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吩咐丫鬟去準備熱水,自己坐在床邊,也不再與紫若說話,只自顧自的念佛,數著手中的佛珠。
紫若疼痛難忍,沒有辦法,也只有閉目養神了。
不一會兒,丫鬟引領著大夫跑進來,大夫已是滿頭的大汗,進來見夫人在邊上坐著,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夫人,小可來晚了!」
「不怪你,快給這小姑娘看看吧!好像傷口有甚異樣一般,流了許多的鮮血。」夫人微聲細語道。
「小可這就來診視,煩夫人一旁休息片刻。」說著大夫近前拿出診視物具,夫人移身來到簾外,等待消息。
來到紫若床前,大夫掀開被褥,展開傷口處,見鮮血迸流,先前的傷口已然崩裂,露出里面鮮紅的骨肉,著實滲人。外觀看去,現在的傷口,比原來的傷口,增大了近一半,邊上的表皮都撕裂了,到大夫進來為止,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流,難以止住。
那大夫看後,半晌無語,在原地頻頻地搖頭,苦思著治療的良策。
「大夫,有何難處嗎,之前這小孩如此凶險的處竟,你都有辦法應付,為何現在醒來了反而一籌莫展,無有對策了?」夫人見後關切地問。
見夫人關切的走進來問起,大夫忙恭敬地答道︰「夫人有所不知,先前這小姑娘的瘡口只是巴掌大小,正好是一貼膏藥的大小,尚可敷治,以藥理調和,靜心善養,假以時日,蘇醒恢復自是不在話下,然而如今,在小可觀來,其狀況大有不同,比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不及時治之,或有生命之虞,真若講求救治,卻一時又沒有更好的辦法,著實為難,為止小可正在思索當中。望找一全全之策,以保全這位姑娘之性命。」
「那你莫急,慢慢思來,務必要設法保全這小姑娘的性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夫人邊說,又邊閉目念起佛經來。
大夫回身再仔細查看傷口,找了些藥沫,撒在傷口的邊緣,暫時把血止住了,再靜心思索了片刻,走出房間來到夫人身前,對夫人稟道︰「回夫人,小可已然把小姑娘傷口的血止住,暫時無大礙了,只是傷口撕裂得過于寬大,要想將其復原,還得想法進一步醫治!」
「大夫可有醫治之法,盡管說來!」夫人見大夫診視之後,匆匆而來,就知道其已然成竹在胸,思有良策,便趕緊問道。
「為今之計,此小姑娘傷病之唯一難治者,為其傷口在原有基礎上,擴展撕裂,直至廣大,而不可收拾,且剛剛傷口撕裂,流血過多,將有導致休克之虞,因此,修補其傷口,堵住其再次出血為當務之急。遍觀古之藥典,治療大之瘡口之法者,應有盡有,五花八門,攏其綱者,大體不過以動物禽鳥之皮植之,以針線縫補之,借以時日,悉心調養,或可痊愈。如今時值寒冬雪季,冰雪封山,要找尋飛禽走獸,何其容易,以在下思之,可以家養終年之活子雞之皮代之,也可醫治,不知夫人同意否?」大夫懦懦道。
「醫書記述,可有此法?此法確可一用?」夫人有點不放心。
「醫書到無記述,只是民間確有此法,為今之計,只有用此法,或可保住這小姑娘一條性命。」
「既依你說,只有死馬全當活馬醫了,也別無他法,只望你萬萬保全她之性命才是!」夫人喏喏叮囑道。
這個自然,小可一定竭盡全力,以不負夫人之重望所托。
回到床邊,床上的小紫若已然昏迷過去,面色慘白,毫無知覺。大夫忙叫邊上的丫鬟去準備一只終年的子雞,這時,秋菊的熱水已然打了過來,看著昏迷的小姑娘,大夫心想,昏迷也好,要不等下植皮縫針時,還不要疼得哭爹喊娘呀!這一昏迷倒也省事了。邊想邊伸手接過毛巾,在熱水中擰了一把,掀開小紫若的被褥,準備幫其擦拭傷口的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