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已定,找了一僻靜處坐下,等待時機。
刁建坐了片刻,湊過頭來笑道︰「時值這麼晚,想是主人與兄長肚內肯定餓了,你們且待此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長卿本待要伸手去拉住他,一個沒拉住,還是讓閃身離去了。
紫若見狀,也勸長卿道︰「去就讓他去吧,想也不會出什麼事!」
听紫若如此說,長卿也不再好多說什麼,兩人靜靜地坐在那兒,等著刁建的歸來。
且說刁建走出來,提鼻子一聞,一股菜香味自東南方向飄溢而來。你還別說,這雨後的夜晚不但讓人听覺靈敏許多,就是嗅覺也異常的敏銳,隔著老遠一段路程,就能聞個真真的。要說還是刁建,曾經是干這行的,拿鼻子一嗅︰白斬雞仔,油燜大蝦,香蒸全狗腿。一個不落,全部被刁建猜個透透的。
刁建暗笑道,不想這麼晚,我們三人還蠻有口福的。想到這兒,刁建輕踮腳尖,沿著香味飄溢的方向走去。
穿過一個長廊,走過兩間挎院,來到一座石拱形的院門前,經過這石拱形的院門,再往里走,刁建越感香味濃郁,眼前一間石磚瓦房,這石磚瓦房雖是不大,但里面熱氣騰騰,炊煙環繞,里面的光線,隨著爐火的強弱而一明一滅,刁建大喜,就是這兒了。
走近窗戶,刁建輕收腳步,湊近腦袋,側耳細听。只听里面有兩人在對話︰「嘿,哥哥,你說他們前面哪吃那麼多的菜呀,我們都在這兒忙活一天了,也沒有個停歇的時候!」
「今天莊主壽辰,請了那麼多的親朋好友,擺了近十來桌子酒菜,你說要夠我們這幾個人忙的不,單是這狗肉,我記得已經是蒸了十五屜了,還是不夠!」另一個人回答道。
「現在老大帶著他們幾個人也到前面湊熱鬧去了,就剩我們倆在這兒忙活,哥,這完全是欺我們好說話,要不我們兩也在這兒先吃點,墊墊肚子再說吧,我的肚子可是好早之前就開始咕咕叫了!」
「就你嘴饞,這若是被莊主發現,我們非給打個半死不行,你別為了一時嘴巴的舒服,到時候把命搭上,還是忍著吧,不值當。」
「唉,看著這麼美味的菜干瞪眼,不能吃,真叫受罪呀,可饞死我了!天天讓我在這兒燒火,燒火,煩死人了!」
「我在這兒切菜還不是一樣,今天一天忙活下來,我的一雙手都切腫了,快動彈不得了。幸好現在菜已切完,在這兒等著就行,我且在這兒坐坐,腿都站麻了!」
「我還不是一樣,整天在這兒燒火,臉都給燻黑了,兩眼直發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著,刁建趴在窗戶上听了半日,知道里面只有兩個人,環視周圍,也沒有送菜的人近來。
忙從懷中掏出一管長針,從窗戶紙上捅進,又點燃一絲燻香,用嘴含了一口,對著針管吹了進去。一連吹了三口,只听見里面原本話意正濃的倆人,眨眼的功夫,便聲音越來越小,以致最後沒了聲響。
刁建在門外又細听了片刻,確定兩人皆已中招,才收起器具,將長針管插入懷中,行至廚房門前,大大方方的推門而入。
刁建進入廚房,見兩人皆已昏睡過去,一個坐在灶台前,手中還握著燒火棍,做著挑火的姿勢,另一個側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休息,此時已倚靠在邊上的牆壁上了。
刁建也無心細看二人,徑直走到灶台前,將灶上熱氣騰騰的籠屜蓋子一掀,果然,一條噴香的狗腿,橫放在里面,正冒著白煙,香味四溢。刁建大喜,兩眼放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也顧不了燙,伸手在滾燙的狗腿上,扯了一把,抓下一小塊,塞入口中,大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