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周良的籌碼送到,他正式加入賭局。
對于強抑住心中的反感,在一邊觀戰的劉馨雨來說,雖然她極度討厭賭博行為,不過梭哈這種比較大眾化的賭博規則,還是了解的。而且,她有信心,她的技術不會輸給普通的賭徒。
畢竟,她的心理學造詣可以讓她更有效的通過對手的神情動作來分析他們的心理,借此判斷對手們的底牌大概是什麼,從而選擇最合適的對策來迷惑對手。
眾所周知的,梭哈高手之所以無往而不勝,除了運氣之外,更多的是憑借技術和膽量。
猛的,劉馨雨心中一動,想起周良最後一次來找她就診時,曾跟她玩過一個猜硬幣的小游戲,並且贏了她。
難道,周良就是憑借這個,所以才有恃無恐?
不自覺中,劉馨雨的注意力便被周良所吸引。
她想知道,這家伙的心理學造詣是不是真的已經超過自己,甚至到了能在賭場之上大展神威的地步。
凝神望去……
現在是局面是,坐在周良兩側的兩個男人都已放棄。牌面上周良是紅桃8、9、J、K,坐在周良對面的那個風騷*女子是三條K加一張A。
周良手中的牌存在四種可能,同花順、同花、順子、散牌;而那個風騷*女子則可能是四條、富爾豪斯、三條。正是最能考驗人心理素質的牌面。
依梭哈的規則,同花順>四條>富爾豪斯>同花>順子>三條>二對>單對>散牌。
「黑桃A說話。」荷官平靜的報牌。
周良微眯起眼楮,將有些色色的眼神落在風騷*女子那細長白晰的脖頸下方肆意地來回撫弄幾遍,邪邪一笑,道︰「美麗的女士,在你的妖嬈風情面前,相信每個男人都會惜玉憐花的,建議你放棄吧。我的底牌可是紅桃10哦!」
「咯咯……」風騷*女子發出一陣勾魂的媚笑。
她的底牌是A,除非周良手中的牌真的是同花順,不然穩吃周良。哪能這輕易就放棄。可是,如果周良沒有說謊的話……
那風騷*女子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絲疑,雖是一現即逝,可也沒逃過劉馨雨那明查秋毫的星眸。
很快,她又花枝亂顫著媚笑如花,撫著胸口不無曖昧地嗔道︰「喲,這位小哥,人家就是玩喜歡刺激啦!就是不知道小哥你行不行。呶,大你兩千。」
說完,伸出香藕似的縴臂,拈起兩粒面值一千的籌碼扔到賭桌中間,加上之前的五百,已有兩千五之數。她的面前大概還剩余三四千籌碼。
「唉!」周良無奈地搖頭,滿不在乎地將面前的籌碼輕輕往前一推,「本來不忍心贏如你這般的風騷佳人的錢。既然忠言逆耳,那就如你所願吧。哥再給你多點刺激,梭了!」
劉馨雨星眸中閃過一絲精芒,心念一陣電轉,已知結果。
她認為,這風騷*女子八成要放棄了。
周良勸風騷*女子放棄時,她就曾猶豫過,可見她對周良的話還是信了幾分的,只是不甘心捏著一副好牌就這樣白白放棄這才試探性質地加碼。
加碼時,又不敢果斷梭哈,缺少一擲千金、破釜沉舟的豪氣。說明她多少存了幾分萬一輸掉,留些本錢東山再起的僥幸心理。
當斷不斷、首鼠兩端!
以虛實之計擊之,必亂其心,退而求穩。
周良的底牌是什麼,再無意義。
果然……
風騷*女子緊抿起紅艷艷的唇,眼神一陣閃爍。
過得幾秒,面上浮起十分不甘,展顏強笑,無力地吐出幾個字︰「好吧,小哥你贏了……」
周良眉梢一跳,已是喜笑顏開。
夾起自己的底牌對著風騷*女子無限得意地揚了揚,「哈!美麗的女士,沒人告訴過你,男人的話,永遠不能輕信嘛?」
赫然是張梅花2!
