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應該囑咐過你們,不要提及這些有關小姐身份的東西。」一個聲音低低地說。
西塞莉轉過身——身後不知何時又立著一個人,那個人著亞麻短衫,束著黑發,身形瘦削卻顯得十分老練。
「尼基塔,就只有你一個人嗎?殿下呢?」奧布里興奮地叫起來︰「好久沒見到你啦,有三個月吧,你們在阿瓦爾德怎麼樣?」
「奧布里你的廢話永遠那麼多,我遲早會割了你的舌頭。」來人並沒回應奧布里的熱情,面部表情反而更冷酷︰「小隊分兩批,小姐、奧布里連同一半的人隨我先走,其余的人天亮後出發,正午前必須讓我在阿瓦爾德西邊那個海港看到你們的身影,路線自定。」
一小隊人聞言安靜而快速地列成兩隊,尼基塔點點頭,便將隨身攜帶的亞麻包裹遞給她︰「小姐,雖然已經到了阿瓦爾德,但你還是需要換身衣服,阿瓦爾德可是什麼人都有,我們也需要在白天行動。」
西塞莉伸手接過包裹,她早就想換身衣服了,那身現代裝實在是惹眼,之前裹著穆爾西里的長袍純粹是倉促。
「西邊的海港?尼基塔,殿下是要從那坐船去畢布羅斯嗎?」察覺出異常,奧布里不依不饒地問︰「不是要去南邊的市集嗎?殿下說要從阿瓦爾德去大馬士革的。」
「殿下的決定不需要向你報告,我也沒必要給你解釋。」
奧布里的臉頓時臭了。
「小姐,我在前面等你們。」束發男人完了彎腰,大踏步走開。
「奧布里,這個人是……」
「尼基塔,敘利亞的雇佣兵,傲慢又無禮的大冰塊。」奧布里不屑道。
「敘利亞人?那怎麼會跟你們……敘利亞不是跟亞述很好嗎?」
「我們跟敘利亞哪里會有什麼戰爭,那麼小的國家,又完全依附亞述……不過听說沙姆希王去世前跟王有過沖突……尼基塔的父親當時是敘利亞的禁衛隊長,因為觸怒沙姆希王而被處死,那家伙被扔進了底格里斯河,是王子殿下救了他,那時候他才沒多大……」
「所以他才一直跟著你們的王子殿下?」
「是的,雖然他總是冷冰冰的脾氣又古怪,很是令人討厭,但他確實是很了不起的,如果沒有他,殿下很可能還沒離開赫梯就被刺殺了。」
「奧布里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有人想要除掉你們的王子殿下?是哈圖西里一世想要他死嗎?」
「小姐,我們的王子殿下曾是王最喜愛的人,王怎麼會要他死呢?」
「那就是其他人了……既然這樣,哈圖西里一世為什麼不阻止卻讓你們的殿下這樣被人追殺呢?」
「這個……」奧布里撓撓頭︰「也許是王也喜歡其他的人吧……本來很多年前王是要把王位給漢提里殿下的,也就是王子殿下的父親,但是他在一次征戰結束回赫梯時病逝在途中,王就一直沒有把王位給其他人……我不知道是不是王太喜歡王子殿下的父親了……」
「你說穆爾西里殿下的父親叫漢提里?」
「沒錯……啊……對了,王子殿下有位王弟也叫漢提里,是在殿下父親去世那天出生的,但是王給他取了這個名字,我猜王是想把王位給他才不管殿下的死活……」
「那位殿下……也是已逝的漢提里殿下的孩子嗎?」
「當然不是……他是王子殿下父親的王姐所生。」
「這樣……」
「小姐,好了嗎?」不遠處,尼基塔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