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還想欺哄無知的世人嗎?」一陣唳喝,那國師忽地從袖口中灑出一片銀色粉末,面朝我的方,粒粒似有靈性般,黏上我的身。
「啊!」毫無防備地,失聲叫出了口。痛,撕心裂肺地痛,整個身子仿佛被撕裂般,不禁抱頭蜷縮,,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羽化,顯露出狐妖的本色。
周身氣流漩渦里,雪色的皮毛,銀色光芒光流轉,旋繞……
張揚的雪白九尾,在空中無盡幽幽搖蕩……
這妖顏的丑態,無所遁形,竟在這樣的狀況下,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眾人一片震驚,害怕,慌亂成一團,失聲尖叫,……
更有甚者,瑟縮了身子顫動不已,而那對國師父女眼底的得意、鄙夷,一覽無余。
可是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
唯一在乎的,是風墨羽眼底里流露出的——驚愕的陌生——更惹心糾疼!!!
深深望著他的眸子,他該是更加不能接受這樣的我了,怎還能留在他的身邊。我轉身,騰空就欲飛奔逃離……
卻不想那國師隨手一揮,瞬間金光迸射,從上空中突然出現一張巨大的網絲緊緊將我束縛住,並狠狠地使我從半空撞落到地面,竟不能再動彈分毫。
可惡,那國師究竟是誰,這網中似乎被他下了上古的某種禁制,又生生將我幻成人形,所有的氣力都化為虛無,連意識也漸漸消散。
隱約中,周圍的是一片的混沌,只听得風墨羽的聲音,不悲不喜,無情無欲,威嚴不減,「國師,這可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回王上,是!」是那國師擲地有聲的回答。
我笑,心中苦澀的笑。呵呵!這是一場陰謀呀,可你會信嗎?
無盡的黑暗席卷而來,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也便不大清楚了。
幽幽轉醒,四周的場景已換。
一片黑暗,唯有頭頂前方露出個天窗樣的小口,點點星光傾瀉而下,已經是夜晚了。
空氣里浮著濃濃的陰濕腐味,糜爛枯朽,一陣惡寒,若是猜得無錯,恐怕這里是牢房,勉勵動了動身子,卻听見鐵鏈踫撞的摩擦聲……
原來四肢已被鐵鏈固定了住,連著周圍的牆壁,整個人就像是提線木偶,懸掛在空中。
身陷囹圄,且失了妖力,現在的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吱呀」一聲,前方的門陡然開了——
露出一雙墨綠色的眸子,閃爍著深潭般的寒氣……
自從進宮開始,就被這道目光尾隨,夾著深深的恨意,讓我一頭霧水。
我與這國師之間又有何恩怨,讓他這般大費周章陷害我,讓我成為眾之矢口,成為墨眼中殘忍,嗜血的妖魔。
「這一切應該都是你的手筆,不過,究竟是為了什麼?」我無法不讓自己詢問眼前這個國師,想要知道一切。
歲月的滄桑在他身上很是明顯,一條條皺紋在他臉上縱橫交錯如山間溝壑……
他是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做了充分的準備對付我。
他笑了,是很陰冷的笑,讓人毛骨悚然。
他說「白狐,你可曾記得那個因你而死的少年,一劍穿心,風墨羽還真是心狠,明明應該知道的,那是我唯一的兒子。還縱火燒了一切,連一具完整的尸體也不給我留下。
他以為他可以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嗎,以我的能力,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我的眼楮,所以,我要報復,一個個的報復,他也是逃不了的。放心,待你死後,我定會讓他和你在黃泉路上相遇的。」
少年?一開始我斌不知道什麼少年,待他說到縱火時,我終于明白他說的是誰,是曾經調戲過碧籮,還一度想要染指我的那個浪蕩痞子。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人的兒子,這果的因也太讓人啼笑皆非了,不過想想也是,擁有一個幾乎權傾天下的父親,他又怎會不墮落成如此。
報復,沒想到竟是為了兒子,而采取的報復行動,可是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他還沒有說。
我眉頭深皺,風墨羽,他還要對付他的,這可怎麼辦。
「你可是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你是狐妖。連風墨羽都沒有搞清你和水柔心之間的關系,都弄不明白的事情,我卻知道。」
我沒有說話,瞪著眼楮,望著他,我知道他還會繼續說下去。
「不要小瞧了我,我是國師,更是現存世上唯一的佔卜師,什麼事情都是逃不出我的眼楮的。」
「哈哈,你就在這好好待著吧,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給我的兒子陪葬的,還有,風墨羽現在已是相信你是一個妖孽,禍國的妖孽呀。」
他說完後,大笑著離了去,似乎心情很好很好,似乎從一開始便沒有喪子之痛的感覺。
風墨羽,那個我一直放在心尖尖的男子,一直希望能夠有機會讓他喜歡上我,讓他發現我,現在如此,怕是再也不能了。
風墨羽,該怎麼辦,現在的事情,不用想也明白,這個過時從一開始就是要風墨羽死的人,從一開始的刺殺,前些日子江雲的突然發瘋,以及最近的是學妖魔,所有的一起,必然是出自他的手筆。
該怎樣,才能逃出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