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震驚的不止是場中的百姓…….
從一開始,火場中的女子開始舞蹈的時候,風墨羽就迷惑了……
這里,只有他看過柔兒的舞蹈,閉眼全神貫注的舞,能迎來蝴蝶的唯美的舞,醉了心,攝了魂……
眼前人,究竟是誰,為何會跳這段舞……
還有那釵,為何蝴蝶會送來遞給了她……
亂了,這個世界亂得瘋狂……
腦海中忽然響起那個水柔心臨死前對他說的那一句話,
「我不是她,不要用眼楮,用你的心去看,你會找到她的。而我這一生,只認定——沐賢宇。」
她當初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她,她叫自己用心去看,難道,她們之間有著莫名的關系…
難道,那個在火中的女子才是他真正心兒。
難怪她看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得憂傷,難怪在她的身上他會看到柔兒的影子,其實就是她。
天哪,他究竟做了什麼!親手將她推上了絕路,推向了萬惡的深淵。
「心兒!」他淒厲地開口呼喚,想要上前,卻因突如其來的狼群,被江雲拉了下去。
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終究還是負了她。
天地變色,下一秒卻又恢復如常,只有燃燒的烈火靜靜的燃燒。
狼群不知是何種緣故,竟是停止了動作,開始將目光轉向包圍它們的侍衛。
侍衛們被那種狠戾的目光逼得後退,狼群沒有傷害他們,只是離了去……
柔兒,我的柔兒啊!他忽的跪倒在地上,讓周遭的人感覺莫名其妙,他扶住自己的額頭,聲音淒淒切切,「江雲,你可試著親手將心愛的女人推向死亡?」
江雲不知所謂的搖了搖頭,轉身看向火場,心里默默地說,
我不知道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我自是會好好保護王上,以性命起誓,絕不會讓你失望。但願,下一世,你可以做個平平凡凡的女孩,擁有最簡單快樂的幸福。
所有人都以為那個女子已經死去,葬生于火海之中……
包括風墨羽,所以當他听聞來報的手下,稟到火場的余灰中,除了燒焦的蝴蝶,什麼也麼有時,有一瞬的愣住,半響,笑著,喝退了手下。
他拿下擱置在高閣處的那卷畫卷,撫上畫中女子的容顏,她說她叫雪忻瑤,
畫卷上,是他對她的評語——
霓裳一舞傾城雪,忻洛千塵玉碧瑤。
然後他開始自言自語,——
柔兒,你可真是狠心,讓我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為何那麼多次機會,也不願告訴我真相,
連死都什麼也沒給我留下,權當紀念也好——
我恨你們,水柔心,雪忻瑤!!!
捉弄我,很好玩嗎?
然後這個一向自傲自強的男人,捂著眼,竟是開始默默流下了淚……
從此,真得是孤獨一人,父王說的沒錯,王位上的人注定一生孤獨,這是個不可打破的詛咒。
柔兒,你可回來,若我不要這江山了,你可回來!?
風在無聲的嘆息,世上痴人太多,從沒有人能夠參透的了,其中真諦,不是不能,只是不願,萬般皆是痴呀。
風雲變色的那一瞬,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因為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世人。
怎麼能看見,那一抹從天而降,縴塵不染的白衣,眉角眼梢透露著心痛,眨眼的時間,就將火中的女子的抱在了懷中,徜徉在雲間。
心,疼的泣血,「忻兒,何苦呢,何苦?上一次,葬身了火海;如今,又是如此。你欠他的債是還完了,可我呢,你竟是忘了我的債。我不管了,不管你記不記得我,定要留你在身邊。」
如今我連自己究竟是誰都不知道了,究竟是柳逸塵,還是水靈澈,留在竹屋的日子里,醉了醒,醒了醉,最後終是想明白了。
無論你是否還記得我,無論我是誰,只知道這顆愛你的心一直沒有變過,從未改變。
所以,在一出來,就問紫憂關于你在凡間的事情,
所以在見到紫憂面露難堪,支支吾吾的模樣,心就開始慌亂,開始泣血。
所以奔向了天湖境內,看到火海中你的決絕,忘了所有,不顧女媧的對我所下的告誡,離了天羽幻境,下了凡塵,只為將你尋回。
「柳逸塵,放開她!」突然出現的紅衣男子,一身妖媚色彩,紫色眸子擔憂明顯,卻是一口堅持,放來她。
這個女子,只有她可以守護,只有他們是最應該在一起的,至親的關系。
柳逸塵淡淡的將目光從懷中的女子身上移開,瞥向看眼前的男子,眼前的男子略帶蒼白的臉色,卻是美得蠱惑人心。
他風輕雲淡般笑了,「沒想到是你,竟是變得如此模樣。」
「廢話少說,交出我的小夭兒……」紅衣妖魅男子,忽得捂住胸口,陣陣咳嗽,咳出了血,內傷未愈,本該好好靜養的。
「你還是這般逞強。」他抱著女子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你知道我是不可能交出的。」
「你……莫要…逼我動手….咳….咳….」妖魅男子的眉皺得更深,可以感受到體內血液的叫喧,不安的涌動。
「冗鳴,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若是不想她死,就把路讓開,你是救不了她的,你要知道那火可不是普通的凡間火,而是三味真火!」柳逸塵的語氣加重,若是眼前人還不讓,他可不敢否定自己會傷了他。
三味真火,那是能夠將仙燒的灰飛煙沒的天火,更何況忻瑤還只是個狐妖,縱使修煉再久,也會被三味真火燒的一干二淨,什麼也不剩。
妖魅男子猶豫了,看著白衣人懷中的女子,他終于是認輸了,側開了身子。
「好,我讓開,請你一定要醫治好她。待我好了,我定會將她接回來的。」
白衣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只是搖了搖頭,緊抱著懷中女子,飛身上前,身影只一瞬便消失在了天之盡頭。
妖魅男子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身子終是支撐不住,從天空中跌落下來,像只殘破的火蝴蝶。
意識失去前的那刻,風中殘留著他的聲音,他說,「玖幽,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焦慮趕來的一個女子,心疼的要命,施了個法訣,定了他的身形,將他帶了走。傻瓜,你也是個傻瓜,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