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軒小心問道︰「父皇,您今晚是不是酒喝多了?」
皇上無語,半晌之後突然發問︰「那陳二小姐不是傳言容貌甚丑的嗎?怎生的這般標志?」
陳宇達不禁一笑,恭敬地答道︰「陛下有所不知,傳言大多時候並不可靠啊。」
黎子軒連忙接過話頭︰「是呀,今日一見,才覺得流言可畏,活活將一個絕代佳人傳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丑丫頭。」
皇上皺了皺眉,又問道︰「听說這次邊疆之行二小姐也去的,她可曾遇到過什麼人?」
黎子軒納悶道︰「我們一路上遇到的人不計其數,不知父皇指的哪一個?」
「有沒有什麼女子之類」,皇上小聲地嘟囔,轉向陳宇達,「去請你家二妹,朕要見見她。」
宴會的人都被陳洛靈的歌聲打動,議論聲四起,不是說陳家二小姐上不了台面的嗎?原來是真人不露相!
一旁的陳宇芸別提有多酸澀了,原本以為這上不了台面的丑妹妹只配給她提裙邊的份兒,哪知道人家深藏不露,可見自己平日里還是不太提防,倒讓她出盡了風頭。這次宮宴那些貴公子除了大皇子稱病不意外出外,大黎王朝最優秀的男子可全在這兒了,她娘一再囑咐她要好好表現,一來她面子薄,二來苦于沒有機會展示,羞羞答答的就是有心儀的人也沒有辦法表達呀。
陳洛靈看穿了姐姐的心思,于是斗膽提議道︰「皇後娘娘,我家姐姐自幼多才多藝,剛才太緊張了,可否讓她獻藝助興?」
皇後這時性子正高呢,歡迎之至︰「那就請陳大小姐獻藝助興吧。」
陳宇芸從沒有像如今這樣對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心存感激,喜不自勝,連忙走上前來行禮︰「時值良辰美景,小女願賦詩一首。」于是朗聲吟出一首《望月》。
在大家一片叫好之聲中,陳宇芸羞答答就座,心滿意足。
羅雅彤在一旁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施禮道︰「皇姑母,雅彤也願起舞助興。不過,雅彤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勞煩陳二小姐配合歌唱?」
陳洛靈一愣,敢情這丫頭是要和我一比高下呀,正要推月兌,她瞥見陳宇達鼓勵的眼神,黎子軒也是一副期待的樣子。于是她落落大方地站起身︰「羅小姐承讓了,今日洛靈就唱一首《花好月圓》吧,應個景兒。」
羅雅彤看來剛才沒有彈琴,有些不服氣,這次特意露一手,好在這歌倒也歡快流暢,在一開始遲疑之後,她的琴聲就能和歌聲相和,看來功力不錯,陳洛靈暗忖,這羅大小姐的才藝也不是徒有虛名的。
歌唱完了,這琴聲又奏了一段,方才停歇。皇後非常滿意,朝著眾人笑道︰「兩位表演都不錯,特別是雅彤,這麼短的時間能夠配樂,而且配得那麼好,沒枉你爹給你請了五年的琴師,另外陳二小姐的歌實在是喜慶,听著讓人高興,不知是誰做的詞啊?」
陳洛靈連忙答道︰「這歌是洛靈此次在去邊疆的路上听來的,覺著還順耳,就跟著學了來,看來洛靈下次要去拜師了。倒是羅小姐真是才藝非凡,第一次听歌居然能配樂,洛靈佩服。」
羅雅彤微微一笑,眼角露出得意之色,轉瞬即逝。
一打開局面,那些千金們都開始上台展示自己的魅力了。
宴會還在進行著。一些貴公子們開始注意自己心儀的女子了,一時之間,整個宴會熱鬧非凡。
黎子軒和陳宇達一同出去,台上的千金已經換作戶部的錢小姐了。
陳宇達走過去和陳洛靈使了個眼色,她連忙和陳宇文講︰「大哥,我想出去一下。」陳宇文只囑咐她小心些,她就出來和陳宇達一同進了內殿。
皇上自她進門視線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一會兒看看她,一會兒看看玉釵。
陳洛靈雙膝跪地︰「叩見皇上。」
皇上還在神游,楞楞地說︰「快起來……你,不是……她……」
眼前這個姑娘只是長得有點像罷了,大概自己這幾年人老了,眼花了。怎麼會是她呢,當年小樁子找到她的尸首時,都已經腐爛得面目全非了。
陳洛靈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皇上說她像誰?
皇上一陣頭暈,他扶著額,半閉著眼楮說︰「朕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人面面相覷,行禮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