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院中站了片刻,老婆婆便請他們進里屋歇息烤火,暖暖身子。三人見婆婆如此客氣,已在心中各自暖了三分,十分感動,謝老人家的熱情,在這冰天雪地,人跡罕至之地,這份情意,已足夠暖人心窩的了。
老婆婆已然走進屋,站在門側,挑開門簾,讓三人進去。長卿隨著老人,提步走入屋內,屋內暖意濃濃,熱氣騰騰,與外面是天壤之別,讓人一踏進門檻,便有著回到家里的感覺。屋內的家具也一應是竹子制成,非常精致,且收拾的整潔干淨,擺放得也十分地恰到好處,讓人一看之後,便知道主人是個處處注意細節的細心之人。
屋內正中擺著一盆爐火,里面火燒得旺旺的,紅紅的木炭,亮得有些耀眼,只有熱氣,無有火苗與燻煙,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木炭。上面懸吊著一只水壺,想是剛剛燒開,冒著白煙,在里面不停地噗噗作響。稍遠一點的位置,一位白發老伯,背對著這邊,正十分用心地干著手中的活計,想也是在編著什麼竹器家伙什。听見外面聲響,也不停下手中的活,頭也不抬的問道︰「老太婆,是不是有客人來了!」
老婆婆也不理他,只管引領著三人走進屋內。听老太婆沒有回音,又有眾多腳步聲走進屋內,老頭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站起身回頭張望。
長卿走在前面,看老者回身,一眼便認出他便是自己苦苦追尋的白發老人,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找了這麼久,萬萬想不到他竟然身處此間,當時便張目結舌,愣在那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身後的刁建也認出了老者,手指著老人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前……輩嗎?敢情貓在……這兒,可把我……們找苦了!」
「原來就是他?」紫若見他倆的神情,知道了這位老前輩正是他們要找的人,也吃了一驚。
「哦!你們要找我嗎?」老人听他們說完,見他們個個奇怪的神情,也不知是所為何出。店小二到是認識,在他店中喝過幾次茶。這位前面的小伙子,也曾路遇過,有些印象,只是那中間的少年,不曾見過,不知姓甚名誰。見紫若一身的男裝,還真把她當作男兒了,只是太英俊了些。
此時長卿已然回過神來,見老者問起,忙上前兩步,拱手致禮道︰「正是,晚輩已找尋前輩多時了。」
老者笑了︰「你我素不相識,找我卻是為何,我在此深山,獨居已然數十年,並不曾外界有朋友往來,何由你要找我多時?」
「前輩可是宇文笑天,江湖人稱雲中客?」長卿壯著膽子問道。
老者一听,臉色有些不自然,稍帶嚴厲的問道︰「恐你這是張冠李戴,道听途說吧?哪有什麼雲中客宇文笑天,我只不過是這深山之中,一牧牛老翁,獨居此山,享世間難得清閑,終此一生而已。」
「前輩見諒,在此之前,我三人皆已親眼目睹前輩在懸崖之巔馭虎駕象之功,世人皆稱雲中客宇文笑天有此能事,除其之處,天下再無二人,猜想你定然是宇文老前輩,為此我們一路追趕過來。實不相瞞,我遠遠從江南找尋而來,行程千、萬里,只為找到前輩,在前輩膝下學得些許本事,為家父報仇雪恨,才逶迤至此,不甚冒昧,望前輩海涵!」長卿拜師心切,一口氣把來龍去脈,細細的述說了一遍。
本想老前輩體恤他們一路找尋幸苦,會欣然收納,不想老前輩剛一听長卿說完,暴跳如雷,伸手奮力把長卿三人推出門外︰「你們找錯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