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宮**
「嗯,傷口復原得還好,期間娘娘還是避免踫水和吃辛辣食物。」
琪月熟練地為裴雨瞳更換著胸前裹傷的紗布。
裴雨瞳接過揉進水碾碎瓷碗中的粉末,灌進嘴邊的苦澀讓她不斷地干嘔起來,同在一旁的小侍女機靈地走去桌邊想要倒水回來。
「我吩咐查的怎麼樣了?」她噘了一口,詢問起琪月。
「事情比想象中的復雜,觀月台連同當天祭祀所用的物品一起,已經被封存,奴婢想了很多辦法,都難以進入。」
「辛苦你了,那樣的話,就要多虧了這傷。」
「娘娘的意思是?」
「目前的辦法只有皇上允許拜祭。」
「奴婢明白了,可是我們時間不多了,只要拖延多一天,凶手就有可能捷足先登,毀滅證據。」
「本宮也想到這點,所以,今晚宴席是請求皇上的最好時機。」
看向衣櫥,再看回自己身上雪白的中衣,她吩咐琪月找來顏色最素的禮服。
整個皇宮都知道,她是畢以櫟抱著回的歡顏宮,今晚要是也來個鋒芒畢露,等著的只會是後宮無休止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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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
大家對裴雨瞳的出現並引起太多的議論,一襲雪白錦緞,外加兔絨裘,金色裙擺緯地,珍珠系柳腰,略施粉黛的臉龐,額心點綴著淡粉,的梅花妝,墨發披散,只戴著雕琢金色鏤空鳳凰形態的簪子。
徐徐入席,耳邊皆是阿諛奉承的問候夾雜著諷刺,她應付著,水藍的瞳眸在貴賓席上尋覓著他,以裴雨瞳向來敏感的性格,對于畢以櫟的話起了擔憂,希望今晚的宴席能夠順利結束才好。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偏側傳來太監尖聲的喧,畢以櫟一身明黃,一同的便是暗紅紗衣的藍姮。
「呵呵,眾卿家免禮,藩王免禮。」
因為剛才人多雜亂,此時,裴雨瞳才真切看清楚不遠處藩王等人,卻惟獨不見了他。
藩王嘹亮的嗓音拉回了她心里納悶間。
「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水潮已退,百姓重建家園,特意讓本王的女婿為皇上獻上劍舞,以此表示祝賀。」
藩王的一席話,在場的人都為皇上捏起了冷汗,而裴雨瞳心中雖大感不妙,卻並非為他。
然而不出所料的是,那個讓她似真亦假的人按照藩王所說表演起了劍術,冰冷的面具泛著寒光,與以往不同的,便是那出了鞘的劍,劍氣直直逼向座位上的畢以櫟,裴雨瞳並非習武之人,她能感覺到,是因為發現了畢以櫟身旁的藍洛一直緊盯著那人,手上握劍的姿勢沒有絲毫放松。
最後,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啪啪!!」
畢以櫟連聲稱贊,領頭拍起了掌!下面的大臣們隨即符合起,掌聲此起彼伏。
「藩王,想不到外邦也能有如此精湛的劍術,朕便更好奇這面具下的真面目了。」
面對皇上的要求,藩王的臉色霎時間拉了下來,躊躇。
「啟稟皇上,臣自小因為一場火災,毀了面容,怕是嚇著他人,便戴上了這副面具。」
「大膽!竟敢欺瞞朕。」
他放下手中的利劍,跪拜而下,說明了不得以的原因,沒想到卻得到畢以櫟怒喝,伏在地上的大掌蜷縮成拳。
裴雨瞳不知道畢以櫟的勢在必行是為何,為何鐵定要一睹廬山真面目,只是如此發展下去,必定會被說成挑釁,顧不得分清楚到底是誰的局,她便離開了席位,走到了那個人的身旁,一同跪了下來。
側臉看著那個人,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深褐色的眼眸神色不定此時已是滿布風雲。
她裴雨瞳真的忘得了嗎?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嗎?還有可能嗎?
這是命運的寬容還是
另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