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提里殿下可是拿到圖紙了?」身形健碩的黑衣男子早已等候多時。
「還算順利。」金發男人小心翼翼將卷起的莎草紙放下︰「王打算如何處理它?」
「我跟殿下說過,除了我巴比倫的人,我只取兩百把鐵劍,若我再將這圖紙要了,殿下你還能接受嗎?」
「王既然這樣說,我便不再強求,若是日後王後悔了,盡管開口。」
「我不想在這次合作上出任何問題與不愉快,殿下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可今夜的撤離,風險是必然的。」
「殿下的安排未免也太不妥當了,這僅有一天的時間里,我巴比倫公主的消息又在今夜才傳出去,若是明天亞述王抵達美吉多,埃及怕是在加沙的軍隊也趕不過來,更何況法老?」黑衣男人的臉上露出閃過一絲異樣︰「倘若如此,殿下可是要讓我巴比倫在美吉多與亞述跟耶布斯硬拼一次?雖然我說過有勝算,可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完全可以避免。」
「王,這是不可能的……」金發男人眉頭緊皺︰「我也不可能算計巴比倫。」
「這些事誰也說不準,我也不得不為我巴比倫考慮。」黑衣男人輕笑︰「我猜殿下的人已經通知了哈圖西里一世……」
「也許。」
「不是也許,是必然。」
「可我確實沒有要求他們這佯做……」
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尼基塔的聲音︰「王,殿下……有一個從畢布羅斯來的人說要見……見漢莫拉比王……」
「讓他進來。」相比金發男人的疑惑,黑衣男人話語干脆,沒有絲毫猶豫。
一個精瘦的身影從門外走進,恭敬地想黑衣男人躬身行了個禮,便將手中的粘土板遞過來︰「王,這是亞述給赫梯漢提里王子的粘土板,穆爾西里殿下的人在遇上我們的時候便遣人通知了哈圖西里王,赫梯的一部分軍隊幾日前已經秘密抵達敘利亞的大馬士革。」
「赫梯與亞述的事,殿下自己看吧。」將手中的粘土板扔給一邊的金發男人,黑衣男人慵懶地靠在牆壁上。
「帕里斯王說會晚兩天抵達?」金發男人將手中的粘土板看了又看,頗為不解︰「沒寫原因?」
「克里姆你跟穆爾西里殿下說。」
「我們按照王的吩咐雇佣了許多在畢布羅斯的埃及人,在漢提里王子的粘土板送出的幾天後,便將畢布羅斯完全封城,殿下您是知道的,從烏加里特到美吉多是坐船從地中海走最快,而帕里斯王並不是走水路,畢布羅斯再封城的話,他們便要繞了相當遠的距離,差不多也就是兩天。」
「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我一個人的憂愁。」金發男人微微動了動唇,卻也只是苦笑︰「我自以為完美的計劃與想法……原來都在王的意料之中……」
「我只是很好地利用了我的權力而已,殿下目前的處境不如我,以後成為赫梯王了自然有足夠實力來部署這些微不足道的事,現在又何必多想?」
扭頭看了看那一襲黑衣,輪廓俊美的男人,他依然倚靠著牆壁半眯眼眸,面色冷然,穆爾西里忍不住笑起來。
第一次,這個男人懶散的音色少了一貫的自傲與嘲諷。
他只知道,從與這個霸道又暴烈的男人見面開始,這怕是唯一一次——他沒有出言不善。
「對了,穆爾西里殿下,您的人讓我帶話給您,說拉巴爾那已經在大馬士革等您了,要您處理完美吉多的事立刻去找他,他說時間不多了。」
聞言,金發男人充滿笑意的臉迅速降溫,過了許久,才又露出淡淡一笑︰「今夜是不用離開了,我把這個粘土板拿去給努卡西達王,但願不會引起他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