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的憂傷 如果我再不放肆,我擔心我的暗戀會默默地枯萎

作者 ︰ 蝴蝶酸酸乳

在我13歲的時候,我收到了第一封男孩子的情書。是楊靖龍的,我打開那封古龍香水的冰藍色信箋,滿懷好奇地讀完那封信,突然感到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楊靖龍是很多學妹們都暗戀的學長,他家境好,爸爸媽媽都是城里有名的院長和婦聯主任,成績漂亮,最重要的是,他長得那叫一個帥,迷倒我完全足夠。

我看著鏡子里那個叫里陌蝶的女孩,她扎著高高的白色蝴蝶結,頭發又長又黑。不知何時,已經干干脆脆地甩掉了嬰兒肥,出落成一個人模狗樣的白蝴蝶了。

我呸呸呸,一想到這個比喻,我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了。

我把信箋拿給藍黛,她一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調戲到︰「嘿,小妞,不錯嘛,有人追了。」我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兩眼一瞪︰「哎呀,你快說,我該怎麼辦啊?」

「很簡單,答應唄。」藍黛干淨利落。回頭見我正望著她,于是開始給我搗鼓分析起來︰「你想呀,你那個井柏然成天和李仙兒眉來眼去的,你放在中間又插不上話,既然這

樣,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找一個,一腳把他踹了。而且,你現在的這個也是極品呀!說實話……」

藍黛的眼楮像掃描儀一樣照著我的全身掃描了一遍,最後她搖搖頭,嘆息地說道︰「真搞不懂,他喜歡什麼?沒胸沒。」

我當時正在專心致志地啃著一個雞腿,听她這樣說,一下子沒把雞腿甩到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我大喊大叫︰

「老娘還沒發育呢,再說,他不是你想的那麼膚淺好不好,人家欣賞的是老娘的內在美,內在美,Innerbeauty,Innerbeauty,你懂嗎?」

我在藍黛的精心裝扮下,開始了和楊靖龍的約會。

藍黛這家伙似乎天生血液里就有偵查的**,或許是遺傳了她局長老爸的基因吧!總是愛隱藏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里偷看,我懶得理她,和楊靖龍越發甜蜜。

在我們流連在校外的各種小吃攤上的時候,我看見井柏然和李仙兒拉著手正在朝著這邊走過來。

那一刻,我的感覺非常復雜,我想走上前去,迎著井柏然的目光,我想從他的目光里捕捉到一絲嫉妒,哪怕只有一絲也好。

可是我又想溜掉,因為我知道,如果哥哥真的只是疼愛我的話,那麼從此以後,,他就會把我交到我的男友手上。

井柏然和李仙兒從我身旁走了過去,好像沒看見一樣。我的心好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拔涼拔涼的。

逛了沒多久,我對楊靖龍有氣無力地說道︰「楊少爺,我發暈,我想回家。」

楊靖龍有點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女人,前一秒鐘她還拿著一只烤雞腿吃的活色生香,下一秒,她竟然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對你發嗲。

我從楊少冰藍色的車子里走下來,活蹦亂跳地爬上樓梯。剛進門,就听到井柏然的聲音房里飄了出來,嚇得我像只受驚的烏鴉呱呱大叫。

「里陌蝶,你不是在和楊靖龍那小子約會嗎?這麼快跑回來了。」

「是呀,我突然不舒服了,怎麼樣?那你呢?你不是和你的那個李仙兒在一起嗎?怎麼,怎麼也跑回來了?」

井柏然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跟前,把手放到我的臉上。我抬起眼來,瞪大生氣地看著他︰「你都有多久沒回來看我了?哥。」

井柏然把我攬進懷里︰「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我好想你,陌蝶。」

強烈的酒氣夾雜著他身上獨有的男人氣息,一起撲向我來,我溫順地把頭靠在這個男人的懷里,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獨特的味道。

井柏然捧著我的臉說道︰「陌蝶,你長大了,真漂亮,真的像蝴蝶一樣。」

那一晚,我穿著很簡單的白衣紅裙,我想象著自己像桔梗一樣,優雅、隱忍而美麗。我靜靜地看著月光下井柏然漂亮的眉眼,感到神魂顛倒︰神啊!饒了我吧!一看到我哥

的樣子,我就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踮起腳尖,輕輕地在井柏然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莞爾一笑︰「哥,這是獎勵給你的。」

井柏然有點晃神地愣了一下,然後倒在地上,開始呼呼大睡。我用腳開始踹他︰「井柏然,不要給我裝了,起來,陪我一起打游戲,我要打游戲……」

我開始和楊靖龍肆無忌憚地約會,我隱隱地能感到,每一次我們在一起,井柏然的眼神里面的敵意。

終于有一天,在教室里上課我趁老師轉身去黑板上寫她那繁雜冗沉的方程式的時候,我打開酸女乃偷偷地躲在書本下面,準備一飲而盡時,教室的外面響起了尖銳的口哨聲。

我一個激靈循聲望過去,我親愛的井柏然,正坐在教室外面的欄桿上,沖我鄙視地打著手勢。我當即就差沒把酸女乃給拋進空中,就沖了出去。

一下課,我就呼哧呼哧地跑到井柏然跟前。這張英俊的臉,又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見了。每一次楊靖龍來找我,我都是提議要去他的學校才罷休。

那樣子我才有足夠的理由在春城的幾所高中附近溜達,可以看見帥帥的井柏然。

不像在初中,那時,井柏然還在讀初三,我讀初一。在那個青澀的年代,我就對中學生廣播體操情有獨鐘,我最喜歡的也是體轉運動,因為每次這個時候,我可以再抬起眼楮,光明正大的看他一眼……

晚上我們一起看《倚天屠龍記》,我調戲井柏然的時候,學著趙敏的樣子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放肆而霸道地大叫︰「哥,我要你永永遠遠地記得里陌蝶!」

我開始學習做哥哥愛吃的糖醋排骨,作為愛心便當滿懷甜蜜的送到哥哥的學校去。

我會讓藍黛裝作不經意地告訴哥哥楊靖龍要約我去看電影打電玩兒爬山,然後我不經

意地告訴哥哥我不想去。

我會把自己對哥哥的暗戀寫到千紙鶴的紙條里,掛在我和哥哥的房間,祈禱他在不經意間發現我對他暗暗地思戀。

我會在楊靖龍即將和我告白的晚上,讓藍黛委婉地暗示我的哥哥,讓他出現帶走我。

我會在哥哥沉睡的時候,靜靜地凝視他英俊帥氣的臉,輕輕地將吻落在他的臉上……

如果我再不放肆,我擔心我的愛情,就像很多很多暗暗的喜歡一樣,不能夠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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