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收好短劍,來至姑娘身旁︰「剛才性急,才至如此責問,還望姑娘不要見怪才是,我也是獨自無聊,在這兒耍的玩,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我還應謝姑娘夸講才是!」
「哪里!哪里!少俠剛才使得劍法確實精彩絕倫,非同一般,原來我們村中來過一個雜耍班子,里面有個使劍的,舞的就比你差遠了!」姑娘邊說邊手腳比劃,有聲有色。
听她講完,長卿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心想這姑娘不懂劍術也就算了,如此比較,真是不知她是在夸自己,還是在罵自己。但看她那單純樣子,知其對劍術一竅不通,心中也就沒那麼生氣了,強作笑顏道︰「承蒙姑娘夸講了!」
那姑娘咯咯一笑︰「本來就是嘛!」
「姑娘自打何處來,欲往何處去呀?這若大個終南山,方圓幾百里並無人家,莫非你一人獨行至此?」問出這話,長卿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他忽然想起師傅三天之前所說的話來——「三日之後,姑娘!」細數一下,不多不少,還真正好是三日,而且還真是一位嬌滴滴的美女。這師傅真是能預知天下之事呀,如此精到準確,毫厘不爽,莫非神人?由此可見,師傅的高深莫測,內功的博大深遠,真非自己這井里之蛙所能得以覷見的。想到此處,深深自咎當時自已對師傅所言的質疑、揣測,此刻心慕中,對他老人家已增加了十二萬分的景仰之情,看來自己真是沒有拜錯門下,以前所吃的種種苦處,都沒有白吃,都是值得的。
「正是,我是從千里之外的落溪鎮來的,因家中遭災,父母雙亡,特來投奔表舅而來?」
「表舅?我已說過這方圓幾百里,並無人家,你可是走錯了?」長卿听來奇怪,不禁問道。
「我表舅復姓宇文,名笑天,居此深山,已經有許多年頭了,與我們也是多年不曾相見,我只是听父親臨終前,說起表舅深居此山,現今我無依無靠,走投無路,只有千里尋親,找一容身之所!」
「宇——文——笑——天!」長卿一字一句的重復著,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師傅,她是來找師傅的!長卿也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聞,與師傅相處這麼久,還沒有听師傅說過落溪鎮有什麼遠房親戚呀!為何今日在這荒郊野嶺突然冒出個表外甥女來?真是不知所已。
「你認識我表舅?」見長卿如此,姑娘興奮的跳起來問道。
「他是我師傅!」
「真的?那我可算找著親人了!」姑娘更加興奮,眼中充盈著急切的淚花,似要哭出來一般。
長卿看著姑娘急切的樣子,想他們肯定是很多年不見了,如此企盼,她尚且如此,我若把她帶領到師傅面前,師傅、師母見後還不定會有多麼高興呢!說不定她們一家三人還會抱頭痛哭!
想到此處,長卿安慰姑娘道︰「你且別急,呆會兒我就領你去見師傅,他老人家見到你,定然高興,到時候一家團圓,你就省得你姑娘家的一個人孤苦伶仃,四處飄泊了!」
「嗯!」听長卿如此說,姑娘用手背擦了擦眼楮,使勁的點了點頭。
安慰了姑娘,長卿回身來到窪地邊上,把正在吃草的牛牽了回來,引領著姑娘,往師傅的竹屋一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