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殿內,晨兒不安地候著。朱雀長老雖不像玄武長老那般孤僻,但他古怪的性格比起玄武長老,更難接近。
「晨兒,在想什麼?」朱雀長老走到晨兒跟前。
「沒??????沒想什麼。」晨兒戰戰兢兢地回答。
「你怕我?」朱雀長老逗著肩上的鳥兒說。
「沒。」晨兒不敢抬頭。
「晨兒,可記得是誰把你帶來蜉蝣城的?」朱雀長老用食指抬起晨兒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是??????是青??????」
「是我。」朱雀長老打斷她的話。「不要說你忘了。」
「我記得。」晨兒望向別處。
「記得就好,現在就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我已經不想報仇了。」晨兒不願記起自己身上的仇恨,只想在盧味奇身邊,能遠遠地看著他就已足夠。「我的仇人早就死了。」
「蜉蝣第一代首領擁有不老不死之身,他怎麼可能死?!」朱雀長老轉身背對晨兒,繼續說︰「不管你是否忘記,你都是蜉蝣城累累白骨下的唯一幸存者。」
晨兒的眼神變得淒涼,歷經過末日的恐懼,再不會懼怕今世浩劫。晨兒的心中有一只惡鬼,在那場災難中被種下,她本甘願化作厲鬼,用仇恨掩埋余下的生命。
「可是,太陽花開了。我答應過味奇哥哥,好好活下去。」晨兒喃喃自語。
「你的味奇哥哥已是無影者的僕人了。」
「什麼?!」
青龍殿內,烈焰等人呆立著,至此都不願相信眼前所見是真的。
「白虎長老,這不是真的吧?!」烈焰的臉扭曲著。
白虎長老沒有回答,他看著青龍的臉,那樣震驚,那樣恐懼。白虎長老心中不安︰「到底青龍死前見到了什麼?怎會是那樣的表情?」
「白虎長老,怎麼回事?!」銀海檢視青龍的尸體說,「青龍長老的能力,蜉蝣城有誰殺的了他,且沒留下傷口。」
「不久前抓住兩名私闖蜉蝣的女子,明日正午處以天罰。」白虎長老接著說,「青龍是你們的恩師,故暫放你們出來送他最後一程。」
「兩名?」烈焰回想。
「女子?」銀海記得見過。
「是她們?!」縱橫一驚。
三人沖出殿,卻白虎長老權杖幻化的三條金線纏住,動彈不得。「我說過,放你們出來,只為送青龍最後一程,不準做多余的事。」
「我要為恩師報仇,放開我啊!」烈焰越是掙扎,金線纏的越緊。
盧味奇在石室純藍的火光下,安詳的睡著。沈霧被金色鎖鏈綁得結實,靠牆坐了太久,全身都僵硬著。
「盧味奇,你睡覺回去睡啊,再不然,你把我身上的鎖鏈解開?」沈霧試探地問。
「不行,你是罪人。」盧味奇似在說夢話。
「這個世界的人都那麼自私,也稍微為別人考慮一點點,不行嗎?」沈霧試著挪動身體,離他遠點,不然身體真的會僵死掉。
「不準逃走。」說著,盧味奇一把摟住沈霧的脖子,把她抓回自己身邊。
「我哪有本事逃走啊,我現在連爬都爬不了。」沈霧沒好氣地說。
「哪里都不準去,你的生死由我決定。」盧味奇依舊夢囈。
「我的生死我自己決定,你??????」沈霧奮力反抗。
沈霧最後的話被盧味奇的吻淹沒,盧味奇似醒非醒,這個吻似夢非夢。沈霧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到︰盧味奇是在逃避,還是在面對?
對于盧味奇而言,只有夢中,才可以這樣不顧一切。
「放開我,混蛋!」沈霧咬破盧味奇的唇,掙扎著撞開盧味奇。
「晨兒?」沈霧撞開盧味奇,感覺有人在門口。
「晨兒?」盧味奇似乎剛剛睡醒,他拭干唇上的血,「怎麼流血了?做夢夢見好吃的了?」
盧味奇剛睡醒,感覺全身都輕松了,他站起身來,笑得坦然。
「城主,」晨兒的雙手捏成拳,忍著心中的憤怒,低聲說︰「朱雀長老被殺了?」