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听長卿忽然失聲大笑,都非常驚異的看著他,雷霆也覺十分奇怪,用疑惑的眼神望著長卿︰「你已然死到臨頭,為何還笑得出來,我看你應該哭才是!」
長卿見雷霆問起,便強止住笑容,對著雷霆及眾人說道︰「人人都說雷霸天一世風光,高居世人之上,對手下一呼而百應,聚集天下之財富,富可敵國,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用的是珍奇異寶,居位顯赫,有如人君,可謂一方霸主,為一般人所不敢側目。不想今日,盍然閉目,只身躺于這三尺枯木之內,孤苦伶仃,身影孓然,外雖有披麻戴孝之人,內卻無前後伺候之僕,往日風光,不可言再。且入土之後,或為人夸,或為人咒,或為人贊,或為人罵,你這做兒子的可盡皆,若不盡皆知,而只是披孝于前,傷心一刻,豈為人子之孝,還不如一般之人眾,在此上演一場鬧劇而已,又豈是真正葬父,適才觀之,實為可笑,才至少于此,哈哈哈——!」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少主,他如此說是在笑話你!」邊上的人提醒雷霆道。
雷霆雖是氣憤,但還是強壓心頭怒火,徐徐說道︰「古語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面對作古先人,更應如此,不想你不知高低,不謂尊卑,在先父靈前,竟敢在此大放撅詞,大膽肆笑,辱沒先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想今日雷老虎辭世,尚且有這麼多的人眾在旁想送,如若公子小小年紀,循你父親舊途,倒行逆施,繼續為害一方,他日一旦殞命,牌位靈前可有如此排場,可有如此喧囂?」長卿就怕他不氣,一個勁的拿話語激他。
「這個不用你勞神,只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有沒有人來幫你收尸!」雷霆也不示弱,用眼楮瞥著長卿說道。
「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輕于鴻毛,我今天就算死了,也強過你父子二人,遺臭萬年,為世人唾棄強上千倍百倍!所以我可以笑對生死,只是可惜呀!」長卿故意賣個關子,知道雷霆會追問。
「可惜什麼?」雷霆果真急不可耐。
「可惜棺材里的那位,也就是你的老父親,臨到死了,也不知是誰殺了他,生前也是活得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可謂生前死後都不得安寧呀!只不知,日後莊外的百姓可會將你已然安寢的老父親,從深墳中刨出來羞辱泄憤不會?」
雷霆越听他說真是氣到極點,恨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一旁的人走上前來對著雷霆道︰「少主,少听他廢話,這小子說這麼多無非是在想托延死的時間,看老莊主下靈的時辰快到,不如我們開始做好準備吧!」
雷霆怒視著長卿,狠狠的點了點頭,又對著長卿道︰「小子,人說鴨子煮不爛就是嘴硬,我不在此與你貧嘴,呆會兒就送你倆上路,你倆就好好的享受吧!」
此時,已有人早早的在邊上豎起兩根碗口粗細的立柱,見雷霆手一揮,眾莊丁蜂擁而上,將長卿與紫若拽至立柱旁,橫七豎八的將兩人牢牢的捆于立柱之上。
此時長卿轉頭看了看邊上的紫若,低聲問道︰「妹妹,你害不害怕?」
紫若看看長卿,微笑著搖了搖頭︰「有兄長在邊上,我什麼都不害怕,能與兄長同行,便是紫若的福氣!來生我還要與你同行!」說完紫若深情的望著長卿。
莊丁已快步端來一大盆涼水及一把剜心尖刀,置于一小桌之上,抬到了雷霆的身旁。
雷霆見均已準備妥當,在父親靈前點燃三柱香,雙膝跪倒在靈前,口中述道︰「父親大人遠足,孩兒今日特此相送,害您老人家的刺客賊徒,今日已然抓獲,我今日將他們剖月復剜心,看看他們的心是紅是黑,竟然謀害父親,孩兒將他們的心呈于靈前,以為祭奠,望父親大人一路走好,讓此二人隨行而去,方不失為冤枉!」說罷,對著靈前,倒身三叩九拜。
拜畢,雷霆重新站起身,轉身至長卿的面前,抓起桌上的尖刀,邊上的莊丁趕忙把水盆移到腳下。將長卿身上的衣服扒下,
雷霆提刀于手,來到長卿身前,將其上衣往兩旁一扒,對著長卿狠狠的說道︰「賊徒,受死吧!」說道手起刀落,朝長卿的胸前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