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也敢走神,你可真有辦法讓我生氣。」那只按在她後背的手力度陡然增大,疼痛驟然變得劇烈,她覺得似乎有溫熱的液體從她後背溢出,那種被撕裂的感覺又來了,她的傷口似乎裂開了。
伊利茲,你壓根不會想到,你的希望落空了。
傷口根本來不及好好治療,便又脆弱地在長途煎熬的條件下被人惡劣地撕裂,這根本就是一種折磨,她就不應該答應來埃及。
嫌惡地瞪了一眼眼前妖孽般的男人,這個殘忍的曼西迪斯,跟凱瑟相比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接收到她嫌惡的眼神,曼西迪斯輕蹙眉頭,下一秒已經扯開了她背上的衣服,手中的半塊白色布料早已被艷紅的血染滿。
楞了一下,感受到手中潮濕,他以為是她的汗跡,卻沒料到……她的背傷有這麼嚴重?只是用力按下,便血流不止?
「轉過來。」
「別踫我!」強忍疼痛,西塞莉高傲地揚起下巴,他想在傷了她之後又假裝關心她?她才不會這麼容易就掉進他的偽善中。
先惺惺地對她說他撿到她就喜歡了,用他那副平和外貌來欺騙她;接著立馬毫不介意地將他最陰冷殘酷的一面展露出來,給她和巴比倫栽贓定罪;現在居然又來裝作關心她,當她這麼好應付?
背上的傷痕她不用看也知道有多丑陋,她不願意將它展露給別人看,她越是不願意留下痕跡,他越是跟她對著干,好不容易恢復一點點又被撕裂。
「不管你與巴比倫如何勾結,作為埃及的馭獅女神,通敵叛國就是死罪,你別忘了你現在在我手中,我想要讓你死很容易,所以最好別逼我動怒。」不容反抗的冷酷聲音後,那雙手重新搭上她的肩,一股蠻力硬將她的身體扳過去。
那光滑白皙的脊背沾滿鮮血,有呈爪印狀的傷痕一直延伸到腰,那傷痕深且猙獰,慘不忍睹……曼西迪斯忍不住倒抽口氣。
「很恐怖?」不以為然地撥開肩膀上曼西迪斯的手,西塞莉轉頭︰「嚇到你了?不敢說話了?」
他的確是覺得傷口恐怖,同時也覺得這樣一個女子受如此的傷太不可思議。她是他埃及的馭獅女神肖克米特,也是巴比倫的「公主」,身份尊貴,怎麼會……
難道說巴比倫對她做了什麼?如果真是那樣他一定不會饒恕巴比倫,但是看起來她與巴比倫的王子殿下們關系好得很,如今他想起來都覺得有點慍怒︰「受傷這種事有什麼大驚小怪。」
「你那種小傷當然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掠過曼西迪斯同樣布滿血跡的右臂,西塞莉不屑地冷哼。
「你的傷如果再耽擱就危險了。」
「死了不是正合你意。」毫不領情地冷笑,她是覺得她的血流的有點多了,可維斯還傷著。
蹲,仔細查看維斯的傷口,那傷口細小卻很深,匕首是一定要拔的,可如何止血?她不是醫生,不懂醫術,只是略略知曉一點,似乎是要按壓住傷口才能拔劍吧?
反正指望不了曼西迪斯,再拖下去對維斯也不好,輕則瘸腿,重則性命不保,加上阿拉伯沙漠酷熱干燥,維斯又是從巴比倫城追來,體力怕是早已透支。
不如她賭一次,撕開裙角,將維斯右前肢用布帶緊緊纏起,按住它的前肢,抬起另一只手握上那把青銅匕首,猛力抬手,低沉的獅吼中,青銅劍被快速地拔出,少許血從那細小傷口噴出,似乎比較成功,下一步是消毒……
可她都沒想到哪里才有可以充當消毒劑的東西?
微微皺眉,她忽然想起腳上的銀鏈,那是卡爾哥哥送她的,上面掛著的小水晶瓶子里裝著些許酒——很珍貴的1984年的法國葡萄酒波爾多,酒能作為簡單的消毒劑。
毫不猶豫扯下那根鏈條,將水晶瓶子里的暗紅色液體倒在維斯傷口,細細涂抹,然後用亞麻系好……頗為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擦了把汗站起身,卻有一陣昏天暗地的疼痛襲來,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倒下。
一雙有力的手適時抱住她,在完全進入昏厥前,她听到曼西迪斯冷冷的聲音︰「卡納克的隨軍祭司跟我上馬車,全軍啟程,帶上這頭野獸,直接回埃及。」
微微顫抖的尾音讓她很迷惑,是在緊張她?
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