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師傅立于山腳,一掌過去,掌風到處,那松樹邊上的草叢四散,露出其中掩映著的一個若大的山洞。
長卿看後,瞠目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
宇文笑天看著他驚異的樣子,哈哈大笑︰「有許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拂去表面的草叢,其中隱藏著或許有著更加深邃的東西,世間萬物皆然!」
「你且先上去,如此高度,憑你的輕功,這定然為難不了你,你進入洞口不深處,有一段繩索,正好可以從洞中懸垂下來。為師因傷勢在身,體力不濟,還須借助此繩索方能達此洞口。」
見師傅如此說,長卿領命,找一地勢稍高處,緊系腰身,氣走丹田,提步縱身一躍,平空騰起,竄行到一突兀的岩石處,再一個鷂子翻身,又是數丈高的距離,頃刻間,已然來到小松樹挺立的地段。
長卿縮身收步,腳尖輕點岩石,單手抓住松樹的樹干,另一只手撥開邊上的草叢,那洞口便豁然展于眼前。
長卿稍一用力,飛身跨入洞內。
洞深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僅三、五步的距離處,借助著外界的太陽光,還稍能看清些東西。
借著洞口射進的光線,長卿力睜雙眼,逡巡著里面的石壁。離洞口五步之遙,將近見而未見之處,長卿果然看到有一捆好似繩索一般的東西。
走上前用手一模,還真是繩索。這難道是師傅以前放的,師傅為何能夠未見先知呢?在此處放一段繩索有何用處?師傅要進這個黑淒淒的山洞又是為何?一連串的問題,頃刻間,有如潮水般的涌向長卿的腦際,揮之不去。
唉,也不去多想,師傅還在下面等著呢,等師傅上來,一切便皆明白了。想到這里,長卿提起繩子,來到洞口,抓住一頭,用力往下一甩。那繩子便如月兌韁的野馬一般,向山底竄去。
剛好,不多不少,長度正正合適,幾近地面。
宇文笑天見繩子垂下,手扶繩索,稍一用力,便飄然而上,並不似長卿先前想像的,要用力拽,只是借力用力罷了。
師傅步入洞口,也不停留,徑直向里面走去,長卿緊跟其後。
行至十數步的時候,里面已然是伸手不見五指了,長卿也看不清師傅的身形,只是跟著他的腳步聲,往前趟而已。
又行十數步,突然听到師傅的腳步聲停了,稍歇片刻,長卿站在身後,好似感覺師傅伸手在邊上石壁間,撫摩了一陣,忽然又輕拍了一下。
好似觸動了機關,只听見啪的一聲響,然後吱呀呀一陣長響,前面有一扇好似門一樣的東西,緩緩展開,露出了久違的光亮來,終于可以看見東西了。
隨著光亮的展現,一股陰冷的寒風,隨之到來,雖是站在師傅的身後,長卿還是狠打了一陣寒顫,哆哆嗦嗦,上、下牙齒直打架。
剛才曬著暖暖的陽光,久走了一陣,又使出氣力,躍上這山崖,本是身上已然有些微熱了,現在突然冷風一吹,如入冬天一般。
長卿心想,師傅這是帶我到了何等去處,莫非入了冰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