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鐘鳴如此說話,長卿只是笑而不語,不致可否,這到讓鐘鳴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其為何意。
兩人邊走邊聊,馬隊又行了大半日,遠遠地看見前面一座村落,炊煙裊裊,綠樹掩映,偶幾聲孤單的狗吠,時不時嘹亮的雞鳴,好一座靜謐的小村落,大家都不由得發自內心地贊嘆。看到炊煙環繞,大家知道吃飯的時間到了,趕了一整天的路,個個肚子中都餓的咕咕地叫了,看到炊煙,大家如同看到飯菜一樣,興奮之極,個個歡呼雀躍起來,加快了腳步,往村中趕來。
此處只是個小村落,來到其中,未見酒肆,也不見店鋪,只有二、三十家農院,耕作之人往來其中,看來這是一座純農耕的村落,不以食宿過往客商求得生活。
鐘鳴命人去前面幾家問了一下食宿安排的情況,都被拒絕了,別人不做外人的生意,推說是庭院太小,安排不下。
長卿心想,這里人也怪,不與外人接處,有錢也不掙,真真是一個古老且與世隔絕的美麗的村落。
鐘鳴見手下不好使,便親自下馬,步行來至一家稍大的庭院前,拍打門環,請求借宿。出來一位老者,本不欲答應,見鐘鳴與長卿衣冠楚楚,有俠義之像,也就放下了戒備之心,想他們游歷在外也不容易,看看天色將晚,別家也不會再有人收留于他們,也就心生憐憫,同意了他們的留宿。
「老伯,村中為何不歡迎外面的過往客商在此住宿呀?」長卿好生奇怪,不由得問道。
「唉,客官有所不知呀!我們村中數十戶人家,都是老實巴交的農人,世代以耕作為生,此處交通也算閉塞,外人很少至此,為此,大家都安于自給自足,不做過多地奢望。早些年前曾來過幾次客商,也是說天晚路過,要在此借宿,不想是山上劫匪化裝而來,到至半夜,偷走了牛羊不說,還凶性大露,砍殺了主人,劫走了人家的女兒,道德輪喪,天理不容呀!村中人本是出于好心,收留過客,卻不想引禍上身,荼毒村莊,幾次之後,村中人也就再也不敢收留過往客商了,再多的金銀也不為之動心。」
「竟有這等喪心病狂之徒,恩將仇報,豈為人哉!」長卿慨嘆道。
「不是看兩位客官偏偏公子,深有俠義之風,且同行馬隊也不似歹人,好像押鏢做正經生意之人,老夫我也是不敢貿然收留你們的!」
鐘鳴見說,忙道︰「老伯真是眼光獨到,且仁義之致呀!我等確實押鏢之人,我們是揚州震遠鏢局的,欲押一趟鏢趕往滁州,不想前方遇有一伙匪人,貨物險些被他們劫走,還傷了我們數名兄弟及馬匹,為此,我們後面一心趕路,錯過宿頭,才展轉至此,幸得老伯收留,深為感謝!」
「原來如此,這些賊人真是傷天害理呀!為惡一方,遲早會招到報應的!」
「這些賊人官府也不出來剿殺嗎?」長卿問道。
「官府?官府還不是跟這些人穿一條褲子的,要不就是無能,欺壓起老百姓來,一個頂十個,剿起匪來,那要顛倒過來,十個才頂人家一個!所以這里的老百姓也懶得去告官,也懶得去做些小生意,賺那份閑錢,保證莊稼出糧食,自給自足夠家里人糊個口也就知足了,省得多了招來劫匪們的惦記,為此,我們這兒也是出了名的窮,且道路偏僻,那些劫匪現在也委實來的少了!」
「這村莊叫什麼名字呀?」鐘鳴問道。
「楊家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