幾下冷槍,又傷了幾名戰士。
但是當安看到妹妹癱軟下來的身體時,眼前還是一黑,這個機會讓伊麗莎白給抓住了,她早就在營帳外伺機進入,趁著安愣神的幾秒鐘,一個魚躍前滾翻,從被鋼彈巨斧劃開的營帳裂縫中躍入了麻袋堆中,與回過神來的安相差不過1米距離。
安畢竟是經驗老道的殺手,妹妹的死只讓他楞了幾秒,當他看到一個身影落到身前的時候,果斷的將靜從自己的腦子里驅逐了出去,抬手就是兩槍。
伊麗莎白早有防備,就地朝前一滾,既頓開了子彈也親密接觸到了安。安隨機應變,扔掉手槍就與伊麗莎白展開了近身格斗。
雖然安善于用槍,但是格斗能力也不弱,而且下手狠辣,第一招就是插眼。
伊麗莎白側首躲過,抬手就是一拳直擊安的面門。安抬手擋住,剛想還手,就听 兩聲響,他心里知道不好,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伊麗莎白的作戰手套上安裝了機關,此時機關啟動,手背上射出兩根毒針,牢牢的釘在了安的臉上。
「啊!」知道不妙的安大吼一聲,做垂死掙扎。
伊麗莎白也不硬拼,就勢一滾,閃到了一旁。
毒針上的毒是島上特有的一種毒蛙身體的提取物,屬于神經和血毒的混合種類,發作極快。
安先是覺得臉上發麻,然後疼,再然後呼吸困難,四肢僵硬,全身上下只有眼楮還能動一動。
伊麗莎白抱起動彈不得的安,扔到了外面空地上。此時鋼彈已經聚齊了剩余的戰士,一部分去照顧受傷的同伴,另外一部分開始發信號,讓遠遠跟在後面的搬運隊伍趕緊來搬糧食。
一個戰士走到了鋼彈跟前,激動的說了一通土著語,意思是他的弟弟剛才被安打死了,他要求親自處死安。
鋼彈點了點頭。
戰士抽出匕首,來到皮膚上開始滲出血滴的安面前,先對著阿姆拉達斯神做了簡短的禱告,然後猛地割開了安的胸膛,掏出還在跳動的心髒,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爛。
其余有朋友或者兄弟在這場戰斗中死去的人也上來踩幾腳。土著人相信這樣可以使心髒的主人無法得到神的眷顧,靈魂永遠飄蕩在世上,孤零零的,一百年後才能洗月兌罪名得到救贖。
然後眾人將死去的13名戰士的尸體堆在一起,點上了火。土著人相信火化尸體可以照亮死者靈魂前往阿姆拉達斯神住所的路,還可以為他們送行。
生者圍著火堆,不斷的雙腳踏地,雙手亂遙,嘴里念誦著神的名字。這是在祈禱神靈能夠接納剛剛離世的靈魂。伊麗莎白也在其中,雖然她不是土著人,但是經歷過多次這樣的儀式之後,她也就加入了進去,像土著人一樣跺腳,擺手。她的心里,也能夠隱隱的感受到土著人所謂神的慰藉了。
因為還處在行動中,原本要進行很長時間的儀式縮短了很多,3分鐘後就停止了。後續的搬糧人員已到,鋼彈和伊麗莎白就帶著剩下的37人朝下一個點走去。
李雨田的情報說第二個點守衛力量最為薄弱,事實也是如此,一個都沒有犧牲,殺手們就被全部清除了。但是在第三個點上,他們遇到了大麻煩。
倒不是因為這個點上的人有多強,而是因為這個點的守衛盡然安排了兩把配有夜視鏡的狙擊槍埋伏在遠處,部落隊伍突入的時候很順利,但是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就是一顆顆遠處射來的子彈。子彈精準無比,狙擊手顯然技術超凡,彈無虛發。
「怎麼辦?」鋼彈等人趴在地上不敢動。
「听聲音,一個在東北角,一個在西南面。距離估計不出來。在夜視工具嚴重缺乏的狀態下,我不認為我們有勝算,現在距離天亮也不遠了,不如先撤退,等天亮再多帶些人回來吧。」對付這種遠程攻擊,伊麗莎白也沒有任何辦法。
「可是,萬一時間拖久了,殺手工會的人打回來怎麼辦?」
「不會的,李雨田一定會解決他們的。」伊麗莎白的語氣很肯定,似乎李雨田做這件事情十拿九穩,根本沒有任何失敗的余地。
鋼彈沉默了。在他粗狂的外表下,也有著一顆正常的心,此時這顆甚至比常人還要脆弱的心正處在痛苦之中。
伊麗莎白信任那個男人,和韓梅如出一轍,就像我們信任天神一樣。她的心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我的位置。鋼彈很明顯的感到這個事實,也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寥和窩囊。
天下男人都一樣,最痛苦的莫過于自己心愛的女人心里只有另外一個男人。
「砰砰!」又是兩聲槍響,隨著兩聲慘叫,兩名趴著不動的戰士還是被打中了。
「混蛋!他們一定是登上了沙丘,竟然連趴著都躲不過!」鋼彈拳頭握的嘎嘎直響。身為隊長,此時此刻怎麼能坐以待斃,就這樣等著讓部下送死呢?
就在思考間,又是一聲槍響,一名戰士懷著對未能最終完成任務的遺憾離開了人世,投入神的懷抱。
「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鋼彈突然伸出手去握住了伊麗莎白的手,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倒是把伊麗莎白嚇了一大跳。
「你,你干嘛?」
「其,其實我……」黑暗中看不清楚鋼彈的表情,但是可以從他顫抖而猶豫的聲音中听出他的內心正在掙扎,想要說出一句什麼話。
「什麼?你說啊?我們趕緊撤退吧,再這樣下去全部都要喪命的!」伊麗莎白焦急的說。
「對,對。」鋼彈的聲音落寞了下來,松開手,長長的出了口氣,平靜的說︰「部落戰士的傳統是面對敵人絕對不可以逃跑,何況現在一動,就成了靶子,即使能逃掉一些,還是會死傷很多,更會讓那兩個殺害我們同胞的狙擊手跑掉。所以,我絕對不會跑,我的士兵們也不會跑,神會指引我們取得勝利,用他們的鮮血祭奠陣亡的同伴!」
一席話說的不緊不慢,但是分量十足,顯然鋼彈心里已經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你,你想干什麼?」伊麗莎白隱約想起了什麼,感到事情不妙,正想阻止,只听得鋼彈輕聲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後就被人打了後脖頸,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