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做那些奇怪的夢,否則我的生物鐘一向標準,每天6點半準時起床。走進客廳,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葉魅葉未二人正在品茶,驚得我最後的睡蟲也嚇跑了,「你倆剛起床就喝茶?」
葉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解釋道,「我倆聊了一夜,喝茶解解困。」
細看倆人臉上沒有絲毫熬夜的癥狀,夜里也沒听到客廳有對話聲,不禁有些懷疑。葉未似乎有心事般欲言又止,坐到他身邊奪過他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就算一宿沒睡,也不要大清早喝茶,對胃不好。」
葉未勉強笑了笑,「沒關系,我身體很好。珠沙……」
他很少會叫我名字,忽然有些緊張他即將說出的話,「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說出來。」
葉未握住我的手道,「對不起,珠沙,明天我有事不能陪你回H市。」
雖然有些失望,但又暗自慶幸葉未沒有說出什麼讓我承受不起的話。安慰似的笑了笑,「早餐想吃什麼?你倆歇會,我去買。」
「雲吞吧,你以前常說起你媽媽愛吃雲吞。」葉未立馬接口道。
在葉未臉上印了一個吻,開心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思,我媽知道了準開心。你和葉魅歇會,我這就去買。」
吃過早餐,帶葉未在N市逛了一整天,給葉未講述我這幾年在N市的生活。葉未雖然一直笑著傾听,可我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著我,忍不住擔心問道,「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葉未捏了捏我鼻頭,笑著解釋,「本來計劃一起回H市,然後去見我父母。這下又得推遲了,有點小失望。」
我略帶不信地問,「真的?」
葉未松開我的手,突然摟我進懷里,力氣大得仿佛要把我揉進他骨頭里,低沉的聲音道,「珠沙,我愛你!」我答,「我知道,我也愛你。」他繼續說,「七年前我為了事業,背著你答應了王端城女兒的追求,是我對不起你。」心髒若玻璃般跌落,被摔成一地碎片,這是我一直不敢觸及的傷口,突然被制造傷口的當事人揭了開。一直選擇避而不談,就是害怕再次承受不住。我的愛情容不得一粒沙子,怎麼也克制不住顫抖的身體,「說好了不提……」聲音冷淡地讓我自己都詫異。葉未身體滯了滯,聲音嘶啞的說,「珠沙,我做不到繼續選擇逃避,我希望你能原諒我,而不是遺忘我曾經的背叛……」
腦海中閃過那段畫面,葉未圍著浴巾站在門口,從門縫望去是一個赤/果女子責備的神情。那是屬于我的懷抱,屬于我的大床,被一個陌生女子染指,讓我怎麼能夠原諒?掙月兌葉未的懷抱,往家走去,葉未跟在身後,卻勸說不了自己停下腳步。路好長,心好痛,我以為的幸福竟然連自己這關都過不去,自嘲地笑了笑。看車水馬龍,突然好想給自己放個長假,暫時放下工作,暫時放下愛情,放下偽裝,隨意搭上一班車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只為那陌生的風景。回H市解決完這次所謂的「導游」任務,就許自己放縱一次吧,站在一片陌生的土壤上,讓一張地圖為自己導游,讓雙腳去感觸那份水土,讓心去感受那份陌生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