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當校長嗎?」冉慧覺得陳一已經燃起了對仕途經濟的興趣,就試探著問。
「按照你的理論,不想當校長的老師不是好老師!」陳一說。
「不一定啊,你還可以當教育專家。」
「也許我只會搬磚。」
「那你就爭取當個校長吧!」
「你還真明了!校長就是個體力活?」
「當校長容易,當一個好校長不容易。」
「同理可證,當老師容易,當一個好老師不容易。」陳一跟上了冉慧的路子。
「又證,當專家容易,當一個不只是搬磚的專家不容易。」
「總之,你挑起的話題,你來下個結論吧!當校長賺錢還是當專家賺錢?」
「怎麼你就想到賺錢?」冉慧假裝不高興地問。
「人生的意義肯定不是為了賺錢,但不能賺錢的人生肯定沒意義!」陳一肯定地說。
陳一的話說到冉慧心坎里去了,這進一步堅定了冉慧的決心,她覺得,面前這個玉樹臨風的男子一定會大有前途,至少她認為陳一不會像李輝那樣猥瑣,即便李輝是研究生學歷。而且,陳一的話套用了冉慧的句式,這讓她更有一層親近之感。
冉慧大笑起來,突然覺得有失淑女風範,戛然閉口。
「你不同意嗎?」
「你就像我肚里的蛔蟲。」冉慧俏皮地說。
「我可不願做寄生蟲!我這都是像你學習的。」陳一的口氣就儼然一個小學生。
「一個好女人就是一所好學校,是吧?」冉慧引經據典。
「當然,那麼,一個好男人呢?」陳一表示肯定,又拋出疑問。
「你別問我,你是男人還不知道嗎?」
「男人總是不能認識自己,他們只是女人的鏡子。」
「那麼說女人也是男人的鏡子咯?」
「鏡子之間的反射讓我暈頭轉向。我只知道男人眼中的好女人是怎樣。」
「怎樣的?」她抬頭凝望他的眼神又充滿了溫情。
「天下沒有比和一位好女人的戀愛更靈巧的教師,她不僅能將男子心內卑污的一切抑制下去,也教給他們高尚的思想,可愛的言詞、禮貌、勇敢和追求真理的心。男人很疲憊而好女人更溫和,男人很迷茫而好女人更冷靜,男人很痛苦而好女人更有耐心,男人很狂躁而好女人更肯犧牲。好女人暖化了男人,同時又彌補了男人的不完整和幼稚,于是男人就像一個真正的男人走向世界。而你,肯定就是這樣一個好女人。」陳一慢條斯理地背誦他所知道的經典。
陳一說出的那些文縐縐的話冉慧也看過,那些說法契合了她定義的一個好女人的標準。
「那你覺得怎樣的男人才算一個好男人?」冉慧仍然不放棄追問。
「我不知道,在這一點上,只有女人才有發言權。但我至少覺得,什麼安全感之類的話肯定都太膚淺。」陳一若有所思地說。
「當然,男人總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德性!」冉慧說著這話的時候,腦海里就浮現出李輝的形象。
「都說是臭男人嘛!沒听說過臭女人的說法。」陳一不想和自己的哲學家老板針鋒相對,因為他意識到自己或許不是她的對手,也沒必要做她的對手。
「人們不說臭女人,只說丑女人。這都是男人的評價。因為男人天生就是一種視覺動物!」冉慧有些憤慨地說。她在想,如果她是一枚標準美女,早就名花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