「你……」
風騷*女子指著周良,一陣氣結。
望著斜叨著煙,歪著腦袋點火的周良,劉馨雨突然感覺一陣迷茫。
「我真的可以幫助一個心理學造詣遠勝于我的人,刻服他的暴力傾向嘛?」
憑借「讀心術」的犀利,關鍵時刻每每發揮奇效,贏足十萬登上嘉賓區對周良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隨著劉馨雨臉上的震驚之情漸濃,錢佳義臉上的欽佩之意漸盛,周良面前的籌碼也越疊越高。
一個小時後,與周良對賭的對手已換過兩位。被換下來的,自然是輸個精光灰溜溜地敗退了。
嗯,想要得些分紅而甜膩膩地粘上來的兔女郎也被劉馨雨用殺人的眼神給唬退五位。
這時……
「梭啦!」
周良囂張地將眼前的籌碼全部往前一推,斜眼往錢佳義處一瞟,人便心領神會。
「良哥威武!」
錢佳義諂媚地贊道。誠惶誠恐地彎下腰湊到周良面前,小心翼翼地塞了一根煙在他嘴里,再畢恭畢敬地幫他點上。
這位爺可是能下金蛋的雞啊!落金子的搖錢樹啊!自然要好生供著……
周良眯起眼,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抬起脖子往上吐了三個連環煙圈,等待著三個對手的結果。想著︰這時侯要是馨雨再親呢地貼過來,摟著哥的脖子獻上一個激情香吻就更完美了。
周良的牌面是兩個對子,AA、KK。
三位對手皆是陰晴不定著臉,不時地掀起自家門前的底牌瞅上一眼,再瞟一下其他對手們,顯然俱都難以決擇。他們的牌面從周良左手側起,分別三條,順子,同花。
「唉!」對面的那個絡腮嘆了口氣,將門前的紙牌給蓋上,表示放棄。牌面上,三家都存在比他大的可能。集體偷雞的概率太小,沒什麼好堅持的。
捏著三條的那個老女人沉思了半天,終于一咬牙,將面前的籌碼狠狠往前一推,說了句︰「我就不信你也是三條帶對。」話中的意思,明白的表明了她手中的牌就是富爾豪斯。
見老女人如此果決,最後那個戴著厚厚鏡片學生模樣的少年哪還不知道她手中是什麼牌,心知自己的一幅同花已經無所作為,只好悻然放棄。
周良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只有一家跟上啊。不過,貌似贏了這把後,足夠我再上一層樓了。」
輕輕一掀,梅花K。同是富爾豪斯,不過大過老女人手中的這幅三條九帶對八。
老女人的臉色瞬間慘白,一連三次被周良偷雞成功,所以她認定周良必在唬她。
想不到這次卻是真的……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要去樓上的嘉賓區玩大點的。失賠了,莫怪。」周良毫無誠意地和三位賭友打了個招呼,轉頭牛B哄哄地對身側的錢佳義說︰「牲口,拎上這些籌碼,我們上樓去。」
錢佳義一臉與有榮焉的興奮,將桌上的堆得老高的一疊籌碼掃到賭場提供的敞口塑料袋中,得意地嚷嚷著︰「一切听從你的指示,良哥。」
收拾好籌碼,得意的周良和興奮的錢佳義勾肩搭背的便要招呼劉馨雨殺向樓上。不料劉馨雨卻疾步地走到周良身邊,湊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弄得周良耳孔一陣發癢。
「見好就收吧,周良。賭場的錢不是這麼好賺的!」劉馨雨不無憂慮地吐出幾個字。
「嘿!」周良不屑一笑,豪邁道︰「馨雨放心。要是這天豪敢耍什麼花樣,我便砸了這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