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與長卿進得酒店找了一處寬敞的位置坐下,吩咐弟兄們也各自找位置坐下。
小二見一下見來一大幫人,自是高興,忙不跌地滿臉堆著笑迎了上來︰「喲,各位客官,遠道而來,進得咱家小店,真是蓬篳生輝呀!歡迎,歡迎,請上座!」一一為眾人用肩上的手巾拍打桌凳上的灰塵,樂不可支。
見眾人紛紛落座,便第一個沖到鐘鳴與長卿這邊,立在桌邊,點頭哈腰道︰「一看兩位就是大官人,一臉的富貴像!」
「哦,這也能看得出來,莫非小二哥是看像的不成?」鐘鳴有意奚落道。
「喲,您高抬小的了,那可不敢說,只是一般的貧富貴賤小的還是看的出來的!」
「依你這般說,我倆是個怎麼樣的大官人?」鐘鳴有些不依不饒。
「玩笑!玩笑!小的眼茁,那就看不出來了,還是點菜吧!兩位官人還有這些個同來的客官是吃酒還是吃飯?」小二有點兒應對不過來了,只得轉歸正題。
長卿兩鐘鳴兩人哈哈大笑,引得眾人一陣喧嘩。
長卿笑後,對小兒正經道︰「你這兒酒店有甚特別的美味,你且說說!」
「我們這兒有︰燒鹵鵝,醬香鴨,油悶肘子,紅燒獅子頭,蔥爆十全羊肉……」小二一經問起,嘴巴便如爆芝麻一般,啪啪啪報個不停。
「行!行!行!撿好的給我們上,一式兩份,一份我倆,一份我那些兄弟,上好的菜,上好的酒,上菜的速度快點,我們這些人可都是餓著肚子來的,銀子少不了你們的。」鐘鳴不耐煩听他報這一大串的菜名,快且不好決擇,干脆讓他們選好的給上。
小二一听,長吆喝一聲︰「好 !各位客官稍坐!」便一蹓小跑的下去了。
鐘鳴搖搖頭,自不答理。
長卿環顧四周,若大個酒店,吃飯喝酒的人稀稀落落,並不是很多,顯得有些冷清,生意清淡。到是他們這十數個人的到來,一下子給這個地方增添了許多的人氣,熱鬧了許多。
這些人的動作到是不慢,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小二又是一蹓小跑地把熱氣騰騰的菜端了上來,一邊端一邊報著菜名,讓人一听,就覺味口大開,欲嘗其中滋味。最後,雙手齊用,搬來三壇上好的花雕,長卿他們一壇,那邊大桌子兩壇,致于桌間。
眾人見鐘鳴放言,也就放開了肚量,無所顧及,自開懷暢飲起來。
鐘鳴倒上一碗酒,舉于胸前,邀眾兄弟道︰「長卿兄一路護救,數次挽我等眾兄弟于危境,此恩此情,如同再造。今兄遠行,我等兄弟略備薄酒,不成敬意,共敬長卿兄一碗,以祝前途一路順風!來!干!」
「干!祝兄長前途一路順風!」眾兄弟也舉碗過頭頂,齊聲吆喝道。
「干,眾兄弟們也一路保重,但願我等後會有期!」長卿見眾兄弟如此摯情,舉起酒碗,一飲而盡,方才落坐,示意眾人也安坐。
長卿隨與鐘鳴慢飲起來。
此間酒店的菜肴吃過之後,方知與一般的小店確實不同,有著一種獨特的味道,然而讓你細細道來,卻又說不甚清楚,只覺其進口入月復之後,讓人回味悠長,久久不能忘卻,且唇齒留香。
吃著美味,飲著佳釀,與著兄弟敘道深情,不說這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只可惜是在離別時刻,愁腸別緒,多少影響著這上好的美味,讓人食之甘。
「兄弟此去終南山一路遙遠,天寒地凍,艱難險阻,找得到雲中鶴方不失此行,如若找不到,不是白跑一趟,枉費精神?」鐘鳴道。「兄此去若是尋而不遇,鐘鳴在楊州長待兄台,來日找尋機會,一同與兄去報你殺父之仇若何?」
「此事在弟以為,若求仙一樣,心誠則至,我此次誠心而去,相信老天定然不會負我,雲中鶴老前輩也定然不會負我,茫茫終南山,定然不虛我此行。」長卿也講不出是自信還是在自我寬慰。
「終南山豈是你說去便去得,那雲中鶴又豈是你說尋就能尋得?」听過長卿剛一說完,一個不同尋常的聲音,從不遠處的一酒桌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