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若也愣在那兒半晌,睜大了雙眼,看著軒兒,一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看著眼前這個雖已長大成人,但仍滿臉稚氣的姑娘,心想,這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嗎?這便是我在睡夢中也會憶醒的親人嗎?紫若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著軒兒。深入細看,眼角眉梢,與自己還真有七分的相像。
看了片刻,紫若突然跨前兩步,抓住了軒兒的左手,把她手臂上的衣袖往上一擼,直至肩頭。
這一招把軒兒驚壞了,差點兒沒叫出來,把在場的眾人也驚呆了,不知紫若意欲何為。軒兒嚇的忙把手往回縮,但被紫若拽的太緊,掙了兩掙,卻還是沒有掙月兌。
紫若把軒兒的衣袖擼到上臂處,又把她的手腕翻過來,白晰的手臂上,露出了一個梅花般大小的傷疤來,雖是淺顯,但依然可以看出它的輪廓來。
「妹妹!」含抑在紫若眼眶中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張開懷抱一下子將軒兒擁在懷中,「你真是我失散多年的軒兒呀!」
軒兒見自己如此隱秘的傷疤她都知道,定然是姐姐無疑,心中也是悵惘至極,不知是喜是悲?是高興是委曲?便忍不住也緊抱著紫若,不斷的抽泣起來。
長卿幾人站在身後,見她兩姐妹久別重逢,相擁而泣,深受感動,也為她們的重逢而高興。過了一會兒,見她們渲泄的差不多了,長卿走上前去,拍了拍二人的肩頭,「好了,軒兒,我也替你找回你姐姐了,我們從大老遠的過來,都在外面站了這麼許久,也不請我們回你的小木屋歇歇腳,喝口茶,光站在這兒看你們兩傷心來著,再說,還有你爺爺呢,紫若還沒有見著,肯定也想來著,快帶我們去見來著,我也好久沒見老前輩,怪惦記著呢!」
不提老前輩還好,長卿這麼一提,軒兒像是被誰狠掐了一把一般,哇的哭出聲來,更加的傷心了。
長卿一見,就知道不妙,忙問︰「軒兒,老前輩怎麼了?莫非出了什麼事不成?」
軒兒見問,收住了哭泣,邊抹著眼淚邊點著頭,「自從哥哥離了山谷這後,不到兩年,忽然有一天,一位年輕的姑娘來找爺爺,我也奇怪,爺爺久居深山,幾十年不曾與外界往來,如何識得這位年輕姑娘,便留了個心眼,在他們談話時,在一旁留意听了些,只听那位姑娘自稱性黃,問爺爺可曾收有無極什麼劍譜來著,後來問及一細的,我也就再也听不懂了,他們敘了一陣,也就沒在多說,那姑娘坐坐便走了。」
「姑娘走了之後,爺爺草草收拾了一下家中,便也匆匆的出了谷,我不知是何等的大事,他是這十幾年當中,頭一次出飛鷹谷,我也是頭一次看他神色如此慌張,問他什麼事,他也是閉口不說,只說出谷會會老朋友,去去便回,讓我不要跟著。爺爺是說一不二的人,見他神情如此,我便也不敢跟去,只在谷中等他。」
「爺爺此一去,足有三日,在第三日的下午方才遲遲歸來,待他回來時,已是神情倦怠,體力不支,腳剛一跨進門檻,哇的一聲,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一歪,一頭栽倒在地上。待我將他扶起時,他已是面如紙白,不醒人事。」
「自此之後,爺爺在家中便是一病不起,偶爾還吐血如注,不能阻止,用遍家中跌打止血之藥,也是無濟于事。我問及爺爺如何會傷成這樣,那位奇怪的姑娘又是何許人也,爺爺也只是搖搖頭,閉口不談,只對我說︰丫頭,少知道點兒事好,多問多知道便是禍事呀!再問便也不肯說了。爺爺的病,也是一日強似一日,一日重似一日,沒有他法,如此三個月之後,他老人家便溘然長逝了,留下我孤苦零仃一人于此,我也不忍撇下他離去,這幾年便一直留住于此,為他老人家守孝。」
長卿听軒兒講述完,大驚道︰「這陌生的姑娘莫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