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心區分局配合警方做完筆錄後,周良就和施青然一起出了分局大門,和一輛左側車身被蹭得慘不忍睹的奔馳擦肩而過。
可見,生活總愛跟人開玩笑。
就算你吃飯時想著他,大號時念著他,走路時惦著他,午夜夢回時,淚眼婆娑中,面前浮現的還是他!沒日沒夜,各種方法,挖空心思、千方百計也要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沒用的!
命運女神這婆娘,仍會讓你在燈火闌珊處不經意間錯過他。
嗯!至少,對奔馳車中,念念不忘、苦苦找尋周老師的歐陽超生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出了分局大院,周良叉著腰,迎著風,當著夕陽余輝,威風凜凜地站在分局大門口,臉上掛著一種光榮的使命感和無限的滿足感!
背景是那被夕陽西照渲染地金芒萬丈的分局機關辦公樓,整個建築形狀猶如一柄插入地面大半截的利劍!
身側是矮胖身材,前半個腦袋沒有頭發,後半個腦袋有些頭發的痕跡,一對鼠眼堪為亮點的施青然。呃,這會,亮點正閃亮著崇敬拜服的光芒投向裝逼中的周良。
過了會……
「唉……老哥,你說這短短半天時間里,小弟就在人民警察的協助下,逮了一個騙子,端了一個人販子團伙,正義不!勇敢不!偉大不!哥自己都差點被自己感動了的說……」回過頭,對著施青然,長嘆一口氣,周良一臉不滿,無奈地抱怨著。
「是啊是啊,兄弟你滿腔熱血、古道熱腸、俠肝義膽,又身懷莫大神通,鬼神不測之機,真真是崖岸高遠、雅量高志的不世出高人啊!」施青然鼠眼一咪,咧開笑臉就是一記好大馬屁。
「那妮子,輕飄飄一句話就把哥給打發了……五十萬懸賞也就算了,至少也得給哥一個榮譽市民稱號,享受坐公交免費,上公廁送紙的待遇吧?不公平啊……」周良滿面悲戚,疾呼不公。
「兄弟啊!這個……老哥覺得那個警官說的也沒什麼錯啊……」施青然抓了抓沒毛的前半部分腦袋,訕笑應答。
嗯!當時,丟了個衛生眼給周良的女警是這麼說的︰「你一高來高去的隱世高人,要那虛名、俗物做啥?再說,修道中人,不是能飛嘛,坐公交丟不丟臉啊?不都僻谷嘛,還需要上廁所?太搞了吧!」
所以,分局一行,周良收獲的只有女警免費贈送的一記又一記的衛生眼……
「好吧,老哥說的極是,是小弟落了俗套,動了凡心,心境有欠磨礪啊!回頭,小弟在門中的思過崖面壁三個月。」反正糾結無益,周良口風一轉,顯擺起境界來。
「今日多虧兄弟幫忙,不然,指不定就要被那騙子反交一口,蹲進拘留所了。」施青然一臉感激地向周良道謝。分別在即,總該再道聲謝是吧。畢竟受人之惠嘛!
「小事一樁,舉手之勞而已。老哥你不必介懷。」周良挺了挺胸,擺了擺手,一臉的雲淡風輕。
「對了,兄弟啊!留個電話吧,到時中了獎才好聯系你嘛。」施青然突然想起之前的承諾。中大獎,分一半……
兩次親眼目睹「天機神相」的神奇,早對周良佩服的五腑投地,施青然此時早已深信自個就是「飛天鼠」的命,注定飛黃騰達、大富大貴。
這不,心中還打算明兒個……不對,忍了這多年,再也不能忍啦!今晚,就是今晚!到家後就要一紙休書和那雄壯威武壓迫他、好吃懶做拖累他的婆娘從此一刀兩斷、各奔前程。
然後去買彩票,中大獎,從此一飛沖天、天下我有……
一听人問他要電話,周良心虛地望了一眼沉浸在YY美好未來而無法自拔的施青然,訕笑著答道︰「老哥啊,我天機門弟子,是禁用俗世凡物的,手機這玩意兒,也在其列啊!門中弟子相互之間聯系,全靠飛鴿傳書呢。只是今日不巧,身上沒帶鴿子,不然送你一只用來保持聯絡倒也無妨……不過老哥你放心,緣起緣滅聚聚散散,冥冥之中皆有定數。我已算定,緣份到時,你我兄弟自能重聚。老哥千萬不必因此事而介懷!」
開玩笑!看這樣子,車上的一頓忽悠,人還真信了。要是回頭真去辦離婚,買彩票,家產全被悍妻得去,大彩卻是未能中到,那還不得找自個拼命?這聯系方式,卻是萬萬不能給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人嘛,總要有憂患意識,做到防患于未燃,把危險的苗頭扼殺在搖藍之中嘛!
