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想起兩年前,自己連破徐叔、孟哥和其他諸位堂主的九道難題,終于得到了全會兄弟的承認,也是那個時候,得到嬌妻的芳心。她不是道中人,對他也知之甚少,不過還是不顧各方反對,頂住家庭社會的壓力,跟他結了婚。當上副堂主以後,張勝很少顧家,實在是對不住她們,想到這兒,他閉上眼楮,決定一死來保全她們。
「鄭豪,我答應你,我承認我害了孟堂主,我覬覦蓮花會老大的位子。」
鄭豪不失時機的按下了錄音鍵,「兄弟,我知道你最會做人了,哥哥也舍不得你,就給你留個全尸吧,你放心,她們母女我自會好好照料。」說著一擺手,身邊那人掏出槍,但听得兩聲槍響,那人應聲倒地。
「阿三,你干什麼?」鄭豪沖著一名手下吼道。那個叫阿三的手臂受了傷,槍也扔在一邊。
「鄭哥,你就放過張哥吧,他也是你兄弟啊!」
鄭豪沒在理會,對準張勝的槍已經被他扣下了扳機,「砰」的一下,子彈穿過了張勝的左胸。正要開第二槍的時候,不遠處「轟」的一聲悶響,震得整片大地都顫動。鄭豪稍稍穩住,槍響的時候,卻見阿三迅速的撲在了張勝身上,子彈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後背,阿三抱著張勝從山的另一面滾落下去。那邊是近似九十度的坡度,雜草叢生,岩石突出,下面是沒有人走過的叢林。這是800米的距離,即使正常人滾下去也是凶多吉少,何況兩人已受重傷。
鄭豪帶上手套小心的撿起從張勝手中掉落的那枚子彈殼,叫上那名手下,「阿四,下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可是那片廣闊的樹林真是無路可進,稍有不慎就會迷路,鄭豪吩咐阿四繼續尋找,自己則飛回台灣。他把張勝的錄音和有張勝指紋的彈殼交到了徐叔那里,精心編造了一段張勝殺害孟堂主,發覺事情敗露,就想殺害自己滅口的故事。「若不是阿三阿四拼死保護,我恐怕早就命喪他手,這事還請徐叔主持公道。」
「這個披著人皮的畜生,孟老弟,我們都給他蒙騙了,你死的冤枉啊!」徐叔有些心痛,「鄭豪,是你查清了此事,對蓮花會是大功一件,以後你就是紫薇堂堂主。」
張勝滾落山下後,過了好半天才蘇醒過來,已然是黃昏時分,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左胸一陣劇痛,血又流了出來,趕緊撕下了一片衣衫包上。他記起當時是阿三和自己一起滾下來的,應該也在附近。「三郎,三郎——」張勝一邊喊一邊模索著尋找。
「勝哥,我在這里……」阿三在不遠處有氣無力的回應。張勝趕過去看,阿三的情況更糟,右臂不能動彈,背上的槍傷還有血滲出,張勝趕緊把傷口包扎好。兩人休息了一會兒,稍微恢復了些體力,不能就這樣等,如果不出去接受治療的話,早晚會有危險。可在這片樹林里,哪分得清方向,張勝的手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阿三的出了故障不能開機。不知該如何是好,忽听見遠方有卡車經過的聲音,兩人頓時有了希望,遇到大路就沒問題了。張勝心一橫,只有穿越這片沒有路的叢林,世上本沒有路,那就讓我做開路的第一人吧!大概兩公里的路程,兩人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走到大路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然被劃得不成樣子了,臉上也有傷痕。本來就受傷的身體拼勁了全部的氣力,坐在路邊再也不能起來,天色全黑了,冷風陣陣襲來。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又傳來了卡車的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兩道刺眼的燈光照過來,張勝無力的抬起了沒有受傷的手臂,車上下來一個人,把他們抱進了車廂。
張勝看了看謝風,「沒錯,那個人就是你父親,謝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