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夢而來 夢中地府

作者 ︰ 子姝

庾爍一直坐在我床邊,十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意外的是這次相談甚歡,倒一下子熟絡了不少。庾爍送我到了葉魅給預定的賓館,等待吳箏後天的到來。

洗了個熱水澡躺倒床上,睡意襲來,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漆黑土壤上盛開著大片鮮紅的花兒,奇怪的花瓣由一條條彎曲的紅絲組成,綠色的花睫上沒有一片綠葉點綴,腦海中出現它的名字,彼岸花。掌心的曼珠沙華第二次亮起了紅色光芒,我驚訝此時竟然能感受到它喜悅的情緒。它牽引著我走向花叢,手像著魔般覆上一朵彼岸花,手下的紅花奇跡般的開得更盛,似乎是在與我掌心的紋身互訴著喜悅。

一個青衣男子正路過花叢,忽然駐下了腳步,像我一樣用手去觸模一朵鮮紅的花朵,手剛觸到花朵卻像被扎到一樣迅速收回了手。紅花嗤笑,「惡俗的人類,這骯髒的雙手下輩子就別用了。」青衣男子蹙了蹙眉繼續趕路,似乎沒有听到紅花的詛咒。

花叢旁不時路過一些行人,或單或雙,或被一個毫無生氣的人領著。跟在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後面,好奇他們的目的地在哪。走了約莫二十分鐘,本來三米寬的道路分岔為二。毫無生氣的人帶著一部分低著頭的人向著較寬的岔路走去,其余獨行的人走向較窄的岔路。較寬的岔路通向一道大門,門上赫然寫著「地府」二地。較窄的岔路通往一條河,行人在河上的橋前排起了長隊,走近些才看清楚他們等著喝一個白發婆婆舀給他們的湯,然後過河。

冥河?奈何橋?孟婆?我夢到了陰間?若不是陰間,又怎麼會盛開著大片的彼岸花?突然想起剛才被彼岸花詛咒過的青衣男子,抬眸望去正見他端起孟婆湯送入月復中。又多了一個可憐人,可悲的是連自己為何會如此可憐都不知道。伸出手看著掌心的曼珠沙華,你烙在我手上,究竟是福是禍?

眼前的行人已不見,四下望去已沒有了大片的紅色花朵,入眼是一片白色,好像回到了夢中屬于我的那片空間。心想,白色固然純潔,可若只有白色就難免讓人覺著壓抑,要能像公園一樣有大片的草地和兩個架起的秋千就好了。轉眼間一切變了樣,無盡的白色變成了綠油油的草地,幾顆樹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直到十幾米高才停止,樹間憑空架上了倆個秋千。石凳、石桌、假山、噴泉、池塘、鵝卵石小路就像動畫般憑空出現。走到秋千胖,伸手觸模,是真實的,頓時欣喜之情難以言表。

轉了一圈,才發現惟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沒有風、沒有活物。閉上雙眼,再次在心里規劃,微風、小鳥、蝴蝶、魚、小狗……期待得睜開眼楮,還是死氣沉沉,難道剛才是湊巧?「我要一顆隻果樹!」試探地一說,一棵樹苗在眼前快速長成、開花、結果,頓時樹上掛滿了紅色的大隻果。不由失望,看來我只能在夢里制造出死物。

「咦?」那不是我剛才在陰間見到的青衣男子嗎?他投胎了不是,怎麼會進入我的夢里?

青衣男子走到我跟前,作輯道,「小生打擾姑娘了!」

這才看清他的頭發變了樣,同樣是長發,之前還是長發簡單束起扎在腦後,如今卻是留了半個光頭扎成長辮盤在腦門上。「你是清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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