「這樣啊!」施青然心生感嘆,很是無法想象口袋里揣個鴿子是什麼樣的景況。隱世門派就是高來高去、與眾不同啊!通訊用鴿子,傳統、綠色、無炭,更環保……
感嘆之余,不免還有些遺憾。本還想遇到什麼難題時,可以隨時請教這個揀來的,具有神鬼莫測之能的便宜兄弟呢!「那,到時中了大獎,兄弟你那一半老哥我先替你保管了啊!對了,天色不早了,要不,一起去吃個晚飯先?」
本來,這個倒是可以的。可是,今晚佳人有約啊!
于是,借口有事要忙,約好這頓飯留到下次。周良和施青然兩人親切握手,依依道別。
隨後,周良這犢子因為心虛,果斷轉身逃之夭夭,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再無覓處。看在施青然眼里,卻成了隱世高人的不羈、灑月兌範兒。
一時間,心中滿是欽佩,目中盡是孺慕。自慚形穢,無比嗟嘆︰高人就是高人,紅塵看破、俗世無戀。哪像自己,不過暫別,就能心有戚戚、戀戀不舍,跟個送新婚丈夫從軍般的娘們兒似的……
告別施青然,天色已然不早,即將晚飯時間。周良也不打算再去柳青街了,直接跑到前邊路口的一家銀泰百貨,挑了一只最新款的香奈兒淑女表。
這表通體純白,陶瓷表帶,瞅著挺時尚的,周良相信程嘉妹子會喜歡的。嗯,價格也不貴,只要1680大洋。
倒不是周良放棄了「只買最貴,不買最好!」的原則。只是想明白了,畢竟,他和妹子的關系還沒發展到一定的程度,一下子送太貴重的東西,百分百會被拒收的。
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把妹,也是需要耐心的,也要步步為營,層層推進的嘛!呃,終極目的,自然是推倒……
因為已是飯點,周良回到小區後,上了樓,也不回自己家了,直接就去摁對門的門鈴。
不一會,門開了,有妹子笑臉相迎。
「周良大哥,你來了啊?我正在準備飯菜呢,你在客廳稍坐一會,好了叫你。」將人迎進門,妹子巧笑債兮,秋水似的眸,眯了一半,水靈水靈的。
「哈!有勞妹子費心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個看會電視就成。」周良嘴上客氣著,大大咧咧地一就坐到了沙發上,拿起了電視遙控器。
「嗯!很快就好哦,周良大哥。」妹子歪著小腦袋又是春風般明媚的微微一笑,這才施施然重回廚房。
盯著妹子的背影,欣賞著那圓潤彈性款款擺動韻律感極強的俏臀,周良「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又感覺嘴角有點濕,拿袖子擦了一把,呃!流涎了……
坐沒一會,感覺小月復有點脹,這才省起下午出門後經歷太多事,都忘了噓噓了。忙站起身來,朝衛生間走去。
推開移門進入衛生間後,順手把門帶上。
麻利得掏出那玩意兒對準馬桶開始放水,頓時感覺全身一陣輕松。這時,周良听到一陣輕盈地腳步聲。
「唰!」的一聲,衛生間的移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周良心中一驚,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姿曼妙的姑娘站在門外。
姑娘穿了一件極為合身的無肩筒裙,腰間系了根白色的衣帶,清美的香肩泛著令人目眩的光暈,一條烏黑油亮的馬尾辮繞過修長白晰的脖頸垂在胸口,胸前飽滿隆起的曲線因為貼身的裁剪而顯得更為突出,以至令人膽顫心驚!
因為程嘉家的馬桶安置是和衛生間的移門平行的,所以姑娘推開移門,就能看到周良這犢子的側面。一下子,什麼都看到了,看到了……
「啊——」
一聲尖叫,直刺周良的耳膜,差點沒讓他把尿給嚇得縮回去。隨即伴著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姑娘捂著臉跑掉了……
驚鴻一瞥間,雖然無有看清姑娘的容顏,可是這優美的身姿曲線,足以令周良無比驚艷了!
混合著輕松、驚艷、驚嚇、尷尬等等多種感覺,周良打了個顫,抖了抖那玩意兒,將其收入褲檔,迫不及待地回到客廳。
那姑娘不在。剛才仿佛听到一聲關門聲,應該是羞急之下躲進房間里了吧?
正自猜測著,看到客房的門開了,出來了程嘉妹子。想來,是剛才被那姑娘尖叫所驚,這才從廚房出來查探情況追著姑娘進了客房的。
「周良大哥,你怎麼不鎖門哪!」一見周良站在客廳中張頭望腦著,程嘉似笑非笑,含嗔帶怒埋怨道。
「哈哈……這個……平時都一個人住,習慣了。」周良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然後又眼中閃著精光,問道︰「剛才這位是……」
「是我表妹。我小舅舅的女兒。都怪周良大哥你啦!妹妹她從小很害羞的,不知道會不會……」程嘉埋汰著,擔心地往客房方向望了一眼,想來是怕表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吧。
周良回憶著剛才那一幕,無辜的眨眨眼,若有所思,月兌口而出一句……
「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