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婭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她曾經是瑪麗安娜的好姐妹,又是實力相當的對手。只是瑪麗安娜最終勝出,成為顯赫的集團老總,維婭的母親卻命喪黃泉。
勝負,往往並沒有那麼大的差距。看似懸殊,其實只在一瞬之間。
瑪麗安娜並沒有找到想要一起生個孩子的男人,因此就收養了維婭,將她當做自己的義女,也當做保鏢來看待。
維婭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十五歲左右已經成長為一名出色的保鏢了。瑪麗安娜沒有對她特別好,但也沒有特別壞。倒是大多數事情都不瞞她,包括和男人交好。
盡管如此,其實20歲的維婭生活十分簡單,除了鍛煉身體,護衛瑪麗安娜之外,幾乎就沒再干過什麼其他事情。沒有經過社會考驗的人都相對單純,不管她年紀有多少。至今還未有過男朋友就是個極好的證明。
所以當瑪麗安娜提出讓維婭兼職當韓雷的助理的時候,維婭執拗的不肯,一想到要經常和那個色迷迷的韓雷在一起,她就會臉紅,就會不自在。
瑪麗安娜看著有點反應過度的維婭嘆了口氣,心說這孩子見的市面真的太少了。瑪麗安娜安慰道︰「他又不是吃人的猛獸,我也沒把你當食餌。你不過是去協助他工作而已,只是工作關系,別想太多了。」
「不,不要,我不要離開你!」維婭一下子撲到在瑪麗安娜懷里,竟然撒起嬌來。
瑪麗安娜哭笑不得,只好拍拍維婭的肩膀安慰了幾句,然後換了副嚴肅的腔調說︰「維婭,你不能這樣任性。你已經20歲了,要知道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離開家鄉,孤身一人在白鷹市闖蕩。這次讓你去當韓雷的助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維婭擦了擦眼淚,紅著眼楮問道。
「你不覺得他很可疑麼?身世完全不明,才藝出色到令人嘆為觀止,牛郎出身卻能淡漠的看待突如其來的名利。我雖然喜歡他在床上的表現,也曾經有意栽培他。但是他的一系列表現實在不能不讓我起疑啊。」瑪麗安娜耐心的說著,「你知道,到了我這個位置,必須步步小心。別看人前是前呼後擁,風光無限,背後必須付出比常人多的多的努力才能守住以往的收成。」
瑪麗安娜慢慢的撫模著維婭柔順的頭發道︰「我年紀不小了,最多再拼搏個十年,也就人老珠黃了。到時候創世會的那幫男人就會把我扔到一邊,找其他人為他們服務。那時候我就可以退出這個圈子,安度晚年。所以這十年里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可以想見我的晚景會是多麼的淒慘啊。」
說著說著,瑪麗安娜的眼淚流了下來。維婭見狀心里一疼,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的小心眼,哪里能看得穿瑪麗安娜的心?
