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三人來到沉碧潭邊上,原本有說有笑的紫軒驚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尖叫,人愣在那兒半天沒回過神來,手指深潭,嘴張得似喇叭,直挺挺的站在那兒,像是泥塑一般。
長卿與西乞老人也嚇了一跳,以為紫軒魔障了,使勁呼喊著紫軒的名字……
長卿順著紫軒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潭中央,只見原來躺臥在平灘上的怪獸不見了,倒是在潭中央,瀑布底下,一雙惡狠狠的眼楮正盯著他們,似有萬丈的努氣,要爆發出來,其架式,欲一躍而出,活吞三位來者。
長卿也嚇了一跳,莫非那怪獸沒有死,起死回生了。不可能呀,昨晚明明是奄奄一息了,血流遍了整個深潭,怎麼可能存活。莫非是另一只怪獸,那原來的怪獸去哪兒呢?長卿一時也搞不懂,在那兒狐疑不止……
西乞老人看了片刻,止住兩位年輕人道︰「莫要著慌,細看看再說!」
說罷,在旁邊撿來一塊小石仔,朝那水中怪獸擲去,正中頭頂,「啪!」的一聲,石仔蹦落,那怪獸卻沒有半點反應,眼楮也不眨一眨。再找大點的石塊扔過去,同樣,還是沒反應,那怪獸一動不動。
「哈哈,這就是你們昨天斗的怪獸,已經死了,無需擔心!」西乞老人笑著說。
長卿見狀,也長舒了一口氣,推推邊上還在傻愣的紫軒︰「大小姐,怪獸已經死了!莫再害怕!」
紫軒這才回過神來︰「誰害怕了,我是覺得奇怪,所以才發愣的!」
長卿見她如此說,也不好回駁,只是哈哈大笑。西乞老人見狀,也大笑不此。
「你們笑什麼,我真的不是害怕,我有那麼膽小嗎?」紫軒爭辯道。
「是!是!是!我軒兒妹妹哪曾有這麼膽小,是一時沒回過神來而已!」長卿笑著說道。
「本來就是!」紫軒看長卿和爺爺是有意氣她,也懶得答理他們,只自顧來看那怪獸。
「噫!我們昨天明明是把這怪獸打死在這灘涂上,如今,怎麼會跑到潭中央去了,莫非有外人來移動不成?」長卿奇怪道。
「昨天你們走時,這怪獸可曾斷氣?」西乞老人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問道。
「那到是沒有,不過血已將近流干了,染紅了半個潭水,我們走時,它也動彈不得,口中只有出氣,沒了進氣,不可能再活過來,除非神仙來救治。」長卿實是想不通。
「這就難怪了,這是鱷魚,而且是揚子鱷,我們這邊極為罕見,其體力驚力,牛虎尚且斗它不贏,何況人力乎!昨日雖已奄奄一息,但其最後的氣力還在,想是自己爬回了潭中央,還好,你們昨天最後沒在接近這孽畜,否則,其困獸猶斗,後果不堪設想。其最後的力量是最可怕的,以你兩人之力,恐怕也非它之敵手!」老人說完,有所慶幸。
長卿不知道這些,心想,沒這麼玄乎吧,但口中不敢說出。
老人拿出撓鉤,用繩索綁好,朝怪獸擲去,不偏不倚,撓鉤正掛在怪獸的嘴角。老人站在灘涂上,扯扯繩子,看看確已掛牢靠,示意長卿來幫忙,兩人牽著繩子,把怪物慢慢往岸上拽。
在水中尚且好拖移,看看幾近灘涂,就沒那麼容易了,三四百斤,豈是一根繩子所能拖拽,因此,吃力異常。
長卿看看不好弄,便徑直走入水中,雙手來掰扯這怪獸。這怪獸果真是死了,但其雙眼怒爭,呈土灰色,著實嚇人,長卿心想,不能被別人笑話,壯著膽子,雙手抓住怪物的一條腿,住岸上掰。
雙手握處,感覺麻人之極,長卿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汗毛也根根堅起,想是有生以來,還從沒有模過如此麻人的東西,讓人心生惡夢呀。沒辦法,既然出手了,總不可能縮回手呀,說自己不敢,那豈是大丈夫所為。目前此時,既使這怪物沒死也得上呀,紫軒還在邊上呢,不能讓這小丫頭笑話,想到此處,長卿硬著頭皮,打足精神,雙手握緊怪獸的前腿,使勁往回拽。加之西乞老人也在使勁,雖說怪物體重異常,但畢竟是在水面上,不一會兒,兩人真的把怪獸弄到岸邊。不過兩人都已氣喘噓噓,大汗不止。
老人將此怪獸托移到平坦處,仔細觀看。對長卿及紫軒道︰「此確實揚子鱷不錯,我當年所見,正是這種,只不過當年所見沒有這麼巨大,皮色沒有這麼深沉。想此鱷已有二三十年的高齡,而且是一種極為稀罕的高原種鱷,其頭頂上微微隆起,說明其為鱷中之冠,無論其攻擊力,或是皮肉的厚薄程度,都是一般鱷魚無法企及的。我當年的朋友曾跟我介紹過,這種鱷魚如若群居的話,其必然是族中之王,別之鱷魚斗其不贏,便自然俯首。其月復呈白色蛇皮狀,更顯其非同一般。
長卿見老人講的頭頭是道,也深為信服,知其所言定非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