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乃學識淵博,不知尊翁是誰?可否方便告知一、二,或曾相識?」公羊尚德隨意的問道。
紫若見老大人誠心問之,心想自己也無需隱瞞,便如實的說道︰「一做生意的商賈,公孫杵臼!」
公羊尚德不听則可,一听大為驚奇,失聲道︰「可是河南公孫杵臼?」
「正是!」
「嗨呀,故人呀!故人呀!」
紫若也大為奇怪,「老大人何出此言,莫非與家尊相識?」
公羊尚德眉開眼笑,大聲道︰「豈只相識,堪稱莫逆,可以兄弟相稱亦不為過!」
「哦,原來如此,我怎麼沒听家父提起過?」
「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你可能還小,自曾十數年前,我與你父在衡陽一別,便水天阻隔,音信渺渺,再無往來!以自如今。若不小姑娘你到此,偶然提及,我怕是再也難想起公孫兄了,時日這麼長,差不多都快忘了,真是天緣巧合,讓我們竟在此踫上,見不到你父親面,得見你面,知你父安好,也算是一些安慰了!」
「你父親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想當年我在西北做生意,因生意沒談成,身上帶的盤纏又不足,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卻不想因勞累過度,在酒店中大病一場,不得起來。人說金錢是看人的鏡子,一試便知。那酒店當中的掌櫃的便是如此,勢利小人,見我久病店中,囊中錢財又基本耗盡,便成日給足臉色看,非打即罵,要趕我出店中,流浪街頭。我當時病成那樣,如若真的流落街頭,便真是死路一條,便再無生還的可能。」
「在我包裹被小二丟出店門的當間,一中年人從外面走入酒店,見此情形,問及掌櫃,才知是久病店中,無錢支付店錢的,又見我病怏怏的樣子,當即二話沒說,扔下五十兩銀子,便轉身而去了。」
「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便對我如此慷慨,施以援手,我豈能不聞不問。待我病情稍稍好轉,我便四下打听,方知當日慷慨施銀的乃是號稱仁施天下的公孫杵臼。」
「為答謝他的施救之恩,我便遍尋城中酒店,登門致謝!你父公孫杵臼也是大方之人,到也不見外,待我如同上賓,說及施銀一事,只是淡然一笑,說是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在外行走之人,互相幫助提攜,本是份內,何須感恩!」
「自此我便看出爾父的豪爽仁意,知他必定是做大生意的人,我素來也是對生意有所痴迷,不只為賺錢,也算是一種喜好。當日兩人相見,談及一些生意上的事,真是氣味相投,只覺相見恨晚,兩人徹夜長談,秉燭而坐,實是投緣。之後為感念爾父的知遇之恩,仁義之情,厚德之載,我說願意為他的馬前卒,為他牽馬墜蹬,以求在生意上有所長進。」
「不想他為人豪爽致極,听我如此說便有些不高興,說要成便成兄弟,你我同做生意,共同進退,方為正道之理。若要馬前卒,我在街面上雇一個便是,何需與你多談。我看他言語也是出自肺腑,並非虛妄之言,就知他定然是個穩妥之人,便真心的與他一道,共同打理生意上的事務。時日一長,便以兄弟想稱,二人誠心做事,也將生意做的紅紅火火,以致日進斗金,盈余豐厚。人說財利面前便見人之本性,我在生意場上見的多了。然而公孫兄視之淡然,雖喜好生意往來,但對金錢,卻往往視若糞土。常說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便可,做生意也只為圖一樂趣,以易所需,通暢南北物品交易,周轉方便。能從一個生意人口中說出此話,也是他能夠讓我佩服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