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西乞老人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聆听動靜的來源,忽然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遠處一躍而起,奔老人直撲過來。
長卿與紫軒兩人嚇得忙往後退縮,老人看看黑影撲來,本欲張弓搭箭,以箭簇射殺,然而無奈那黑影撲來的速度之快,似讓人迅雷不及掩耳,轉眼功夫,便來到老人身前,取箭是來不急了,卻見老人並不慌張,穩重而又迅捷地伸手在腰間一模,單手往外用力一甩,只見三道白光,隨著老人手指的方向,直奔撲來的黑影射去……
只見那黑影應聲倒地,在地上滾作一團,噢噢亂叫……
長卿與紫軒快步跑上前去觀看,卻原來是只大黑熊,膀大腰圓,足有一頭小牛那麼大,兩只眼楮與咽喉各中了一支飛鏢,鮮血滲出,躺在地上直哼哼,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西乞老人走過來,看黑熊還沒斷氣,在它身上踢了兩腳,抽出隨身的砍刀,照著黑熊的脖頸,手起刀落,結果了黑熊的性命。拔出飛鏢,在鞋底蹭了蹭鏢上的血跡,收入囊中。
長卿看到老人的飛鏢,如此精準,如此快捷,都不容他有思考的機會,實為振憾,一時驚呆了。剛剛都沒有看清老人是如何出手的,三下兩除二,就把一頭若大的黑熊撂倒在地,實在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長卿不得不暗自佩服。
看著老人收實好,長卿不禁湊上去探問︰「不知老前輩還有如此獨到的暗器,真是羨煞旁人呀,以前也沒听老前輩提及過!前輩為何要如此諱莫如深呀!」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何以在少俠面前顯擺!」老人手捋須髯道。
「前輩莫要謙虛了,望不吝賜教!」長卿心中急切,便直來詢問。
西乞老人見長卿興趣盎然,便由衷的高興,不再繞彎子了,手捋須髯,哈哈大笑︰「少俠,你道我引你至此,卻真是為了要打獵,那麼你錯了。打獵隨時可以打,隨地可以打,隨人可以打,卻為何要我們三人至此,老夫正是要告訴你這飛鏢的來歷!」
「哦!」長卿奇怪,拱手道︰「願聞其詳!」
「此飛鏢乃是我父親所創,為我西乞家獨門暗器,名為‘佛指鏢’,其要領精、準、狠,出其不意,功其不備,不到萬不得以,一般不輕易使用。鏢分兩種,一種是淬過巨毒鶴頂紅的陰佛指鏢,此種飛鏢,非世仇巨患不得輕易使用,以免茶毒生靈,累及無辜;另一種是普通的無毒飛鏢即陽佛指鏢,此種飛鏢,只要不是擊中致命處,則無甚大礙,只起告戒作用。」
「想我當年,闖蕩江湖,躋身無級會,便是以‘佛指鏢’聞名,‘佛指鏢’陰險暗昧、神出鬼沒,常出于人意料之外,為此,時人對我有冬狐之稱,也可知一二。」
「此‘佛指鏢’在江湖暗器中排名第一,也是江湖中兄弟的抬愛,此等虛名,也可些許慰藉它的始創者,我的父親的在天英靈了,也算我這後輩,沒有辱沒他老人家的這一絕學。此一絕學,在老夫家規中,本是傳內不傳外,但如今視之,軒兒本為一女兒家,本也無心貪戀武藝,雖說學有些許皮毛,終不得成為大器。而今少俠至此,緣分巧合,又是我故舊之子,如同子嗣,且少俠對武藝偏加愛惜,少有其聰,我欲將此‘佛指鏢’傳授與少俠,不知少俠可願意否?」說完,老人望著長卿,待其答復。
「願意!我願意!」長卿喜出望外,其怎麼說也算是半個武痴,有上好的武藝擺在面前,豈有不學之理,所以,不待西乞老人的話問完,便忙不跌的回答。
老人看他如此急切,心中著實高興,心想︰「佛指鏢」也算是後繼有人了,這眼前的年輕人,聰惠過人,志氣高遠,且對武術有自己獨到見實,我「佛指鏢」傳授與他,日後定能將此一絕學,發揚光大,蜚聲武林……想到這兒,自己心中壓抑多年的大石塊,終于可以落地了,為此,他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