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斯王見笑了……」亞爾哈巴低聲下氣地說完,卑躬屈膝地指指殿上一排座椅︰「您從亞述來到這里,肯定很累了,請坐……」
「亞爾哈巴殿下,這殿上的簾子是怎麼回事?」掃了眼被簾子分隔兩半的大殿,帕里斯冷哼︰「是覺得我亞述不夠份量嗎?你是將整個大殿一分為二,用來招呼我嗎?」
「不是您想的那樣……帕里斯王我怎麼敢有看輕亞述的意思……這只是……」
「是什麼?」棕色長卷發男人的茶色雙眸多了一絲玩味︰「亞爾哈巴殿下你別總是結結巴巴,我是這樣迫不及待等著你的回答,你卻總是磨磨蹭蹭,大家的耐性可都要被你消磨光了。」
「沒什麼……」亞爾哈巴惴惴不安地轉移話題︰「大家……帕里斯王您有帶貴客來烏加里特嗎?」
「既然沒有什麼事,就把這殿上的簾子撤掉。」呶呶嘴吩咐身後的隨侍,帕里斯像是猜出了他的用意︰「我是帶了個貴客來烏加里特,待會會有好消息告訴你。」
「這……這……」想拒絕,又明顯底氣不足,亞爾哈巴怒不敢言,只好無可奈何地站立原地。
也不知道那幾個蠢笨的女官有沒有及時將那巴比倫的公主帶走,若是被亞述發現,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現在埃及與巴比倫之間的關系微妙,而亞述與巴比倫之間的盟約關系也搖搖欲墜。
無論是哪一方,得罪任何一個都可能會引起戰爭,他烏加里特可是毫無招架之力。
兩個隨侍徑直走至簾子旁,毫不客氣地將兩塊質感上乘的亞麻簾子扯下。
——簾子後除了擺放整齊的裝飾物以及幾個裝水的陶罐,其他空無一物。
亞爾哈巴輕擦了一把汗,呼出一口氣。
「亞爾哈巴殿下為什麼一副心虛的樣子?」帕里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地坐上了座椅︰「你這樣很容易讓我對你有所誤會的。」
「帕里斯王,我只是擔心我烏加里特待客不周,哪里敢做出些讓您不高興的事呢。」懸著的心穩穩落下,亞爾哈巴又變得圓滑。
「總之,你懂得什麼是你該做的、什麼是你不該過問的就好。」帕里斯愜意地拿手指輕敲座椅扶手。
「王,這殿上有條大眼鏡蛇。」抓著簾子的一個隨侍叫道。
那個隨侍的手指之處,一條銀白底色褐紅菱紋的碩大眼鏡蛇纏繞在王座上,立著身體昂著頭,金色眼瞳睜得圓圓的,吐著紫黑色舌頭。
「亞爾哈巴殿下,你是準備要用眼鏡蛇來對付我嗎?」帕里斯陰沉著臉站起身︰「看來三年前你去了趟埃及學會了玩花樣。」
「您誤會了帕里斯王,我怎麼可能用眼鏡蛇來對付您,這蛇恐怕只有埃及的神殿祭司才能抑制呀,再說三年前在卡納克神殿發生那件事後,埃及的眼鏡蛇就莫名其妙死去很多,要不是他們善于養貓,埃及早就鬧了鼠患。」
「你忘了還有一個人可以操縱眼鏡蛇,那可是傳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