如此這般,瑪麗安娜隨意流了幾滴眼淚,就徹底說服了維婭,使她心甘情願的去當韓雷的助理,該獻身的時候就獻身,發現什麼情況及時匯報。一切盡在瑪麗安娜的掌握之中。
為了配合維婭順利打入韓雷的圈子,瑪麗安娜特意在近期安排了很多工作給韓雷,布置工作的時候順帶提出讓維婭幫著一起做。韓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于是維婭就每天開著車接送韓雷出席各種各樣的活動,由于工作多,幾乎形影不離。
韓雷對于維婭既沒有表現的十分熱情,也沒有表現的生疏,還是像以前一樣,有機會就摟摟抱抱,揩個小油,工作的時候認認真真,沒有因為美女在旁就心猿意馬。
繁忙的工作周過去,維婭成功的進入了韓雷的生活,安排工作,照顧起居,嫣然一副美女總管的架勢。隨著接觸的增多,維婭對韓雷的抵觸淡了很多,她發現韓雷人並不壞,雖然是牛郎出身,但工作外只干一件事,就是看書,不出去沾花惹草,不花天酒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能算是個絕世好男人。
可一想起瑪麗安娜的話,她又覺得韓雷這麼做是在刻意隱瞞什麼。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當然不可能看出朵花來。就在這樣兩種情緒交織中,維婭的表現時常起伏不定,涉世未深的她,往往剛露出幾分真性情,就想起了自己的任務而顯得別扭起來。
韓雷對她這種表現似乎視而不見,仍然只是時不時的開開玩笑。
一日天氣晴朗,無雪無風,晴空萬里,韓雷近期沒有什麼工作,便提議一起出去旅游一趟。
「去哪兒?」忙了一陣子,維婭也想好好放松一下。從小到大她幾乎很少有出去玩的時間,以前跟著瑪麗安娜,現在跟著韓雷。
「海邊,懸崖。」韓雷說。
「大冬天的去那里干嘛?你不怕冷我還怕呢。」維婭本來還以為會去個什麼溫暖如春的旅游勝地。
「只有那種地方沒人打擾。」韓雷對著維婭詭異的一笑,維婭莫名其妙的一陣臉紅。
就這麼定下了。
維婭跑前跑後買了一頂保暖性能比較好的帳篷,備足了吃喝,帶夠了衣物,當天下午就載著韓雷出發了。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一律沒帶。
白鷹市靠海,朝西面開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到有懸崖的海邊。出了鬧市區,上了高速路,一路上十分順暢,沒什麼車。為了多裝東西,這回開了一輛越野車,而不是以前一直用的敞篷跑車。
韓雷一副沉默的樣子,大多數時間都望著窗外,維婭曾幾次偷偷順著韓雷的眼光看過去,可惜除了路邊景色外,什麼都沒有。
「開車辛苦了,我給你揉揉。」韓雷終于還是沒能將耍酷進行到底,伸出一只手按上維婭的肩頭。維婭照例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也就隨他去了。
你還別說,韓雷時緊時松的按了幾下,維婭感到舒服了一些。韓雷嬉皮笑臉道︰「怎麼樣,我還挺專業的是吧?」
「切!」維婭肯定是嗤之以鼻的。
天上雲卷雲舒,顯得生機盎然,和地面上蒼涼的景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遠遠的就能嗅到海的問道,再開十分鐘就到了懸崖邊。
懸崖距離海面是挺高,但是公路距離懸崖就很近了。兩人將車停在路邊,搬出了帳篷,食物等來到了懸崖上。一邊搬維婭一邊翹著嘴巴嘟噥︰「這里什麼都沒有,來這邊干嘛啊。凍死人了。」韓雷充耳不聞。
支好帳篷,放好食物,兩人坐在懸崖邊,吹著冷風,遙望大海。時近黃昏,紅彤彤的夕陽在兩人身後拉出了斜斜長長的影子。除了海浪,沒有任何聲音,沉默。
風不大,近處的海面只是微微蕩漾起粼粼波光,遠處的海面則灰蒙蒙一片。海天相連的地方最是美麗,平常看慣了燈紅酒綠,偶爾見識一下大自然的美麗,即使在寒風中,還是覺得異常美麗。
「覺得怎麼樣?」韓雷突然開口問道。
「嗯,很美,心里覺得很開闊。」維婭小臉凍的紅撲撲的,但是眼楮綻放著向往的光彩。
「以前我經常和一個女孩子在海邊上看夕陽,只是我們所在的地方沒有冬天。」韓雷悠悠的說。
「真的麼?那位女孩在哪里呢,現在?」維婭好奇起來。
「很遠的地方。」韓雷拉著維婭站了起來,「外面冷,進帳篷吧。」
不提醒還好,一提醒維婭就覺得特別的冷,趕緊搓著手進了帳篷。一進帳篷韓雷就抱住了維婭,緊緊的,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