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別過師傅,獨自向洞中模索而去。
宇文笑天見長卿已去,自己盤腿坐上冰床,凝神靜氣,運功療起傷來,坐待長卿的歸來。
且說長卿,提步往里走,依照師傅的提示,盡量靠左側前行。
里面越行越是狹窄,不似先前的大廳如此的寬闊,有些狹窄處,只能容下一個中等身材的人,倦身鑽過。光線也愈加的黑暗,只是看時勉強也還能夠看的清楚,模糊間,朦朦朧朧,似有還無,長卿強打精神,力睜雙眼,逡巡著前行。
越往前行,長卿感覺越加的寒冷,陰風陣陣,好似這寒冷的原頭,始終是在前方,引領著他步步前進。
微弱的光線,每行至數十步,待將要看不見之時,便突然進到一個小廳一般的洞室,光線便由弱變強,有若白晝,再行至洞廊中又是如此,周而復始,展轉已然越過二十幾個這樣的小洞室。
這些洞室中大同小異,每個洞室中央,立有一冰桌子,四四方方,稜角分明。周圍小凳環繞,秩序井然,似為人休憩所建,不同的是各小室中的大小不同,卻是依該洞的大小比例而造,洞內空間大點兒的,能有容納的位置,這些桌凳便造得寬大些,若洞中收縮緊湊,側合理安排,適當縮小。總之,一切看來,都是主人精心謀劃,細心揣摩,依照比例尺寸而建,而非隨意而為之。
行至數十個小室,歷時幾個時辰,皆為雷同,別無他物,長卿心想莫不是師傅在跟自己開玩笑,還是他記錯了,如此冰洞,空空蕩蕩,杳無一物,如何有那傳說中的寶貝千年冰魄——寒冰之英,簡直是痴人說夢。
莫不是師傅有意要讓我到此洞中,轉悠轉悠,熟悉熟悉洞中路徑,才編了個故事,來說與听。
想到這兒,長卿也自感行得有些累了,便來到一冰桌前,曲身坐下。
那身下的冰凳,剛接觸到自己的身體,一股寒流,便侵遍全身,刺骨的冰冷,由下而上,漫及全身。長卿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實在有些累了,還是權且坐坐吧,冷就讓它冷吧。忍受住肌膚的寒冷,讓身子歇歇也是好的。
模模那桌子,周邊也是光滑如鏡,手一觸及,一小會兒的功夫,邊檐上便融化了一小塊,一個手掌的印跡,便清晰的留于其上,蒸騰的水蒸汽,冒著白煙。長卿忙把手抽了回來。
長卿心想,這桌子有何用處,手觸即化,想是在上面放茶水或是熱的飯菜,那更是不可能的了,此桌子莫非是立在這兒,做個擺設,供人欣賞的?幸好自己身著一層厚甲,隔著熱量,要不身下的冰凳子,此刻怕是早已化作一灘冰水了!
想到這兒,長卿站起身,低頭看了看身下的冰凳子,果然光亮如初,不曾融化半分。只是此時,自己的身體已然由開始的燥熱,歸于清冷,先前的勞累也一掃而光,精神抖擻,百倍于前。
看來師傅說的不錯,這兒對于體力的恢復與傷勢的治療,大有好處,與外界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卿感覺自己體力已然恢復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又繼續往里走,剛走過兩個小室,忽眼前一亮,又來到一大廳,抬眼望去,噫!我怎麼又回到進洞時的那個大廳了?冰柱、冰床,兩只大蟾蜍,靜靜地趴在門角。
冰床之上坐著師傅,盤腿背對著自己。莫不是自己走迷了路,又轉回師傅所在的大廳了,自己沒錯呀,都是依師傅所說,依左而行,怎會走回至此。
長卿越想越不對,心中狐疑不止。
長卿來到冰床邊上,邊行邊喊︰「師傅,我都是依你教我所……」
長卿話還未說完,待其來到冰床邊上,轉至師傅面前,抬眼一看,立時臉色煞白,二目圓睜,嚇呆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