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不知為何有些詭異,月色消散,星光漸稀,冷風肅殺。
逐漸恢復靈力的我,急速著奔向了風墨羽的寢宮。
身後跟著冗鳴,紅衣黑襟在暗夜中飄飛……
因為我心心念念的是風墨羽,所以沒有發現,他那邪魅的桃花眼一直望著我的身影,一直這麼望著……
最後一次,冗鳴在心里對自己說到,最後一次,讓她做完她想做的。從此以後,她,只屬于他。
冷風中,忽然飄來血腥的氣息,讓我一陣作嘔。
越是接近,越是濃烈,心跟著緊緊糾藏在一起…….
暗暗感覺的不妙,愈發地洶涌……
「啊!」雙手捂住唇瓣,即使身為妖,可是看到眼前的慘不忍睹,心還是莫名的驚駭,喉間酸味上涌……
途徑的小道,竹林側,是一個宮女的血影,鮮血肆意從她臉上,脖頸間流下,血肉模糊的臉,早已經辨不清容顏,只依稀可見她瞪大雙目,無聲地訴說著臨死前她的恐懼,她的害怕,她的不可置信。
若不是她頭上所戴的朱釵,我定然無法認出,她竟是前日里在大殿上指認我的那個曾經生龍活虎的宮女。
不住地壓抑住內心的惡心,我忙加快了速度,那個曾經的夢魘,風墨羽的鮮血淋灕,一直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懼怕。
「風墨羽!」他的寢宮的門竟然是開著,周圍沒有任何御林軍的守衛巡邏,不對勁,不對勁。
「住手!」當我熟稔地闖進他的房間,看到一個勉強可以稱之為人的生物正低頭張著血盆大口,尖銳的長牙抵住躺在床上,似乎毫無知覺地風墨羽的脖間時,我驚駭地發出了聲。
而那個「人」听到了我的響動,慢慢轉過了身。
是他!!!我無法忘記的人,曾經想要羞辱我的人,他竟然以這種身份存在于這個世上,人不是人,妖不是妖。
難怪,我一直覺得那個國師沒有所謂的喪子之痛。
他竟是不知用了什麼蠱術,將他的兒子煉制成了血魔,嗜血為生的血魔,沒了任何的人性。
沒想到國師為了使他的兒子復活,竟做到了這種地步。
迅速閉上眼,靈巧地轉動指尖,心中默念著咒法,再睜眼時,我眼色凌厲,從手心迸射的光速直接擊向它。
它很靈敏,知道有人要傷害它,躲得很迅速,一個閃身,竟跳到了我的身後,張口就要向我咬下去。
還好,及時趕來的冗鳴身手很快,將它擊潰到一旁。
可是它的戾氣遠沒有消散,迅速地爬起,開始向我們攻擊……
二對一,我們漸漸佔了上風……
可是,突然間,國師竟然出現在此,臉色發狠……
于是冗鳴對付著國師,而我對付著那血魔。
法力的消耗,讓我很是吃力,不經意一撇,冗鳴竟在國師的蒼白了臉色。
國師,他是一個不可小覷的角色,我不能叫出口,怕他分了心。
無法,我咬破了食指,口中念道,「以我血祭,渡彼魂靈,輪回天道,望爾往生。」用盡全身的靈力,以生命鮮血為獻祭,我迅速在它額上畫一道符咒。
在一聲淒厲地叫嚷中,它終于消散了。
「兒子!」國師見到如此,神經崩潰到了極點,忽然間更加地狠戾……
對付冗鳴的招式,愈加狠毒,眼看他的臉色,愈加的蒼白,漸漸支撐不住,我飛身箭步上前,終于擋在了他的前面,
替他生生挨下一掌。
「小夭兒,」他大聲的叫喚著。
「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身上很疼,可是我還是堅持著,畫出一個法陣,我的弟弟,定要將他送走。
「誰都不能離開。」是國師凶狠的叫喚,掌間生風,又是劈向陣法中的冗鳴。
「不。」冗鳴見我如此,悲慟大喊,我顧不及,還是讓冗鳴挨下了那一掌,不過,至少最終將他送離了這里,但願之後的他能夠安然無事。
我已經用盡所有的靈力,無力地趴到在地上,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在地面上綻放出美麗的妖冶,胸口火燒般的疼痛。
我笑,淒美的笑,仰頭對那個國師說,「殺了我吧。」我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以所有剩余的生命為獻祭,在他出掌的間隙中,下了禁咒,將我的命和他命綁在了一起,我死,他亦死。
風墨羽,我最後能夠為你做的,恐怕只有這麼多了,這樣,我的債便是還完了吧,這樣你便是能坐穩你的江山吧。
風墨羽,若有來生,不要再相見……
國師的掌風越來越近,我閉上了眼,嘴角笑意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