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神祭祀已經妥善準備完畢,至于婚禮安排,也同樣準備就緒。
一切都偏離了她的所想,越是不願介入歷史,這些東西卻越是圍繞著她,讓她無法從其中抽離。
來埃及,已經是個意外,曼西迪斯發現了她被巴比倫遮掩的另一個身份後,便完全否認答應巴比倫的事,阿波菲斯一世又應著赫里忒的請求將婚期提前。
如今赫里忒沒能得償所願,反倒是她,她不想要的東西全部強加到她身上。
明天的婚禮,她走投無路了。
要求曼西迪斯只娶她一個,不過是為了將赫里忒扳倒。
她忘了這一做法正合了曼西迪斯的心意,赫里忒若被送至尼羅河西岸,所有人的目光將全部轉移到她身上。
那天,阿波菲斯一世說︰「赫里忒,你勾結赫梯通敵叛國,冒犯巴比倫公主,本該處死,但你為我子嗣,埃及未來的王妃,所以免去你的死罪。可你的所作所為,有辱我埃及王族的聲譽,影響了與盟國巴比倫的友好關系,必須將你送至尼羅河西岸侍奉阿努比斯神,以此贖罪,在曼西迪斯與巴比倫公主誕下子嗣前你將不允許回到底比斯王宮。」
听吉恩絲說,赫里忒並非阿波菲斯一世血脈相承的子嗣,而是統治下埃及的雅庫布赫法老王的子嗣,如今考慮到她的身份以及現實狀況,他既想庇護赫里忒卻又不得不給予處置,這樣字句冷酷的斥責,卻又是如此輕的責罰,怕是矛盾得一塌糊涂吧。
阿波菲斯一世的心思,她完全能明白,他想要赫里忒臣服于他的統治卻不想經歷戰爭,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她成為曼西迪斯的王妃,一方面借聯姻安撫她的心,另一方面利用這曾關系簡單獲取下埃及的統治權。
赫里忒謀害她,她听從了穆爾西里的計策反咬一口,前者又背上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縱然赫里忒百般爭辯,可證據確鑿,曼西迪斯溺愛的是她,而阿波菲斯一世又更信任曼西迪斯。
經歷那一夜,她與眼鏡蛇共宿一夜卻安然無恙的事已在整個埃及傳得沸沸揚揚,她操縱眼鏡蛇殺死神殿女祭司更是被王宮的人說得夸張不已,「瓦姬特神」的稱號隨之而來,再加上曼西迪斯知曉她的「馭獅女神」身份,而她始終都有一個「巴比倫公主」之名,阿波菲斯一世終究得給她一個答復。
讓赫里忒去尼羅河西岸世風阿努比斯神,阿波菲斯一世倒是考慮周全,這樣一來既保全了赫里忒,又給出了一個機會——再次折返底比斯王宮照樣可以成為王妃,卻又是建立在「曼西迪斯誕下子嗣前」,這也就是暗示赫里忒,不要再生謀害之心,同時又很好地利用子嗣牽制住了她自己——她擁有第一王妃的身份,真是精于心計。
不過赫里忒一直用憤恨的眼神看她,她會明白阿波菲斯一世的「良苦」用心麼?
其實,以曼西迪斯的頭腦,他不可能不深入思考有關赫里忒勾結赫梯的事。
但是在她問他的時候,他偏偏笑得一臉輕松︰「你若喜歡,縱然扭曲所有那又有何妨?即便是王姐,只要你開心,我也斷然不會再去徹查一切,事實于你,實在不值一提。」
她質疑。
他卻說得字句清晰︰「你大可為所欲為,我視若無睹便是。」
曼西迪斯的寵溺與縱容,讓她有深深的罪惡感。
他在乎她,所以他願意為了她不明事理,可她並不愛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